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從司徒少珩四肢流出來的黑色腥臭液體的時候,他終于沒忍住問了句。
“顧小姐,這是......”
“蠱蟲,你孫子的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如果你在晚上半個月,恐怕你孫子真的要藥石無靈了。”
“這,這怎么會這樣?上次抽血的時候,還不是這個顏色啊?”
“因為這些蠱蟲平時都寄生在你孫子的臟器中,這也是為什么你之前給他拍片,片子上會顯示出那么多的陰影。而且這些蠱蟲休眠情況下非常的小,肉眼不太可見,剛才我用印真刺激,又在金針的引導下,這些休眠狀態的蠱蟲都蘇醒了過來,不斷地吸食血液,才會呈現黑色。”
被顧染這么一解釋,司徒弘的臉色越加的難看,看著自家孫子那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的慘白,不免擔心的問道。
“顧小姐,你這樣少珩會不會因為失血過多出事,要不我現在給他輸血?”
“不行,必須把體內蠱蟲全都排干凈才能輸血,蠱蟲對新鮮血液的吸引非常強烈,這時候輸血,那這個治療就白費了。不過你放心,我用銀針封住了你孫子的心脈,半小時內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說完,顧染加大動作,雖然她話說的輕松,可前提是要在這半小時內,徹底清除干凈司徒少珩體內的蠱蟲。
房間里,忽然陷入安靜,司徒弘就這樣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那桶里黑色的液體。
仔細看,那哪是液體,全都是黑色的蠕蟲。
想到這些東西之前就在自己孫子的體內,司徒弘胃里再次翻涌,他強忍著嘔吐的沖動,就這樣默默的等在一旁。
整個清除過程花了將近二十分鐘,直到后面流出來鮮紅的血液,顧染暗暗松了口氣。
隨即,立刻給司徒少珩止血,然后讓司徒弘幫忙給司徒少珩輸血,好在司徒弘準備了足夠量的血袋,差不多輸血十分鐘后,司徒少珩蒼白的臉色漸漸有些血色。
顧染沒有再管床上的司徒少珩,而是來到了那幾個黑桶面前。
顧染從袋子里拿出一個小瓷瓶,將里面的白色粉末灑在了這些桶里,然后,就看到這里面的黑色蠕蟲迅速干癟,水桶里原本的黑色開始變成一片鮮紅。
司徒弘和錢文就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只覺得這一切過于玄幻。
又過了幾分鐘后,顧染對著司徒弘說道。
“讓人把這些東西倒上汽油立刻燒毀。”
司徒弘看了眼錢文,錢文連連點頭,穿著防護服,小心翼翼的將旁邊的蓋子蓋在了這幾個鐵桶上,然后拎著去了旁邊的露臺,那邊有事先準備好的汽油。
不一會兒,陽臺外,就傳來了汽油焚燒的刺鼻味和陣陣火光。
此時的顧染,脫掉了隔離服,反過來抱住,走去陽臺,扔到了火堆中。
司徒弘和錢文也是有樣學樣,尤其是錢文,脫隔離服的動作極其小心,生怕上面沾染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顧染幫司徒少珩把傷口包扎好,拿出一顆藥丸磨成粉,用溫水化開,對司徒弘說道。
“把這個喂給司徒少爺。”
司徒弘親自上手,拿起一旁的針管,將那參了藥粉的水抽到針管里,然后一點點推到司徒少珩的嘴里。
等一切昨晚,司徒弘也累的一身汗,但看到自家孫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心里還是有些著急。
“顧小姐,少珩他什么時候能醒來?”
“他剛才失血過多,再加上臟器受損嚴重,還需要過段時間才能慢慢蘇醒。這幾天我會每天過來給司徒少爺施針,另外我會開幾個方子,你們按照這些方子給司徒少爺服用,不出意外,一周后他會轉醒。”
聽到顧染說道最后一句,司徒弘雙眼圓瞪,隨即,眼眶濕潤,老淚縱橫。
“顧小姐,你,你說的是真的?少珩一周內真的能醒來?”
顧染點了點頭道。
“只要你們按照我說的做,一周內,司徒少爺肯定能蘇醒,不過醒來只是第一步,后期司徒少爺還有很長的時間需要慢慢康復。”
“沒事,沒事,能醒來就好,只要醒來,就是希望。”
一次次的失敗和絕望,讓司徒弘已經不敢有太多的奢望,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司徒少珩能醒來。
哪怕是一輩子坐輪椅,哪怕一輩子都要靠藥物維持健康,他都不在乎,比起這些年冷冰冰像尸體一樣躺在床上,醒來已經是他最大的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