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泉看著眼前振振有詞,氣勢逼人的女孩,有些恍惚,他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畫面。
那是二十多年前,好像也是這樣的午后,那張明艷動人的臉,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現實的捶打,那個朝氣肆意的女孩,漸漸失去了原本的光彩。
又是這樣的女孩,作為傅家的老管家,他的內心無比復雜。
慶幸他們的家主找到了一位這樣優秀的女孩,卻又擔憂這樣明艷的女孩又會重走那位的老路。
但隨即,傅泉恍然一笑,他怎么能有這樣的擔憂呢,他們的家主和大先生可不一樣。
可隨即,傅泉又暗自嘆息,想到如今的傅家,這樣一個年輕的女孩,真的能承受那些戴著虛偽面具的族人的各種算計嗎?
顧染此時和傅司爵面面相覷,難道她的話說的太重了,讓這位老管家都自閉了。
可為什么這老管家臉上的表情如此的豐富多彩呢,顧染給傅司爵使了個眼色,傅司爵微微頷首,隨即開了口。
“傅管家,如果沒別的事你就回去吧,至于我和染染的事,回去告訴他們一聲,不想死的,盡管來。這傅家,現在是我做主,惹怒了我,我不介意徹底整頓一下。”
傅泉聽到這話,立刻回神,這次看向顧染的眼神多了一絲畏懼,隨后便直接起身,朝著傅司爵微微弓腰,說道。
“家主,我會把話帶回去,也祝您和顧小姐永遠幸福。”
說完,傅泉便離開了,沒有絲毫的猶豫。
客廳里歸于平靜,顧染看著已經消失在視野外的傅老管家,慵懶的靠在傅司爵的懷里,說道。
“這個管家人不錯。”
“嗯,以前他幫過母親。”
傅司爵輕聲回答,語氣也沒有了剛才的冷厲。
顧染見此,莞爾一笑,她的男人,其實心比誰都軟,只是他一直在用冷面偽裝自己。
顧染的目光落在了茶幾上的那份文件上,幽幽說道。
“你就這么收下了,傅家其他人不會鬧嗎?”
“鬧吧,盡管鬧,鬧得越大越好。”
傅司爵幽幽說道,顧染立馬就猜到了傅司爵的用意,隨即眉頭微蹙,問了句。
“這不會是你那個爺爺故意的吧?他想借你的手清理門戶?”
“哼,真聰明。”
傅司爵蹭了蹭顧染的小鼻頭,寵溺的說道,但隨即,眼眸中劃過一絲冷漠,聲音也變得無比的低沉。
“這就是我的爺爺,所謂的親人,就算他把全部家業送給我,也會想著利用這點東西交換一些利益。哼,這招借刀殺人用的可真狠,他是篤定我不會拒絕這份大禮的,玩弄人心這一塊,我是自愧不如啊。”
傅司爵拿起文件,再次翻看了起來。
里面有一份資產明細,足足六頁紙,單單地產這一塊,就有兩頁紙,房產門店涵蓋了全球三十幾個國家。
顧染隨意的瞄了眼,也是被傅家這龐大的資產結構給震撼到了,不愧是擁有上千年歷史的古老家族。
顧染粗略算了一下,按照剛才那位傅管家說的,這些東西大約占了傅家總資產的兩成,那傅家全部資產不得是個天文數字,用富可敵國來形容都有些小瞧了傅家的財富。
“嘖嘖嘖,我這是抱到了一個金礦啊,還是那種幾百年都開采不完的大金啊。”
聽到顧染這么一說,客廳里的氣氛都和諧了不少,小財迷的屬性又暴露了。
只是想到自己的個人資產,傅司爵神秘一笑,點了點顧染的鼻頭,說道。
“這點錢就讓你這么開心了?”
“這是一點嗎?我都覺得我自己很有錢了,可和你們傅家比起來,我就是個小蝦米,我算是明白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你的家主之位了,這可是坐擁一座金山啊!換做是我可能也會動心呢。”
想象一下,眼前有一座金閃閃的金山,換誰都做不到無動于衷吧。
這世上絕大多數的犯罪事件,不都是為了一個‘錢’字嗎?而面對這樣一筆巨額財富,人性,親情,都可以不存在。
聽顧染這么一說,傅司爵忽然表情嚴肅的問了句。
“那你害怕嗎?”
“害怕?怕什么?”
顧染一時沒反應過來,一臉疑惑的看向傅司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