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辭在一瞬間想了很多。

  花簡詫異過后,挑眉笑著開玩笑,“秦少找我有事?又要給我介紹200萬的工作?”

  薄霖臉上的不悅驀的變成冷厲,他皺眉看向秦辭,“什么200萬的工作?”

  秦辭汗流浹背了。

  他訕訕地開口:“我和花簡開玩笑的,呵呵,薄總怎么在這里?”

  操,他服了自己,這問的什么東西?

  花簡似笑非笑地看著秦辭的慫樣,心里慢悠悠地想著:【竟然有秦辭這狗東西害怕的人,以后要抱緊薄霖大腿嘍。】

  在這種情況下,薄霖竟然因為花簡叫了他的名字,心情舒暢兩分。

  至于秦辭,他一聽花簡敢罵他,立刻惡狠狠瞪向花簡。

  “秦辭。”

  薄霖的聲音并不大,甚至有些漫不經心。

  但秦辭的心已經再次吊了起來。

  媽的,薄霖喊他的名字到底想說什么!?

  他真的汗流浹背了!

  “小簡?薄總,你們這是?”

  就在這時,身后忽然傳來聲音。

  秦辭得救了!

  他心中淚流滿面,卻面無表情的轉過頭。

  “秦辭?”

  謝知潭看到他立刻皺眉。

  氣氛頗為古怪,毫無交集的三個人,怎么會湊在一起?

  秦辭心里罵得很臟,但他的身子很誠實地朝謝知潭走去,“學神,走,我正好有事找你。”

  謝知潭還沒反應過來,被秦辭連拉帶拽地沒了影子。

  他走后,露臺霎時暴露在眾人面前。

  附近不少賓客看見薄霖,頓時眼睛一亮

  “你去忙吧,改天再聊。”

  身為宴會的主人,確實不適合一直消失。

  薄霖轉身看向花簡:“那下次再聊。”

  他走后,花簡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隨即手心微微的濡濕感讓他怔愣片刻。

  ————

  另一邊,謝知潭終于掙脫開秦辭的轄制。

  “秦辭,你到底要干什么?”

  長廊很有華國的古風氣息,造型獨特的燈在黑夜里閃著昏黃的光。

  被夜風吹著,一簇簇跳躍的光照在謝知潭那張冷硬俊美的臉上,顯得他頗為神秘。

  秦辭哼了一聲,不知怎么想到剛才江岳明的話。

  初中時,謝知潭就是整個貴族學校最耀眼的存在。

  年幼無知的青少年,最崇拜的就是成績好的同學。

  謝知潭除了學習成績好,長相也好,脾氣更好。

  幫同學補習,替同學寫發言稿,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而秦辭,自小就是混不吝的混世魔王,對學習敬而遠之,每天中二的想做帝都黑道的大哥。

  他們兩個初中做了三年同班同學,幾乎零交流。

  如果不是出國后,這么巧和謝知潭住在同一棟公寓。

  只怕這位眼高于頂的學神才不會跟秦辭這種二世祖有交集。

  至于謝知潭則暗暗嘆氣,自從回國后,每次遇到秦辭都跟著無盡的麻煩。

  他垂眸活動了下被秦辭抓過的地方。

  秦辭看見他的動作立刻問了句:“剛才的花簡,你跟他什么關系?”

  謝知潭眼睫微動,隨即抬眸看他,“你沒認出來小簡?”

  秦辭不高興地蹙眉:“叫一個大男人小簡,你惡不惡心?”

  謝知潭冷淡地開口:“怎么,我叫我自己的弟弟還需要秦大少爺同意?”

  秦辭一愣:“弟弟?什么弟弟?”

  謝知潭唇角輕抿,隨即淡淡收回視線。

  秦辭立刻炸了:“你那是什么表情?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蠢?我告訴你謝知潭,你他媽少看不起我!謝知潭,你別走!”

  這會兒聽到秦辭的無能狂怒,似乎和剛才謝知宴抱著他的嚎啕大哭重合。

  謝知潭的厭蠢癥犯了。

  他走的很快,等秦辭反應過來追進大廳,早就沒了他影子。

  倒是他,倒霉的被他父親的秘書發現了。

  薄家的宴會結束的很晚。

  薄霖性子冷淡,但薄老爺子卻是最喜歡熱鬧的。

  沒了喧鬧聲,偌大的莊園顯得十分寂寥。

  倒是后院中,還隱隱傳來陣陣水流聲。

  薄霖一口氣游了三千米,這才上岸。

  他急促地喘息著,抬手擦了下臉上的水。

  貼在頭頂的頭發被他一把擼到腦后,霎時他整張臉都露出外面。

  為了籌備老爺子的壽宴,薄霖很久沒休息了。

  他順勢坐在躺椅上看著漆黑的天空,力氣全部耗盡是他最喜歡的時刻。

  身子輕飄飄的,腦子反應很慢,五花八門的胡思亂想也隨之而來。

  沒多久,他起身上樓。

  頭頂的水不由往下滴,順著他深刻的鎖骨,劃過某個紅點,最后凝聚在腹部深深的溝壑中不見蹤影。

  洗漱完,薄霖一點睡意都沒有。

  他拿起手機,上面有幾個朋友發來的消息。

  全都是喊他改日喝酒的。

  他挑著回了兩條,就沒了興致。

  他退出聊天軟件時,碰了下左上方的返回鍵。

  就這么觸碰到手機恰好進來的一條推送。

  是直播。

  薄霖手指一頓,這么一晃神的功夫,畫面上出現了一個男人在調整鏡頭。

  他淡漠地再次點退出,可下一刻,他手指頓住。

  畫面上是男人脖子以下腰以上的位置。

  沒開美顏和濾鏡的鏡頭下,男人耳根和下頜交匯處的一顆艷紅小痣赫然占據了薄霖全部的視線。

  他沒發現自己的呼吸一下屏住了。

  像是怕自己過于驚訝的喘息會驚到手機里的男人。

  距離薄家莊園幾十公里外的公寓里。

  花簡好不容易調整好攝影頭,這才松了口氣。

  “抱歉啊,好久不直播有些生疏了。”

  “隨便畫畫,大家隨便看看,不喜歡就關掉。”

  說完這兩句,花簡也沒看直播間有沒有人在,轉身投入作畫中了。

  濃密的樹林,天空中漂浮著陰云,昏黃的月光非常羞澀。

  而樹林的顏色是黑暗和壓抑的。

  樹下掉落了一個蘋果,艷紅的顏色,似乎在引誘誰去偷藏一口。

  看著頗為神秘又美麗,但在整幅昏暗的畫中卻顯得十分不和諧。

  靈感來時,畫作一蹴而就。

  最后給蘋果再次潤色,花簡十分滿意。

  他興奮的腦中猛不丁蹦出兩個字。

  禁果。

  下一刻直播間里連同薄霖在內的十幾個觀眾就聽到騰的一聲。

  是畫畫的博主突然站起來了,然后他罵了一句非常臟的臟話。

  不負眾望,直播間因為罵人,強制下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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