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初選的日子，下午一上班，朱主任就來到大辦公室，主持初選。
初選名單只有蔡寒冰、茍溫和齊芳。
林麥和張杉棄權，辦公室里其他人沒有大學文憑，沒有資格入選。
茍溫和蔡寒冰事先打點過辦公室里六個前輩，讓他們三人一組，分成兩組，一組給茍溫投票，另一組給蔡寒冰投票。
可六個前輩投完票之后，她們倆和齊芳卻每人兩票。
也就是說，六個前輩并沒有按照茍溫和蔡寒冰說的去做，而是想給誰投就給誰投。
蔡寒冰和茍溫給前輩的好處算是打了水漂。
這也證明，齊芳也沒有她們以為的，膽小、老實，背著她們也收買過那六個前輩，不然不會獲得兩票。
又多出個競爭對手，茍溫和蔡寒冰氣得臉鐵青。
兩個人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林麥和張杉，就他倆和朱主任還沒投票。
他們三個的選票決定著她們的前途，當然，也決定著齊芳的未來，齊芳也目光炙熱地看著他三，特別是張杉和林麥。
不論是茍溫也好，齊芳也好，還是蔡寒冰也好，林麥一個也不喜歡，她直接棄權。
茍溫三個悻悻然，目光全都集中在張杉身上，希望他給自己投上一票，初選的勝算就會大些。
然而令茍溫她們失望的是，張杉也表示棄權。
最后只剩朱主任沒投票了，三個候選人又都把目光投向了朱主任。
朱主任一副為難的表情：“你們三個都這么優秀，我很難取舍呀。”
他認真地想了想：“這樣吧，我把你們三個的名字全都寫在小紙條上。
我來抓鬮，抓到誰就是誰，這樣最公平，你們覺得怎樣？”
茍溫和齊芳都點頭表示同意。
如果讓朱主任自己投票，他肯定會選蔡寒冰。
瞎子都看得出，朱主任對蔡寒冰好得不正常，誰叫人家長得漂亮呢？
蔡寒冰雖然不樂意，卻也只能少數服從多數。
朱主任讓林麥幫忙做鬮，被林麥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茍溫三個，沒一個善茬，抓鬮結果出來，這個中了，那兩個沒中。
沒中的肯定恨死她，甚至懷疑她在做閹時動了手腳，那她又何必給自己拉莫名其妙的仇恨？
朱主任咂咂嘴，又讓張杉做閹，張杉老老實實地做了。
朱主任拿著做好的鬮，用雙手扣著，搖了許久才松開手，將三個閹灑在了辦公桌上。
朱主任看著那三個小紙團，不知該選哪一個。
最后眼一閉，心一橫，隨便摸了個小紙團，睜開眼，遞給謝大姐，讓她念出幸運兒的名字。
謝大姐念出“蔡寒冰”三個字，還把字條展示給所有人看。
蔡寒冰喜極而泣。
她本能地想跟茍溫擁抱慶祝，卻驀然想到，她的勝出，決定了她和茍溫已經成了死對頭。
她轉而想跟林麥擁抱慶祝，林麥卻悄無聲息躲開了。
之前，蔡寒冰和茍溫狼狽為奸，動不動就想找她的不痛快。
雖然沒有得逞，可這仇林麥卻是記下了，她沒報復回去，都是她仁慈。
蔡寒冰還夢想著她會分享她的喜悅，想大桃子吃呢！
齊芳見狀，主動上前和蔡寒冰相擁。
她這一舉動不僅感動了蔡寒冰，也讓除了謝大姐之外的幾個前輩對她贊不絕口。
朱主任恭喜了蔡寒冰幾句，就回自己辦公室了。
半個小時之后，蔡寒冰問齊芳跟不跟她一起上廁所，被齊芳婉拒了，蔡寒冰只好獨自去上廁所。
蔡寒冰出去沒一會兒，齊芳也跟著出了大辦公室。
她一路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輕手輕腳地來到朱主任的辦公室門前。
見走廊里空無一人，她這才把耳朵貼在了門上。
辦公室里，蔡寒冰剛跟朱主任茍且完。
她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不滿道：
“你個不守信用的大色批，說好了，只要我陪你睡覺，你就保證留學名額給我。
可結果呢，我陪你睡過不下八次覺，你卻不幫我！
要不是我運氣好，你抓鬮正好抓到我的名字，我還有機會出國留學嗎？”
朱主任捏了捏她敏感部位：“說你蠢吧，你是青大的高才生，說你聰明吧，你卻糊涂得很。
你還真以為你運氣那么好，我隨便一抓就抓到了你的名字。”
他從口袋里掏出兩個紙團，遞給蔡寒冰：“你自己拆開來看看。”
蔡寒冰打開一看，兩張紙條上都寫著她的名字。
她抬起頭來驚訝地問：“張杉寫的那幾張用來抓鬮的小字條都被你給替換了？”
“我不這樣做，怎么能保證你百分之百獲得留學名額，而我又不被人抓小辮？”
蔡寒冰一把抱住他，在他臉上啵了幾下：“臭色批，你對我真好，是我誤會了你～”
“那你要怎么做彌補我？”
在外偷聽的齊芳，聽到里面傳來不雅的聲音，忙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下午下了班，張杉才走出工廠大門，就被茍溫給攔了下來，不善地質問他，吃了她的，喝了她的，為什么棄權？
如果張杉沒有棄權，并且把票投給了她，現在她也不會輸給蔡寒冰。
張杉有理有據道：“是你自愿請我吃飯的，又不是我強迫的，我有權棄權。”
盡管茍溫氣得直哼哼，可是張杉所說的也算是實話，她拿他毫無辦法。
自從蔡寒冰通過了初選，曾經好得恨不能穿一條褲子的茍溫和蔡寒冰就反目成仇。
茍溫每天一上班就找蔡寒冰的茬。
蔡寒冰也不是善茬，和茍溫針鋒對麥芒，兩個人經常在辦公室里吵得不可開交。
茍溫指責蔡寒冰忘恩負義，當初學校選拔出國留學生，蔡寒冰落選了，全班就只有她替她仗義執言了幾句。
蔡寒冰當即譏諷道：“你那是替我仗義執言嗎？你那是看不慣林麥被選中公費留學。
咱們可是住一個寢室，別人不知道你有多妒忌林麥同學，我還是清楚的。”
林麥見蔡寒冰故意把自己拖到她和茍溫的沖突里，反感地鎖了鎖眉，帶著張杉和齊芳去走廊工作。
被朱主任看到，把菜寒冰和茍溫全都教訓了一頓，兩個人才沒有在辦公室里再大吵大鬧了。
這天，林麥幾個組裝好了一臺新型收音機，要拿去給朱主任過目。
張杉生性木訥，這事不可能讓他去。
齊芳說她向來膽小，讀書怕老師，上班怕領導。
讓她單獨去朱主任的辦公室，她是不敢的。
以往去朱主任辦公室跑腿之類的工作，都是茍溫和蔡寒冰承包了。
反正她們喜歡往朱主任的辦公室跑，去拍他的馬屁，那就物盡其用吧。
可是今天，茍溫被齊芳支使著回學校圖書館查資料去了，蔡寒冰也不在。
自從蔡寒冰通過了第一關選拔之后，每天上班至少要摸一個小時的魚。
據她自己說，這一個小時里，她在廠子角落里苦練英語，為出國做準備。
齊芳為難地對林麥道：“你去把樣機交給朱主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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