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啥,你看我明天就要進監獄了,剛剛叫完服務后就一直在喝酒。心煩意亂,腦子里一直在想其他事情......”
馬開成有些笨拙的解釋著,臉上堆砌著敦厚老實的笑容。
“我想見一下那位服務人員,行嗎?”言牧云嘴上是詢問的語氣,實則已經邁開腳步朝里間走去。
他身后的馬開成想要阻止,卻一時想不到什么合理的借口。眼見對方離臥室門越來越近,這個肥胖的中年男人面色陰沉,眼里已是流露出絲絲兇光。
言牧云伸手將臥室門推開:“你好,打擾一下...咳......”
一句話沒說完,他手忙腳亂地把門重新關上了。
后面的馬開成見此異狀,雖然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但眼神里的狠辣已然重新收斂起來,又擺出了一副慌張無措的姿態。
“你是真的惡心啊,把你這種人關進監獄里,真不知道是懲罰還是獎勵。”言牧云深深看了他一眼,丟下這句話后,便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房間。
馬開成心生疑惑,眉頭緊皺地走向了里面臥室。
“別開門!別進來!”里面傳來男人慌張的聲音。
馬開成自然不可能聽他的,毫不猶豫推開了房門,隨后里面的場景讓他驚呆了。
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背對著他,頭戴兔耳,上半身穿著緊繃繃的紅色小西裝,下半身只穿了黑色丁字褲以及粉色的漁網襪,那茂密的腿毛從網襪的洞里一根根伸出,互相纏繞,場景無比“香艷”。
“臥草!”馬開成幾乎第一時間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艸你嗎!關門!”里面的男人一邊脫著網襪,一邊氣急敗壞的吼道。
馬開成沒有理會他,而是毫不猶豫從兜里掏出了手機,扭過頭啪啪啪沖里面一頓亂照。
“君千面你個老雜種!”
伴隨著男人的怒吼聲,一股漆黑的水流如觸手般伸過來,一把卷走了馬開成手里舉著的手機,將其狠狠捏碎成了無數零件。
馬開成嘿嘿一笑,側著頭說道:“沒用的,已經上傳到云端了。”
對方沒有再理會他,黑色的水流卷住門把手,將房門狠狠地關上并反鎖了起來。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后,身穿灰色西裝的男人走了出來。他的相貌很英俊,只是此時有些扭曲,怒意宛若即將噴發的火山,原本儒雅的氣質蕩然無存。
如果言牧云還留在這里的話,看到他絕對會非常震驚。
因為這人正是為他進行二次測試,之后被他識破參與違法行動,最終從特處局的圍捕中逃脫的那位異能登記所的金牌測試員。
洛北淵指著坐在沙發上的馬開成,惡狠狠道:“君千面,那些照片只要有一張泄露出去,我絕對會殺了你的。”
“馬開成”搖晃著紅酒杯,神態愜意:“到時候你能找得到我再說。”
中年男人肥胖的身材宛若泄氣一般緩緩癟了下去,原本黑色的頭發漸漸褪色,變成略顯暗沉的銀白色。那張敦厚肥碩的臉龐就像是任人揉搓的橡皮泥,幾個呼吸間就完全變成了另一幅模樣。
少年面容英俊,但不是那種陽光帥氣,而是陰郁中帶著股邪異,左半張臉上還有一道從額角到下巴的細細疤痕。
他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只有17,8歲的樣子,然而沒人知道他到底活了多久,只有少部分人知道他在異能時代來臨的初期就已十分活躍。
“哎呀,別氣了別氣了,開玩笑嘛。”君千面笑著擺擺手,示意對方先坐下。
洛北淵沒理他,而是先注意到了倒在地板上的西裝男子,皺眉道:“小陳怎么又昏過去了。”
君千面抿了口紅酒:“可能是腦子被門板磕傻了,剛剛又挑釁那個誰...言牧云,結果被對方出手打暈了。哦對了,那張臉皮呢?”
“怎么,你還要回收利用?”
“勤儉節約。”
“塞臥室枕頭下面了,自己一會兒去拿。”
“好嘞。”
洛北淵揚了揚下巴,示意道:“他們給你打下的生物信息標記怎么辦?”
