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走過去，直接坐在了地上，和老者對視著。
老者看了看他突然眼睛亮了一下。
伸出顫抖的手，撫摸了一下葉辰的臉。
“真像啊......”老者眼角露出了淚水，不過隨即意識到自己失態，趕緊把手收了回去。
“對不起，對不起......”老者低頭道歉，“謝謝小伙子你救了我......我這......實在沒什么東西答謝你了。”
“老人家，你是葉家的什么人？”葉辰平淡開口。
老人猛然抬起頭，盯著葉辰看了許久，“你難道是葉家后人......”
葉辰并未回答，而是繼續發問，“你到底是葉家的什么人？”
老人的眼神落寞了幾下，“以前......我是葉家的管家！”
老人伸出手指著那個商場。
“以前那是葉家大宅，我就在里面照顧著整個大家庭......”老人的眼神中透露出無比留戀的光子。
老人慢慢低下了頭，“我知道，我在這里燒紙不好，可是沒辦法，明天就是葉家滅門的忌日了......”
葉辰皺了一下眉，他也是想著今天過來看。
“明天是葉家祭日，老人家為什么今天來燒紙？”
老人低下頭苦笑了一聲，隨后按著膝蓋站了起來。
朝著商場的方向再次跪下，磕頭，每一步都非常規整。
隨后站了起來，“小伙子，謝謝你。”
說著他轉頭就往旁邊走去。
“老人家！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老人搖了搖頭。
葉辰有些急了，“您說出來，或許我能幫忙呢！”
老人再次苦笑，滿臉悲戚。
他直不起腰來，但依舊倔強的擰過頭看著夜空。
雨絲下落，老人的眼睛卻一眨不眨。
“小伙子，你幫不了我，這老天爺不開眼啊！”
“讓好人受苦受難，讓那幫壞人吃香喝辣，這天地，就應該毀滅！”
老人聲音平靜，但是語氣中卻帶著無限的悲憤。
葉辰抓住了老人的肩膀，非常鄭重地看著他，“只要你告訴我，我一定能幫上忙！”
老人盯著他看了許久。
隨即緩緩開口，“我的孫女兒......得了絕癥！”
他深呼吸一口氣，強忍著抽泣，“她活不過今天晚上了。”
“明天早晨，我這把老骨頭，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不怕您笑話！老頭子我活了這么多年，終于是活夠了！”
“我受夠了這么多的苦難了！”
“就想著啊......今天晚上過來把紙燒了，明天......回去和孫女兒一起上路。”
老人說著又轉頭看著那個燈火輝煌的商場，兩人站在這陰影之中，淋著濕冷的雨水。
隔著一條寬廣的馬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希望老主人不要怪我，唉，等下去了，見到老主人，再跟他解釋吧。”
“也好，但愿能和老主人一家重逢！”
“哈哈哈，說不定老主人一家在在地下已經又建了一個葉家呢，等我去了，不知道還要不要我做管家。”
老人說著緩緩邁步往前走。
老人的背影凄涼孤寂，但又十分決絕。
葉辰看著他，心中感動異常。
沒有想到老人即將赴死，卻還想著錢來祭拜。
這份情誼，當真是比天高比地厚！
他咬了咬牙，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