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流逝水,落葉紛紛,春夏秋冬,盛年不重來。
從記憶中還看今朝,看著眼前蔣嵐,與記憶中的那個,聽自己話的小女孩,已然不再是同一個人。
“怎么樣?我知道,這事你做不了主,所以父親你能出來嗎,我們談談。”蔣嵐似笑非笑的說著,屏風后面似乎有人影動彈了一下,若是不仔細觀察,還以為是花瓶的倒影。
張氏驚訝之余感嘆蔣嵐的不簡單,心里念叨:這死丫頭,到底成長到何等地步?都能把自己繞得團團轉!
屏風背后的蔣父遲遲不愿出來,擱誰身上也挺難為情的,畢竟偷聽談話被發現了,也著實尷尬,況且還是自己的女兒。
“父親大人,需要嵐兒去請您嗎?”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裝大尾巴狼,殊不知道自己的尾巴早就暴露了自己。
被拆穿的蔣父被逼無奈,都這個時候,趕鴨子上架,回不了頭了。
從屏風后面出,臉上掛著一絲尷尬,穩如泰山走上主坐,如泰山石敢當般立定坐在那里
。
“咳咳,嵐兒,你想和為父說些什么?”不愧是在官場中夾縫生活這么,這班門弄斧的樣子,著實用的很溜。
蔣嵐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父親在那坐了有一會兒了。哦,不,應該說自從我來到這,您就一直坐在那兒,怎么父親是睡著了?沒聽到嗎?沒事,嵐兒再重復給你說一遍,讓您醒醒困!”
謊話被拆穿了,他顯得有些不安,應該說是坐立不安。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這是蔣嵐的一貫作風,對于像這樣的假正經,自然是要拆穿他。
蔣父面露難色的說到:“不,不用了,小憩了一會兒,有些事還是聽到了。”
他還真是會騎驢找馬,蔣嵐借機譏諷他,便順著這桿子往上爬,還為自己找了一番借口。
“那父親,這件事,您覺得該怎么辦?”既然你都聽到了,你來說說吧!蔣嵐心中得意,就這樣順著自己的桿子慢慢的爬。
“這,這......”蔣父一邊揩汗,一邊應和到。“這事終歸結底還是嵐兒你......”
“父親!您是一家之主,還有什么事你做不了決定嗎?”讓一個人妥協的最快辦法,就是將那人架到至高點上,叫他想下也下不來。
原本蔣父還想說:不管是嫁妝還是鋪子,都與蔣嵐息息相關,只要她點頭,這些都不是問題。
這個場面蔣嵐還是見過的,況且她也不吃那套。
張氏看不下去了,輕聲呵斥:“你怎么和你父親說話呢?隨意打斷長輩招呼,你還有沒有規矩?”
“沒有,自兒時起,我并不知道什么是規矩,這不是你教我的嗎?我在祖母膝下承歡,有談何守什么規矩?”有的時候真誠真的是最大的武器,不僅能打的別人措手不及,還能叫別人猝不及防。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氛,許久不見出聲。
蔣父低聲說道:“這是你的家,我們是你的雙親,注意說話的分寸!”
“雙親?我家?您說這是我家?”蔣嵐用手指著周圍的一切,像是聽到彌天大笑話。
“我家?為何我剛來,作為雙親的你們,卻要逼我?祖母身亡,你們沒有想到祖母這些年是如何過得,只看到那些身外之物!我已定親,逼我嫁給姜暨白?為了你的前程,還是為了你的兒子的前程!”此時此刻在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罵罵咧咧到。
聽到蔣嵐說福王世子姜暨白的時候,蔣父肉眼可見的荒張,探頭看向外面,生怕泄露出去。
而旁邊漸漸鎮定下來張氏,聽到蔣嵐談及她的兒子,氣不打一處來,他的兒子是人中龍鳳,自然是要有一個好前程,心中不自覺的暗罵蔣嵐不識抬舉。
“你小點聲,你想死,全家還不想死?”
“喲,父親您也知道這事不光彩,您還答應福王的事兒?”
蔣父不敢相信的看著蔣嵐,蔣嵐見他這情景,便知道這當中他們一定達成了某些事情。
好歹是縱容官場的人,這洞察力還是有的,看向蔣嵐的時候,她眼里有些興奮,那時他便知道,蔣嵐實在詐自己。
眼神往旁邊一撇,恢復了情緒。
不愧是條老泥鰍,這么快就被發現了,蔣嵐感嘆自己還是太嫩了。
蔣父兩條垂下的手臂,在衣袖的遮擋下,微微顫抖,半晌,“你母親的嫁妝在你出嫁之時一分不少的給你陪嫁,但是你的嫁妝府里一分不出;我母親的東西,你要給我!”
自古兒女嫁娶,家族之中,必會備上一份聘禮或者嫁妝,如今,蔣府可要被天下人恥笑了。
哪怕是平民百姓,地痞流氓,也會陪著幾件嫁妝,蔣府這事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過日后,當蔣嵐出門子的時候,他們就會被狠狠的打臉。
蔣嵐嘴角露出一種嘲弄的笑容,眼底卻閃過一絲暗淡,斂去神情,道:“父親,您這如意算盤打的真響,殊不知日后天下人會如何看待?”
“那些事不用你管!你就說答不答應吧?”蔣父的耐心似乎快要被耗光了,亦或者蔣嵐沒有給他情面,他心生不喜。
“父親,您是一家之主,這些事您做主就好,嵐兒相信父親定會不偏不私。”有一頂高帽子戴下,若是辦不好,又多了一條被人恥笑的內容。
蔣父暗中損磨著牙齒,在口中咯吱作響,“你最好能做到!”
據他們所知,老太太留下的鋪子,可抵得上那嫁妝數十倍,生怕蔣嵐反悔。
張氏自然是兩頭都要,一手兩抓,當家人都發了話,她也只能就此作罷,可恨的是府中,還要在拿出一份嫁妝,況且這一份嫁妝還不少,府中積蓄不多了。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用心。父親做的到,嵐兒自然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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