君千面笑呵呵的伸手摸向后頸,隨著一陣滑膩的聲響過后,他將一坨暗紅色的爛肉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我脖子后面是死肉,生物信息標記打進去之后是沒辦法擴散的。”
“你的能力是真的惡心啊。”洛北淵皺了皺鼻子,強忍著不去想對方后頸此時露出的血淋淋的空洞。
君千面打了個哈欠:“我被這么說幾十年了。”
“喂,醒醒。”洛北淵踢了踢地上的小陳,等對方迷迷糊糊醒過來后,才走到沙發旁坐下,翹起一只腿:“言牧云這個人也是真邪性,上次見他還只是特處局的菜鳥實習生,結果他今晚竟然打敗了幻影。”
“打敗了幻影?真的假的?”君千面瞪大了眼睛。
“幻影現在就躺在急救室,你可以去親眼看看。”洛北淵冷冷道。
君千面放下酒杯,覺得有些好笑:“見警方派來的人里有他,你臨時決定在給金卡之前先安排一場角斗。本來是想讓幻影幫你揍那小子一頓,為自己出出氣,沒想到卻是這個結果。”
洛北淵冷哼了一聲,沒有搭話。
他的性格是有些記仇的,這點從他在被君千面救走的時候,還不忘向特處局眾人強調舉報“圣衣”就可以看出來。
對于言牧云,他其實也說不上有多恨,畢竟對方是公職人員依法辦事。但如果有機會能讓這個親手揭露自己身份的家伙挨頓揍,洛北淵自然是沒有理由拒絕的。
今天晚上當言牧云和張惜雪尋找“灰鼠”,也就是他的時候,他早已提前發現了兩人,然后迅速在腦子里制定好計劃,并從雙方一開始的接觸就演戲埋下伏筆。
就是趁張惜雪出去查探三層的安保情況的時候,洛北淵進到房間里打電話,匆匆讓桃花源的管事安排了那場幻影與無極尊者之間的角斗。
他還特意吩咐了幻影能多揍幾拳是幾拳,但也同時叮囑了不要下重手,讓那小子稍微吃點苦頭就好。
結果.......
唉,越想越氣。
洛北淵不想再聊這個話題,冷聲問道:“該說的都說了?”
“都說了,警方和特處局現在肯定會把目標重心放在‘圣衣’身上。”君千面點點頭,從桌子下面摸出一支雪茄,剪去茄帽,自己給自己點上:
“那群人最近行事越來越囂張了,最近門廈市好多事件背后都有這個‘圣衣’的身影。而且,他們好像還涉足了老板最厭惡的‘紅冰’生意。也就是他們一直沒敢來招惹黑傘,咱們沒足夠的理由去找麻煩......”
君千面吐出一個煙圈:“要不然的話,我一個人滅了這個組織。”
洛北淵皺眉:“不能輕舉妄動,畢竟他們在做紅冰生意這件事我們還沒掌握證據。而且我們黑傘立足的這么多年,靠的就是公平和道義,可不能輕易黑吃黑。”
“所以才有今晚的計劃嘛,向官方透露一些情報,讓他們頭疼去。”君千面呵呵一笑,眼中戾氣盡消。
真正的馬開成早已被圣衣殺死,尸體都不知道丟哪了。
而因為黑傘在地下世界的超然地位,君千面因此知悉了一些這次暗江會覆滅的內情,并用自己幾十年積累下的龐大人脈,東拼西湊出了事件的原貌。
在知悉真相后,他決定出手教訓一下圣衣。
于是他先故意變成了馬開成的模樣,然后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了自以為線人身份隱藏的很好的灰鼠面前。
當警方決定派人進桃花源調查的時候,他們先將真正的灰鼠弄暈藏起來,再由洛北淵扮成灰鼠,引導來人一步步找到“馬開成”。
目前看來,這個倉促的計劃中途雖然有些小波折,但終歸沒有出現什么大問題。
“主導門廈市地下世界規矩的,是黑傘,也只能是黑傘。”
君千面咧嘴從牙縫中齜出一股白煙,然后仰頭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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