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孫家。
“帽兒,你去屋里面寫作業,我跟你媽有點事情要說。”
果然小何他們想的沒有錯,孫年想要教訓她,絕對不會等到第二天。
“現在嗎?”帽兒有點不想離開,抬頭在自己爸爸和媽媽之間來回看。
爸爸和媽媽這是又要吵架了嗎?
媽媽是不是又要挨打?
他雖然年紀小,但家里面都發生了什么事情,他還是知道點的。
“帽兒乖,先去屋里面寫作業,等會有不會的再來問媽媽。”
待會兒估計會發生比較血腥的場面,她并不想讓兒子看到。
“好,那媽媽你可一定要記得過來。”
他生怕媽媽還像上次那樣,一走就是好幾天。
“放心,媽媽會記住和我們帽兒的約定的。”
帽兒剛回自己屋里,孫年就直接從外面把門上鎖。
“爸爸,你怎么把帽兒鎖里面了?”
他有些恐慌,爸爸想要對媽媽做什么?
“在屋里面老實待著是為你好。”
他現在就這一個兒子,還指望這孩子以后傳遞他老孫家的香火了,可不能將他也打壞了。
孫年沒空繼續搭理帽兒了,抬頭看向對面一直平靜的喬滿。
倒是奇怪了,這次喬滿的臉上竟然沒有一絲害怕。
“看來出去在大城市待了幾天,倒是讓你的膽子大了不少啊。”
都敢和他直視了。
他記得以前的喬滿別說跟他對視,連抬頭都是不敢的,整個人就像是受驚的兔子。
除了顫抖和哭泣,別的什么都做不了。
“不是都打算走了,居然還有膽子回來?”
孫年將腰間的皮帶抽了出來,重重的打在地上,發出“啪”的劇烈聲響。
喬滿對于這個已經無感了,神色淡然的瞥了那根皮帶一眼,自己身上有不少傷都是拜它所賜。
“我來,是要帶走我的兒子。”
既然孫年有意今晚教訓她,那她就不妨再激怒孫年一點。
這樣,她收集到證據才更加充分有力。
孫年是不在乎她,但她很清楚,孫年絕對十分在意這唯一的兒子。
“那是我兒子!”
這女人居然還想帶走帽兒,想都別想!
話音剛落,孫年直接用皮帶甩在喬滿肩膀上。
熟悉的痛楚再次襲來,直擊喬滿的神經。
孫年的第一下就用盡了全力,喬滿承受不住皮帶甩來的暗勁,重心不穩,從板凳上跌落,摔在地上。
“爸爸,你不要打媽媽了,帽兒會乖乖的!”
他即便是在屋里面,也能明顯聽到皮帶抽在自己媽媽身上的聲音。
就跟打在自己身上一樣疼。
“閉嘴,再吵的話,老子連你也一塊打!”
他這次打喬滿一點都沒有之前的快感。
怎么就不害怕?也不求饒了?這一點都不像是他認識的喬滿。
孫年第一次感受到了挫敗。
“帽兒,你在屋里面乖乖的,寫你的作業就好,不要亂說話。”
之前孫年確實只會打罵她,對于兒子他還是不會下手的。
但這次不一樣,她明顯注意到孫年的眼睛慢慢變得血紅,像是從地獄里面走出的惡魔。
孫年他已經失去理智了,帽兒絕對不能惹怒他。
喬滿注意到,孫年已經丟下手中的皮帶,轉而去拿手邊的板凳,掂了掂它重量,逐漸朝她這邊緩步走來。
“爸爸,我求你,放過媽媽吧!”
“來人啊,誰來救救我媽媽!”
喬悠悠和何嚴深剛到的時候,正好聽到里面的帽兒正聲嘶力竭的呼喊。
遭了,姑姑她有危險!
這就是姑姑這么多年所經歷的?
之前只是聽姑姑用言語描述,已經讓她覺得可怕。
現如今親耳聽到孫年搞出來的巨大動靜,這讓她如何還能袖手旁觀。
喬悠悠早就把之前商量好的計劃拋諸腦后,一心只想著姑姑的安危,作勢就要直接沖進孫家的大門。
“悠悠,先別沖動!”
何言深一把將她給從門口給拉了回來,躲在孫家的院墻旁邊。
“現在要是進去的話,我們之前設想的計劃可就都白費了。”
“可是姑姑她?”
她怕自己進去稍微遲一點,姑姑會撐不下去。
何言深緊緊拉著她的手,鄭重的問道。
“悠悠,你肯定比還要清楚,姑姑這次回來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難道你想要讓姑姑半途而廢嗎?”
她當然不想。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姑姑可以盡快擺脫孫家。
可姑姑為此承受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里面每發生一聲重擊,喬悠悠的身子救忍不住打顫。
何言深看到她受驚嚇的樣子,心中一揪,想也不想得直接將她攬入自己的懷里面。
“悠悠,別怕,有我在。”
他的懷抱和他這個人一樣溫暖。
她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落在了實處。
喬悠悠的耳邊還是會傳來里面霹靂咣當的聲響,哪怕她想盡力去忽視,竭力忍耐不讓自聽到,那些聲音還是會不聽話的直鉆入她的二中。
“再忍耐一下,悠悠,我們要等姑姑出來。”
察覺到懷中女人對于拿劇烈聲響的不適,何言深看向孫家的眼神變得更加幽深。
要不是想用正當途徑幫悠悠的姑姑脫離苦海,他就直接讓公司的人開著鏟車把孫家一鍋端了。
家都沒有了,他倒要看看這個叫孫年的還有什么能耐可以砸東西。
里面摔東西的聲音驟然停止。
“言深,怎么突然沒有聲音了?”
她的耳朵被何言深捂著,原本聽到的就不多。
何言深目光深邃得望向里面,眉頭微蹙。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姑姑難道最后沒有撐下來,被孫年給打暈了過去?
還是說,這只是中途停歇,待會兒還有有更大的風暴?
無論是哪一種,對于悠悠來說,都不是好消息。
“言深,你怎么不說話?”
她想要撫開何言深的手,以便可以聽得更清楚些,但怎么都推不動。
就在這時,從孫家突然傳來比起剛才更加劇烈的聲響。
即便何言深已經用力去捂住喬悠悠的耳朵不讓她聽到,也是無濟于事。
“不行,姑姑會撐不下來的。”
“我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