被喚作張教授的男人看了她兩眼,更起勁地吃了起來,吃完后,他努力的咽著嘴里的食物,眼里的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一臉生無可戀又不得不隱忍的痛苦表情。

    女人哭著說:“張教授,謝謝你,不管怎么說,好歹先活著吧,我的兒子才八個月,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活著見到他。”

    張教授還是忍不住將嘴里的食物吐了出來,聽到這里,錚錚漢子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女人趕緊收拾,“張教授,對不起,是我話多了。”

    男人哭著哭著,擦了擦眼淚,坐在床上,一動不動,面如死灰。

    “這是誰?”蔣愷霆問。

    席睿清鎖定了他的臉,打開另一個程序,很快就出現了有關于他的界面:

    張霄富,博士,教授,研究方向:石墨烯的宏量、可控設備及物理效應研究……

    蔣愷霆看完后,說:“張教授有9個頭銜,獲得了21項研究專利,難怪會得到這樣的待遇。”

    席睿清又切換回界面,這里就是一排一排的玻璃房間,里面的人不管做什么都一清二楚,且360度無死角地監控,就連上廁所都在被監視狀態,毫無隱私和尊嚴。

    這些教授級別的可用之才,都被分別關在單獨的房間,沒有才能的其他人來照顧他們,每人都有自己的任務,都分配的井井有條。

    再外面,就是秘密看守他們的人。

    蔣愷霆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這不是丹妮嗎?”

    席睿清點頭,“是啊,等她不在這里坐陣了,過一段時間,我再告訴你具體位置,不然丹妮有里應外合勾結敵人的嫌疑。”

    “一個殺人如麻的特工而已,管她呢,正好解救這些人的時候連她一起殺了。”

    “那不行。”席睿清聲音清亮,“我保她。”

    “那不行,這些人都是她劫持來的。”

    “沒有她也會有別人,米國的特工組織也不是蓋的。”

    蔣愷霆反問,“你認識她?”

    “認識啊。”席睿清神色自然,“而且不僅僅是認識哦,她救過我的命,我救過她的命,我們是過命的交情。”

    蔣愷霆眼角抽搐,“你做過什么,用得著她救命?”

    席睿清解釋道,“那是有一次媽咪出差,要走三天,我在家里陪著妹妹,照顧妹妹,我去商場采購的時候,走出商場大門,正好有個跳樓的,我是沒有看見的,她抱著我快速的逃離那里,我轉身的時候,就看到方才我站的位置上鮮血流了一地,再抬頭看她,她一點害怕的樣子也沒有,還拉著我的手送我回家,然后我們就認識啦。”

    蔣愷霆感興趣,“那你怎么救她的命呢?”

    “她有一次去執行任務,對方已經布好了天羅地網在等著她,我提前探查消息,通風報信,她成功躲過一劫。爹地,劫機的事兒只是她的一場任務而已,我向你保證這些人都能活著,當然,自己一點壓力承受不住非要送死的,誰都沒有辦法。”席睿清聳了聳肩膀,“反正丹妮在那里坐陣,既要執行任務,又要保護他們活著,還要讓上層看不出破綻,爹地,她已經很為難了,在這種境遇下,那些沒有才能的普通人能活著就不錯了。”

    蔣愷霆自然知道這一點,“好吧,辛苦她了。”他抱了抱兒子,“你媽咪太傻了,為什么不告訴我有了孩子,我肯定會好好照顧你們啊。”

    “媽咪才不要你呢。”席睿清哼了一聲。

    變動的畫面里,一個玻璃房間里擺著很多儀器和瓶瓶罐罐,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在聚精會神的擺弄著手里的瓶瓶罐罐和液體。

    蔣愷霆喊停,席睿清按下一個鍵,畫面停留在這里。

    “這是誰?”

    席睿清莞爾,“這是櫻花國的生物學家,在這里的代號是003,003在櫻花國已經死亡了,也已經為他舉行過隆重的葬禮了,他在研制一種可以控制世界的病毒,他在這里已經兩年了。”

    “好大的野心。”蔣愷霆哼了一聲,“把這個人炸了,我看死人怎么研制病毒。”

    “他也很無奈,他也有家人,上層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他看一段和他的家人有關的視頻,然后告訴他,他家每一個成員的消息,恐怖吧。”

    蔣愷霆明白,既然能控制他,讓他心甘情愿的服務,那么定然有非常的手段,在櫻花國生活的家人就是最有利的籌碼,給他看家人的是視頻,讓他知道家人的消息,是在告訴他,他們隨時都能傷害他的家人。

    “一定要徹底銷毀這個地方。”他恨的咬牙切齒。

    席睿清莞爾,“爹地,沒那么容易的,這個地方建在一座高山里,方圓幾百里沒有人煙,這里的一應物品都是通過直升機運送,是最高機密。”

    蔣愷霆拍向兒子的肩膀,“可惜這個機密早就被你知道了,現在也被我知道了,這個機密就變成了摧毀它的利刃。”

    席睿清寬慰爹地,“爹地,不要著急,這件事可以做,但是必須把丹妮的嫌疑洗脫的干干凈凈,這段時間是這些無辜的受害者情緒波動最大的時候,接下來一切走上軌道,他們也都接受了這個事實,就不會再尋死覓活了,丹妮也就可以撤退了。”

    蔣愷霆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如果解救的晚了,003研制出了病毒怎么辦?投放到不同的地方,會造成多少人的傷亡?”

    “爹地,你太杞人憂天啦,難道還能以一個人的力量拯救整個世界?”

    “好吧。”蔣愷霆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瓜,“你說的對,我只拯救我認為的重要的人就好,我把屬于華國的人救回來就好了,別的隨他去。”

    席睿清的電腦右下角突然彈出來一條消息:我要邦斯的行蹤。

    蔣愷霆隨口問,“邦斯是誰?”

    席睿清的小手指一邊操作電腦,一邊說:“東南亞國家雇傭兵的一個頭領。”

    很快,畫面里就出現了一個人,緊接著,他將畫面放大,然后回復消息:在非洲安歌拉元首的私人住宅里當保鏢。

    蔣愷霆看到這里笑了,“這倒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