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危言聳聽!”葉浮然已經逐漸暴躁,對上姜幽,她每次都要這樣難纏一番。
“誒?事實罷了,萬一咱們鬼君說你沒有鬼君親使的擔當,丟他的臉呢!這你也要駁?”俗話說得好,打蛇打七寸,罵人罵要害。
葉浮然嘛……她不怕得罪!
反正次數多了,那鬼君也沒見替她出頭。一來二去,姜幽也就越發膽大妄為,有人替葉浮然撐腰她可以慫,若無人替葉浮然做主,那她憑什么要低聲下氣討好一個欺侮她的鬼?
“你也就只能在我面前呈口舌之快了!”但凡是換一個人,她姜幽都不敢胡來!
“口舌亦是刀劍,你嘴笨又不能怪我?”她笑的得意,把對面人氣得一陣沉默。
“你那些破寶貝,估計也只剩這把破扇子了吧!”入境扇被她懸在半空,只要葉浮然有下一步動作,它便會隨姜幽的意念而動。
“咦?葉親使,這么說的話我是不是可以去閻王那告你了?”她眨了眨眼,眉眼彎彎,眼神中帶著一絲狡黠的試探。
“我可沒說過我的寶貝丟了,不過我還記得……丟之前,跟我最后一個交手的人,是你。”
葉浮然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過。
她怎么能忘了,姜幽……可不是個蠢鬼!
鬼界勘心師,閻王殿前唯一能勘破尋常鬼心的親使。能成為閻王殿的一把手,不是沒有原因的。縱然被貶,也不是個輕易被忽悠的。
若不是……
“我怎么給忘了!”話鋒一轉,葉浮然眉梢坦然自若地瞧著她。
“你這把破扇子,除了入虛幻之境,無刃亦無用。勸你別一直把它當個寶貝,還是找些能防身的來吧!”
“怎么,你想試試它的威力?”葉浮然的話,她顯然不服。入境扇雖沒什么殺傷力,可若隨著她的意念而動,也不是沒有能力傷人的。何況……她刻意去鬼販那里“借”來的幾個利刃,添置在入境扇之上,還是有很大威力的。
“一個連磨墨都磨不好的鬼使,怎么好意思把這些栽贓陷害蓋到別人身上?”不止姜幽能拿捏她的弱點,她同樣也能抓住她的不堪!
“你!!”她的視線已經逐漸趨于危險。
痛處,絕對是痛處!
誰都可以說她是因為閻王對她不滿而貶職的!但絕對不是從葉浮然嘴里說磨墨這件事!
這絕對是奇恥大辱!還是被死對頭云淡風輕的嘲諷!不行!她氣不過!
她要宰了葉浮然!!
欺身上前動手的那一刻,瞧見葉浮然勾起的唇角,姜幽才發覺自己中計了!
“不要相信她!”
前腳剛剛開明月的手,后腳便被明月跟葉浮然擺了一道。
“抱歉,就算你頂著大小姐的面容,我也決不能幫你。”
“為什么?”
“因為……她能夠讓我見到真正的大小姐!”
姜幽沉了眼眸。
視線再次看向葉浮然,“你給許了什么?”
“沒什么,姜使不是在執行任務嗎?”
她淺笑,卻笑不出和善的精髓只余下了獨屬于葉浮然的尖銳。
她的笑讓姜幽覺得無比的刺目,“白羽嫣的魂,就交給你了。畢竟……鬼君答應的事,不會食言。”
這事,根本就不是鬼君給出的應承,而是葉浮然要這幅畫的代價……是想讓她出!
“不就是一幅畫嘛,也值得葉親使大動干戈?”
“姜幽,別在我面前玩弄你的小把戲!”
“不玩弄……怎么好意思葉親使留給我的爛攤子?”就算是順手的,那她也不甘心任葉浮然擺布!
左手中指指尖微動,一條銀絲出現在姜幽手中,而另一端已經隱現在葉浮然手中緊握的卷軸之上。
一個瀟灑的動作輕甩,葉浮然手中的畫被彈開,不過才閃神之間,系著天地雙桿的扎帶已經松落。
“尋魂絲?”
她的尋魂絲不是……
“看錯了,這只是個普通銀絲。”她似乎并不關注她訝異的神色,顯然此刻,最為重要的,便是這幅東西……
她依著銀絲拉出的慣性,握住了被展開的地桿。隨之……那幅畫,顯現在姜幽三人的眼前。
畫中美景,畫中人……畫中故事,多凄情。
紅衣貴族,一襲鳳冠霞帔卻騎著白馬迎親,而對面被娶親之人……是個被堆砌在尸山血海而立在首位的亡國將軍!
這幅畫任她怎么看,都覺得詭異!
姜幽尷尬地摸了摸頭,如此普通的一幅畫,有必要看得這么重要嗎?
還偷?還搶!
“你……們,看得懂?”早知道她就雙手奉上,切,白鬧騰了。
“哼!”葉浮然眼都不眨,直接收了畫。
重新系了起來,提在身側。
“這次就先放過你,鬼君面前……我會替你美言幾句的。你罪不至死……下次見了,記得保命!”
“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出任務,又沒見過你。”兩句話撇得清清楚楚,真不愧是姜幽本性。
一推,二脫,三不識!
正當葉浮然平靜地出入祠堂回廊入口時,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迎面沖撞而入。
原本葉浮然并未在意,只是入人間,化人形。不識禮數而又猖狂的人撞了她,自然是被葉浮然直接打暈,丟在了一旁的草叢間。
就算她想到要給姜幽使絆子,那也是打暈他們不省人事之后才堪堪想起。若不是手中還有要事,她定然還會給姜幽施些更多的絆子,姜使……人間既然如此舒坦,鬼府你還是少回得好!
而這邊的姜幽依舊倚在門框上。
此刻的她,早已沒了先前對上葉浮然的劍拔弩張,無理取鬧,而是沉穩冷靜的看向祠堂內,憂郁心慌之人。
“這下,你該向我解釋了吧。明月。”
……
半刻后,白府千里外的京郊高山之上,立著一位墨色玄衣的鬼君。
墨袍遮面,空洞而虛幻……
昨夜有雨清涼,今夜星稀多云,雖不是好天氣,卻也在夜中別有一番風景。
“北君,任務已完成。”
葉浮然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京郊。將手中的卷軸遞到他的面前。
被稱為北君的墨袍鬼君,透過星稀的光亮輕掃一眼,隨即將目光停留在那楠絲木之上所造的天地雙桿之上,片刻,便不再望。
“假的。”
低沉的聲線輕吐露二字,揮手間,便將其點燃。
不過一瞬,已成灰燼。
此話一出,葉浮然瞬間僵了動作。先前在姜幽面前的傲氣,蕩然無存。
“屬下有錯,未能辨別其真假,請北君責罰。”葉浮然連忙跪地求饒。眸中的恐懼不安盈滿了眼眶,伏在地上的雙臂更是隨著她的動作而隱隱發抖。
“算了,此事你不必管了。”
封印已落,縱使她真的拿到,應當也與廢畫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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