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裕笙這個問題,當初墨雨柔在決定和蕭梓琛離婚的時候也問過自己,可最終也沒有答案,如今被別人問起,墨雨柔卻只是淡淡一笑。
“是嗎?或許會后悔,可我現在是真的累了,裕笙哥,以前的我可以任性妄為,可現在父親不在了,公司一大攤子的事情,我已經沒有精力再去經營這段婚姻。”
說著,墨雨柔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接著說道。
“梓琛對墨家的恨意由來已久,如今耀華失去了父親,如果梓琛想要做些什么,誰也攔不住,如果我能放他自由,或許他能看在這一點點的情分上暫時放過耀華,我不能讓爸媽的心血毀在我的手里。”
這一段話,傅裕笙無法安慰,沉默許久,他嘆了口氣,問道。
雨柔,你后悔遇上梓琛嗎?”
墨雨柔愣住了,眼神迷茫,許久之后,她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
說完,墨雨柔翻了個身,頭頂的點滴才掛了一小半,還有兩瓶沒有開瓶的,看來今晚是要在醫院過夜了。
聽到墨雨柔的回答,傅裕笙沒有開口,看著墨雨柔那纖瘦孤寂的背影,他輕嘆一聲,說道。
“好好休息,有事找我,我今晚都在醫院。”
墨雨柔沒有吱聲,閉著眼,直到聽到腳步聲,才輕輕的說了句。
“裕笙哥,謝謝你。”
聽到這聲感謝,傅裕笙停下腳步,轉身看了眼床上的女人,無奈的說道。
“雨柔,你一定要這么客氣嗎?”
墨雨柔沒有回答,直到病房的門被關上,墨雨柔才轉過了身。
“大小姐,傅醫生比姑爺好。”
吳媽站在床邊,見墨雨柔看著門口發呆,開口道。
“吳媽,以后叫他蕭先生吧,我知道裕笙哥很好,所以他值得更好的。”
吳媽聽了,輕嘆一聲,來到床邊,幫墨雨柔掖好被子,說道。
“小姐,你睡吧,我守著掛水。”
墨雨柔沒有拒絕,她是真的太累了,這一晚上,頭一直是暈乎乎的,現在一切都結束,她也該調整好情緒和自己的過去說再見了。
醫院外面,蕭梓琛靠在車旁,有些煩躁的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口袋,忽然想到自己出門的時候換了一件外套。
“有煙嗎?”
見駱明軒和郁景州走過來,蕭梓琛開口道。
郁景州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給蕭梓琛點上,微微張口,卻又安靜了下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還是一旁的駱明軒嘴快。
“梓琛,你和墨雨柔真的離了,你提的?”
這可是大新聞,當初他們知道蕭梓琛和墨雨柔要結婚的時候,都不看好這段婚姻,以為很快就會結束,誰知一晃一年就過去了。
駱明軒他們以為蕭梓琛是打算用這種守活寡的方式報復墨雨柔,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這兩個人離婚了。
不用想,以墨雨柔對蕭梓琛的占有欲,絕對不會主動提出,所以駱明軒才會這么問。
“她提的。”
“什么?”
郁景州和駱明軒全都一愣,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當初墨雨柔為了嫁給蕭梓琛,鬧得事情可是轟動洛城,現在墨振業死了,正常邏輯不是更應該抓住蕭梓琛嗎?
“梓琛,她是不是和你提了很多條件。”
駱明軒好奇的問道,一旁的郁景州也是一臉的八卦。
“沒,除了昊天居,什么都沒要,包括遠洋集團的股份,無條件放棄。”
“嘖嘖嘖,蕭梓琛,你說這墨雨柔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她就這么全都不要了,這可不像她啊!”
駱明軒感慨道,這和他了解的那個墨雨柔太不一樣了。
“是啊,很不像她的作風,但她卻這么做了。”
蕭梓琛感慨道。
“梓琛,沫夭知道這件事嗎?”
這時,郁景州突然開口。
蕭梓琛微微蹙眉,轉身看了眼郁景州,他們彼此對姜沫夭是什么心思,都清楚,只不過如今,蕭梓琛對姜沫夭多了一份占有欲。
郁景州感覺到了蕭梓琛投來的警告的眼神,他聳了聳肩,解釋道。
“隨口問問,沫夭這次回來全都是為了你,既然你和墨小姐已經離婚,是不是該給沫夭一個交代,這是你欠她的。”
“郁景州,我還輪不到你來教我做事,你覺得我和墨雨柔剛離婚就公開和沫沫的關系,這是對她好嗎?”
“我……”
郁景州一時啞語,的確,那些媒體才不管什么真愛,他們要的是博人眼球的新聞,這個時候公開,只會讓姜沫夭陷入輿論的漩渦。
“好了,景州,你就別操心他兩的事了,走了,這大冬天的在這吹風,腦子壞了啊!”
說完,駱明軒便上了車。
蕭梓琛把抽了半只的香煙掐滅也上車離開了醫院,終于,這里恢復了平靜,可誰也沒想到,這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這么多人,居然誰也沒有察覺整件事情背后的暗流涌動。
第二天,早上七點不到,在醫院休息了一晚的墨雨柔身體恢復了不少,臉色也紅潤了許多,想到公司還有一堆事等著處理,便一刻也不想繼續待下去了。
墨雨柔換了昨晚吳媽帶來的換洗衣服,吳媽也一晚沒回去,這時候去醫院外面的餐館給墨雨柔買早餐了。
等墨雨柔從衛生間出來,準備吃晚飯就去公司,這時,傅裕笙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雨柔,出事了。”
傅裕笙的臉色非常難看,他手里拿著一份報紙,說話間,已經把那份報紙遞給了墨雨柔。
墨雨柔打開一看,臉色驟變。
“墨蕭關系破裂。”
“蕭家臥薪嘗膽,開始回擊。”
“墨家大小姐因愛生恨,超市停車場威脅前夫真愛。”
“蕭大少夜闖前妻公寓,墨家小姐深夜入院。”
報紙的整個頭版全是關于她和蕭梓琛還有姜沫夭三個人之間的恩怨糾葛,離婚,車禍,入院,這每一個新聞都是一個爆點,更別提這三個加在了一起。
墨雨柔沒有細看,都不用猜,這里面的報道有多難聽。
“這是怎么回事,蕭梓琛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