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嵩貌似很忙,和我說了一會話便離開了,他剛離開不久,周晏禮也匆匆趕來。
他同樣頂著黑眼圈,滿臉疲憊,看到我時卻還是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醫院VIP病房門口都安裝了攝像頭,以后每個進出你病房的人都會被記錄下來,不會有人敢輕易對你下手了,放心。”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醫院想要安裝監控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想到顧時嵩說他動用了周家的關系,看向他時,我的聲音也哽咽了,“晏禮,謝謝你,如果不是為了我,你也不用動用家族的勢力,我知道難為你了。”
以周家的勢力想要幫我確實容易很多,只是我也知道他始終不想繼承家業,而是打拼自己的事業,可現在為了我,還是讓他打破了原則,我心疼他的決定,也感到深深內疚。
怕是沒有周家,想找到關鍵證據,讓警方的人離開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聽我這么說,他卻只是輕輕一笑,然后拉住我的手,“說什么傻話,你是我女朋友,我當然要維護你,不管誰要害你,我都會擋在你前面,相信我,我會保護好你的。”
我看得到他眼里的堅定,一時間我紅了眼眶,強忍住淚水不掉落下來,大概是我從來沒有在其他男人那里體會到這種被偏愛被保護的感覺。
“別難過,也別內疚,我說過我們是一體的。”他輕輕捏了捏我的臉,表情又變得嚴肅起來,“給你打錯針的是一個實習護士,警方已經找到人了。”
話音剛落,警察果然帶著一個小護士走了進來,小護士已經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不停擤著鼻涕。
警察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我,“舒小姐,那天就是她給你注射了過敏藥物,需要你指認一下。”
小護士趕緊對著我深深鞠躬,啞著嗓子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舒小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才來醫院實習一個星期,那些藥的瓶子太像了,我那天又忙,一時疏忽......我,我真不是想殺人的,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吧,我求你了。”
她哭得真誠,就差下跪給我磕頭了,可我仔細看著她,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警察問我是不是她時,我只能搖搖頭,“我當時暈乎乎的,只看到一個護士在注射什么,她當時戴著口罩,我的確沒看清。”
“是,是,我進來的時候,舒小姐正在睡覺。”小護士連忙承認,倒是一點都不推脫,“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剛實習就一直連軸轉,我,我真的錯了。”
她不停道歉,我心里的疑惑也越來越大,那天我聽到的聲音要比她的甜多了,而且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小護士雖然啞著嗓子,可我怎么聽她的聲音都要偏中性一些。
看我盯著她,小護士再次鞠躬,然后拿出紙巾擦著眼淚,突然我就發現了不對勁,這小護士的衣著普通,護士鞋上還有膠水粘過的痕跡,眼鏡框也掉了幾塊漆,顯然平時節儉慣了,可她卻戴著一塊五六萬的歐米茄。
我又上前一步仔細看著她的手表,我敢肯定這是塊真表,而且還很新。
“舒小姐,有什么不對勁嗎?你不能確定那天就是她嗎?”警察可能看我不確定,又問了一遍。
最后我也只能說的確不敢確定,警察倒沒多說什么,只說既然她自己都承認了,那就帶人回警局調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