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愿意?”何言深反問道。

    “她是你的朋友,想要來家里面住幾天,找你談心也是理所應當的。”

    從何言深答應讓班新月入住的那一刻起,班新月的考核揪已經開始了。

    嗯,態度誠懇,無可挑剔。

    何言深甚至都想好這幾天的房間分配。

    “這樣,悠悠你和新月住臥室,我睡雜物間就行。”

    懂得及時相讓,表現還可以。

    “可是雜物間里面就只有一個小床,房間也不怎么透風,你睡在那里,晚上會不舒服的。”

    晚上休息不好,他明天工作還能打起精神?

    要是一不小心失神,搬磚手一滑,傷到自己怎么辦。

    一想到他有可能受傷,她就忍不住鼻子一酸。

    班新月眼神在他們倆之間打轉。

    不是吧,就睡個雜物間而已,悠悠至于是這么難舍難分的?

    看悠悠這個心疼的樣子,搞得她跟個破壞者似的。

    “那我去雜物間?”

    何言深一本正經的阻止,“不用,雜物間收拾收拾也是可以住人的。”

    “沒悠悠說得那么嚴重,你們這幾天就好好在臥室睡就行。”

    說著,何言深已經去臥室搬自己的床鋪去了。

    喬悠悠立馬緊隨身后,那心疼模樣都快要掐出水了。

    她不僅在心里面犯嘀咕。

    當初是誰同意這個提議的,現在知道心疼了?

    二人合力將雜物間收拾好,何言深催促喬悠悠去臥室。

    “悠悠,我這里你不用擔心。”

    “她好不容易來一回,是客人,你應該好好招待她。”

    “晚安。”

    喬悠悠一步三回頭的看著何言深。

    “好吧,那你晚上一定蓋好,不要著涼。”

    班新月斜倚著房門,一臉苦笑得面前一對。

    “今晚還能不能睡了?”

    “你們就是這幾天不在同一個屋里面睡,別搞得跟天人永隔似的。”

    回到臥室,喬悠悠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

    “我的姑奶奶,咱能不折騰了不?”

    “明天我們還得去看店呢,總不能兩人都不在起不來吧。”

    她不過就是想要睡個好覺,有這么困難?

    “新月,我睡不著。”

    這些天,她已經習慣了身邊的睡著的是何言深。

    何言深加班來晚時,她雖然淺睡,大只要聞到他身上的氣息,自己就會立馬安心,睡得很香。

    她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釋。

    今晚何言深不在,她連一絲睡意都沒有。

    “行吧,那我們聊會兒天,正好,我還有點事情想要問你。”

    剛才何言深分房間時候她也是才知道兩人已經睡同一個臥室了。

    這她可得好好問問。

    “他沒有占你的便宜吧。”

    她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好姐妹吃虧。

    就怕何言深是個衣冠禽獸,長得雖然不錯,待人接物也說得過去,私下里已經將悠悠吃干抹凈了。

    喬悠悠立馬反應過來新月問的是什么,臉上瞬間浮起了一層紅暈。

    “這個,好像是我占的比較多。”

    幸虧這是在晚上,還沒有開燈,不然的話,新月肯定可以看到她通紅到發燙的小臉蛋。

    每天早上起來時,都是她將何言深緊緊的抱著,一只腿還纏在他的腰上。

    那姿勢別提有多羞恥了。

    不過后來何言深已經習慣她晚上睡覺的不老實,醒來時還是會對她溫柔一笑,然后輕聲對她說“早安”。

    “喬悠悠,你讓我怎么說你才好。”

    班新月覺得她實在是沒有救了。

    喬悠悠明顯就是在垂涎何言深的美色,就她這樣意志不堅定的,就是查出來一些東西最后也用不上。

    得,看來還是得靠她啊。

    想著第二天要怎么觀察何言深,班新月很快就睡著了。

    “新月?你睡著了嗎?”

    喬悠悠輕聲叫了她兩聲,見回應她的只有均勻的呼吸聲,她就放心了。

    新月只要睡著,除非自然醒,再大的動靜都不會驚醒她的。

    正好她可以去看看何言深在雜物間睡得怎么樣。

    她輕聲走出臥室,轉動雜物間的門把手。

    有人?

    何言深一向淺眠,一丁點兒聲響就能將他驚醒。

    這是他多年的習慣。

    這么晚了,會是悠悠過來嗎?

    “何言深?”喬悠悠輕聲喚了一聲,見里面的人熟睡,她這才放心的將房門打開。

    來到小床邊,她動作輕柔的替何言深拉了拉被子。

    “你別怪新月,她也只是擔心才會過來的。”

    “她怕我上當受騙。”

    “只是,何言深,你真的會騙我嗎?”

    她就像只孤單的小貓的一樣,雙手抱膝,靜靜的盯著何言深看。

    新月懷疑的理由她不是沒有想過。

    像何言深這么完美的男人,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即便是到現在,她都很難相信,這樣的好事會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若是用騙局來解釋的話,倒看起來會更加有說服力一些。

    床上躺著的人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沒有新月以為的那么笨,我其實早就感覺到,你也許真的不是普通的工人。”

    悠悠她,難道知道了?

    何言深的呼吸稍微亂了幾分。

    喬悠悠專心小聲說著自己的心事,并未注意到他的這一變化。

    “十萬的手術費不眨眼就拿出,陳法官對你的態度,還有經理第一次見你的奇怪反應。”

    “這些,我都有看到。”

    原來,悠悠細心到這種程度。

    那些他自以為可以瞞住她做出的舉動,恰恰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但我還不知道,你到底是誰?”

    “何言深的名字是否存在?”

    “你對我來說是否真實?我都不確定。”

    “我還是個膽小鬼,知道不對勁還一直不敢問,只敢趁你睡覺的時候偷偷說。”

    何言深在這一刻突然想要直接從床上醒來,將坐在地上的人緊緊抱住。

    告訴她所有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但他還是生生忍住了。

    若自己真的這樣做的話,怕是會嚇到悠悠。

    悠悠,再耐心等等。

    時機到了的時候,我一定會告訴你所有的事情。

    “好了,這么跟你說完,我心里好受多了。”

    “不過接下來的幾天你可要小心了,新月可不會輕易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