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梟付了錢,但秦矜還是沒有和他多說話,兩人一路沉默地回到了車上,秦矜開車前往私人醫院去探望江琛。
當秦矜和江梟到達病房的時候,兩人發現江侯也在。
“秦矜?”江侯眼尖,一眼看到了門口的人。
江侯對秦矜的到來表示歡迎,他甚至親自出來迎接。
“進來吧。”江侯看了秦矜一眼。
只這一眼,秦矜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總覺得江侯是透過自己在看他的亡妻。
“江董。”秦矜露出一個禮貌又疏離的微笑,她朝江侯點了點頭,江侯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江琛,嘆了口氣:
“江琛雖然是為了救你,但最終責任還是在陳松和徐亞亞身上,我不會遷怒于你。”江侯咳嗽了兩聲,他的頭發越發白,“但是你得幫我一個忙。”
秦矜心里還是有些忌憚江侯,于是詢問:“什么忙?只要是我幫得上的,我會盡力。”
江侯頓了頓,他沒在意身邊的江梟,直截了當對秦矜提出要求:“你最好能每天都過來看一看江琛,江琛現在是植物人的狀態,醫生說,只有受到了外界的刺激,他才有可能蘇醒。”
“如果你經常和他說說話的話,他說不定會有反應。”江侯淡淡。
一邊,江梟聽到這話后臉色一下沉了,但江侯就像沒看到一般,問,“你覺得呢?”
秦矜與江侯對視了一眼。
“我會的,江董。您放心。”秦矜答應的很快,幾乎沒有猶豫。
“怎么。”江梟這時候冷笑了一聲,“是因為覺得她長得像你前妻?”
一語驚人。
江梟這話說出口后,秦矜和江侯都是一愣。
秦矜并沒表現出震驚的表情,江梟瞇著眼睛,他大概猜到秦矜是已經知道了內幕,而江侯則皺起眉,表情嚴厲:
“江梟!你在你大哥的病房里說什么呢?!”
“你對得起你大哥嗎?你眼里還有我這個父親?!”
江侯氣得面色發紅。
江梟表情很淡,沒再開口,他懶洋洋地站在旁邊,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江琛。
見江梟這副樣子,江侯也拿他沒有辦法。
“江董。”王春生推門而入,臉上帶著匆忙,“會議馬上要開始了。”
王春生來得及時,江侯這才把注意力從江梟身上轉移,他大步流星朝外走,邊走邊回頭狠狠地瞪了江梟一眼:
“你最好祈禱你大哥快點醒過來!”
說完他便和王春生離去。
秦矜見病房內終于安靜下來,她自己搬了個凳子坐在了江琛身邊。
江琛雙目緊閉,眉頭緊蹙,他看起來就像在睡覺,而不是成為了植物人。
但秦矜知道,江琛現在毫無意識。
她伸手想拿起放在床頭柜的手帕給江琛擦一擦手,這個動作被江梟捕捉到,他瞳孔皺縮,想要阻止。
但下一秒,江梟又頓住。
“剛才我爹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江梟艱難開口。
秦矜在給江琛擦手的動作一頓,扭頭:“什么話?”
江侯說的話可太多了,她該忘記哪一句?
面對秦矜的疑問,江梟硬著頭皮:“你其實和江琛他媽也不是很像,江侯那個老東西估計只是看你年輕貌美而已。”
“嗯。”聽到這話,秦矜淡淡地從鼻子里發出一聲。
她明顯不太想和江梟聊這個話題,只是默默地照顧著江琛。
看到秦矜一門心思都放在江琛身上,江梟心里就像被點燃了一個火把,又難受又躁動,但他偏偏什么也不能說。
而且秦矜還懷了孕,江梟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和秦矜發生爭吵,到時候要是出現什么意外........
江梟甚至不敢細想。
“其實我知道的。”秦矜突然開口。
江梟一愣,“什么?”
“以前我在江董身邊做秘書的時候,就聽到過一些風言風語,只不過當時沒在意。”
江氏是一團渾水,秦矜身在其中不可能獨善其身,只不過當時她為了自保,選擇了忽視。
而江梟聽到這句話后,說不上來心中是什么滋味。
秦矜擦拭完江琛的手,站起身,她把買的果籃放在了桌子上。
當時江侯會看上她,秦矜不是沒懷疑過,她只以為江侯是想把自己放在身邊,讓她少接觸江梟。
可原來,這背后還有更深層的原因!
老頭子年過半百還能不忘前妻,到底是癡情還是薄情。
秦矜轉身背對江梟和江琛的時候,勾唇冷笑。
他們江家的男人都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