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經國老師，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注意一下，這是在考試！還有攝像機在直播，你多少注意一下別拉低了我們教師的普遍素質！”
終于有一名監考老師忍不住了，站出來對著牛經國怒聲斥責道。
“我……”經過這么一聲斥責的提醒，牛經國才終于從自己的那種沉醉狀態中解脫出來。
看著被自己吸得干干凈凈，一點異味兒都不再有，甚至五根手指都一樣白，壓根兒分不清，哪根手指是有臭臭的那一根時，盯向教室里的三臺超清攝像機，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的他，胃液一陣洶涌。
“嘔！嘔！嘔……嘔！”
忍不住，就地當著攝像機，就地吐了起來。
“我靠你老木！”
那名斥責的老師站的離牛經國比較近，他這一噴，雖沒有直接噴在他的身上，但也是濺了一些碎沫到他老婆給他新買的皮鞋上。
作為工資卡掌握在老婆手里的愛妻男，這雙新皮鞋是他與老婆打了好久商量才求來的，被這碎沫子一濺，感覺價值直接就折損了一半，再也不干凈了。
他僵在原地，像是被美杜莎的眼睛看到過一般石化，受特殊情景限制，不知道自己是該發火，還是該如何。
“他是故意的吧。”
另外的三名監考老師忙退的更遠了些。
原本消散的單一味道，現在不光再次回來，還蘊含了更多復雜又豐富的味道進入，成了各種臭味集合的大亂燉。
他們在躲到遠遠的同時，依舊沒有忘記這里是考場，他們作為監考老師的職責，眼神很快便都注意到了舒浩浩身上，生怕他會趁亂有所動作。
當他們看到舒浩浩在如此環境下，依舊保持著認真考試，不受任何干擾的狀態，再反觀牛經國的種種表現，不由對他有了更多的偏向：
“現在我覺得多半真是這牛老師陷害的這名同學。因為有我們在，阻礙了他又想要陷害這名同學的行徑。于是他便另辟蹊徑，換了一種方式，以這種方式，來惡心他。”
“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
“在這種狀態下，誰還能正常發揮？何況他半天本就已經考了一天的情況下。要是這名同學當真是被陷害的，那他也太，可憐了吧。”
三名老師在一邊用一只眼睛盯著舒浩浩，另外一只眼睛進行身在老師這個圈層多年所專門鍛煉出來的眼神能力交流。
“同學，你要是覺得這里環境實在惡劣，我們可以給你換一間教室。”
在三名老師無聲的眼神交流后，決定承擔起一個作為老師的責任來，他們要給舒浩浩一個公平優渥的環境。
“不用了，就這里吧，免得被人說我別有用心。”
舒浩浩搖了搖頭，繼續答題。
對于這種味道，他并不陌生。
他一般在洗腳城兼職時，都已是深夜，那個時候來的客人，多數是在外面吃過飯、喝過酒的，也有少數是打了一天工，身心俱疲，想要放松一下的。
那身上的味道，沒有一個是好的。
像周怡那種，年輕漂亮貌美，腿好看又白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一些喝過酒的客戶，偶爾打幾個嗝，那就是現在這種味道。
也不免有客戶酒量不濟，直接就在按腳的過程中吐了出來。
為了避免客戶說他混時長，他只能繼續頂著不堪的味道繼續摁下去。
作為服務行業的人員，哪怕再臭，再難聞，是化學炸彈，他也必須帶著微笑進行。
只要被投訴，像他這種兼職臨時工，便會遭遇嚴厲的教育后開除，甚至連當天的工錢也沒法結。
所以這個味道對他來說，沒有絲毫影響。
“太…優秀了。”
“一看就是一個能夠吃苦的孩子，稍微養得嬌慣一些的孩子，哪里能夠忍受這樣的味道。”
這名老師的表達，實則是想表示自己也受不了這里的味道，哪怕小時候吃過苦，但現在的生活好了呀，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習慣了干凈衛生的環境，哪里又能忍受這樣的味道。
但身為考生的舒浩浩都可以堅持，他們身為人師，自然只能跟著一起堅持。
眼看著牛經國也吐得差不多了，一位老師被推舉為代表，遠遠的向著牛經國進行交涉起來：“牛老師，清潔人員已經下班了，你自己弄的，麻煩你自己處理一下，沒問題吧？”
這處理一下，自然要比不管不顧要好得多。
把窗戶都打開，味兒也不會那么濃郁。
“我…沒問題。”牛經國低頭看著自己吐的一地狼藉，甚至沾到自己衣服、褲子、鞋子上都是的污漬，一看到那里面黑黑的東西，又有些忍不住胃液上涌。
他匆匆的跑去了洗手間，隔了好一會兒，才提了一桶水，一個拖把走了過來。
他試著開始處理。
但奈何他在教導主任這個位置上已經待了不短時間，平時他的辦公室都是由清潔工進行打掃，巡邏時在教學樓看到什么礙眼的，要么是安排老師，要么是安排學生處理，在家里，也依舊拿足了他領導的派頭什么都不做。
這拿著拖把與水桶，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試著拖了拖，越拖越多，越拖越臟，味兒也越來越大。
“牛老師，你去一趟門衛室，那里有清潔阿姨的聯系電話，你還是去請她來弄吧。不過這個點她已經回家，往返的打車費用，加班費，還有你這種實在是超過人平時業務量的范疇，費用你可得給足了。”
有一位監考老師就是三中的，看到牛經國越弄越多，越弄整間教室越是待不下去，為了讓剩下的時間里至少有一兩個小時能夠稍微好待些，他這才不得已的開口道。
“這沒問題。”牛經國抬起手來，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這是急的，太丟人了。
“這兩門考試的試卷我已經做完了。”
舒浩浩將做好的兩套試卷、答題卡、草稿紙一并上交。
然后盯著準備放下東西去搖人的牛經國道：“牛老師，我覺得你還是親自處理比較好，免得等下的來人再被你懷疑成是我的幫助者呢？你要是不會，我可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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