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愣神后想要掙脫,就聽蕭景瀾在她頭頂上方小聲地說,“你真以為只戴個圍巾,他就認不出你了嗎?”
他充滿警告語氣的話讓余笙渾身一僵,心里的不安也被無限放大。
她沒再掙扎,任由他摟著。
池言西的眼眶因為隱忍而變得微微泛紅,他輕扯出一個嘲諷的笑,看向余笙,“他說的是真的嗎?”
余笙秋水一般清冽的眸子不含任何雜質,靜靜地看著他。
過去的那些事對她造成的傷害并不小。
而她和池言西之間也絕對不可能了。
她已經不能生育了,只這一點,也進不了池家的門。
池言西說他愛她,或許是真的。
可他的愛能有多少,到底是對她心懷愧疚,想要彌補,還是他根本沒有分辨出習慣和愛。
習慣是多可怕的事情。
她曾經無怨無悔地留在他身邊,默默為他付出,哪怕換來的是他和別的女人的緋聞,看到他們的床照,她也堅定不移的相信他是清白的。
她近乎忘我的愛過他,到最后,丟了心,失了魂,回頭看才發現,這種習慣有多可怕。
寧市第一大家族,不可能會接受一個不能生育的少夫人。
如果他的愛只是習慣,那他會為了她和整個池家作對嗎?
她不敢堵,也貌似沒有心力再去堵。
愛一次已經喪失了一條命,她再也不想碰感情了。
想到這里,余笙抬頭沖他莞爾一笑,溫聲道,“是真的。”
蕭景瀾心中微動,望著她的眼神不經意流淌出幾分愛意。
但他一直偽裝的很好,不會明顯到讓她逃。
池言西黑眸里涌上沉痛之色,心臟像是針錐一樣,呼吸都覺得刺痛。
他唇邊泛起一個落寞又苦澀的笑。
沒再說什么,他拄著手杖,從他們身邊擦身而過。
余笙從蕭景瀾手里抽回自己的手,低垂的眼睫里氤氳著幾分感傷。
就這樣挺好的。
不談情,就不會受傷,更何況,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蕭景瀾目光擔憂地看著她,“還好嗎?”
他問的自然是她的心情。
余笙仰頭沖著他柔柔一笑,“沒什么不好的,反正他也不知道是我,就算知道,也沒關系,我這輩子估計也不會再碰感情了。”
“就因為一個池言西,你就要拒絕所有的人嗎?”
蕭景瀾皺著眉,心情透著郁悶。
“我現在還不想考慮這些。”
余笙說完便轉身走了。
望著向白茫茫雪地走去的纖細身影,蕭景瀾心里酸澀不已。
他就不該這么有耐心。
等她注意到自己,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看來他也要做點什么了。
蕭景瀾眼神略深,沉步跟了上去。
***
蕭景瀾把余笙送回家并沒有立即走。
老宅上下好幾層,蕭景瀾和蕭老在這里都有自己的房間。
蕭景瀾回房間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家居服下樓。
彼時余笙正在廚房喝水,見到他突然出現,差點被水嗆到。
她抽出一張紙擦了擦嘴角,問道,“你今晚住這兒?”
“嗯,明天的通告離這里近。”
余笙明白的點點頭,拿著玻璃杯靠在吧臺上發呆。
她腦子里還回蕩著池言西跟她的“坦白”愛意。
越想越心慌,也睡不著覺。
她的頭發剛吹干,蓬松的散落在肩膀,穿著月白色的長袍,只堪堪露出粉色脆弱的腳踝,一雙粉色毛拖鞋,整個人粉粉嫩嫩的,一改嬌媚的氣質,此刻看起來十分可愛。
她想的過于投入,蕭景瀾走近了她都沒發現。
他正要問她什么時候跟池言西碰的面,就看到了她鎖骨和頸側的細密吻痕。
“你.......”
他的瞳孔微縮,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余笙轉過身,他立即偏過頭,唯有劇烈起伏的胸膛出賣了他心里波濤洶涌的情緒。
“你剛剛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沒事了。”
蕭景瀾背對著她走到冰箱前,從里面拿出冷冰冰的水,擰開瓶蓋,仰頭一口氣灌了半瓶。
可水再冷,也比不過這顆心冷。
他無怨無悔守了四年的女人,在池言西再次出現的那刻,就又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他不太甘心。
透明的塑料水瓶被他攥的吱吱響。
余笙覺得他今晚情緒不太對,試探性地問道,“你是不是跟魏宇吵架了?”
“別跟我提魏宇!”
他幾乎是低吼出聲。
蕭景瀾對她向來是溫柔謙和的,從沒有大聲過。
余笙被他激動的情緒弄得有些無措,雙眸清潤又無辜的看著他。
蕭景瀾瞥了她那張純情嬌媚的臉龐,壓抑住內心瘋狂滋長的占有欲,只冷冷地留下一句話,“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他離著些距離,把手里的瓶子精準無誤地投進垃圾桶里,然后只留給他一個決然的背影。
不多時,院子里傳來轟隆的引擎聲,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從車庫里竄了出去。
直到聲音漸漸走遠,徹底消失,余笙才回過神來。
蕭景瀾好像真的是第一次跟她這么發脾氣。
難道是她哪些地方做錯了?
她拿出手機想給蕭景瀾發個消息,但轉念想,還是發給了魏宇,“景瀾他今晚好像不太開心,如果他去找你,你多關心關心他吧。”
那邊魏宇正準備睡下,手機響了一聲,他拿起電話看到了余笙的消息。
魏宇譏諷地笑了一下,“除了你,誰還能讓他不開心?”
“你們終歸是不一樣。”
他手指在手機上跳動幾下,回復了一個“知道了。”
***
第二天,余笙走進劇組。
一路上,遇到她的所有人都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她。
她一頭霧水的進了化妝間,第一時間照了照鏡子,臉上也沒東西啊。
正當她覺得奇怪的時候,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地進了化妝間。
陳麥麥見到她立即沖了過去,關切地問道,“裴檸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
“我都聽說了,劉婧這次實在太過分了。”
陳麥麥義憤填膺地說。
“她怎么了?”
“你還不知道嗎?就是她昨晚故意把你鎖在景棚里的。”
“等等!”
余笙疑惑地看著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管是我,所有人都知道了,你沒看劇組的大群嗎?導演要求劉婧公開給你道歉呢,而且不止這些.......”
陳麥麥笑嘻嘻地看著她,“話說回來,裴檸姐,你常常掛在嘴邊的姐夫該不會就是........”
她的語氣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問道,“該不會就是大影帝蕭景瀾吧?”
余笙不自覺地揚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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