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過五旬的男人,仿佛得到老天的眷顧,歲月并未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跡,就算說他是個三十來歲的壯年,也沒有人會提出質疑。
那是一雙像是看透世間萬物的眼眸,深邃如星海,卻又如此的澄澈透明,好似對這世間的一切都無欲無求。
顧染有些愣神,可有那么一瞬間,顧染在這深邃的眼眸中捕捉到一絲憂傷和眷戀。
仿佛是對逝去之人的緬懷,又像是對某人愛而不得的無奈。
但那也只是一閃而逝的感傷,快的顧染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產生了錯覺。
“小丫頭,好久不見,沒想到當年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奶娃子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也算是顧老弟的福氣了。”
隨著說話聲的想起,搖椅停下,男人拿著蒲扇指了指涼亭里的兩個石凳,說了句。
“坐吧,這臭小子能把你帶來我這里,可見他是認定了你,真沒想到,兜兜轉轉,你們還真走到了一起。”
明明五十來歲的中年人,可說起這話,怎么有種經歷了滄海桑田的感覺,要是只聽聲音,還以為是一個垂暮老者的諄諄教誨。
傅司爵牽著顧染的手,走入涼亭,在石凳上坐下。
旁邊的銅壺里,煮沸的水翻滾著。
傅司爵也不說話,直接拿起桌上的一盒茶葉,又將旁邊的紫砂壺壺蓋打開,安靜的泡起了茶。
顧染對眼前這位很是好奇,她只聽傅司爵提到過幾次,只是到姓霍。
傅司爵雖然說過他們見過,可當時的顧染年幼,根本記不得這個人。
男人看到傅司爵那不要錢的抓了一大把茶葉放到紫砂壺里,立馬從搖椅上站起,來到了石凳旁坐下,然后揮起手里的蒲扇在傅司爵的腦袋上輕拍了一下。
“臭小子,這茶是這樣泡的嗎?你怎么不把這紫砂壺用茶葉給填滿啊。”
“師父,師兄說他上個月給你送了兩斤這樣的茶葉,至于這么小氣嗎?”
傅司爵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還搭在他頭上的蒲扇。
“你還有臉說,要不是利澤那小子還記得我,怕是我這里的茶葉早就要斷貨了,你說你回來多久了,要不是我給你打電話,你還記得在這帝都城有個師父嗎?”
男人看似責備,但眼底卻是慈祥和善。
傅司爵也知道自己這一點做的不是很好,也沒辯解,只說道。
“我的錯,以后我有空就來看你老人家,行了吧。”
“什么老人家,你師父我還在壯年,手打一頭老虎根本不在話下。”
男人說著,還揮舞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似乎在展示自己的肌肉。
可下一秒,就見男人眉頭一皺,然后,就見他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腰,嘴里發出‘哎呦’一聲。
傅司爵正在泡茶的手頓了頓,隨即看向男人,臉上露出一抹欠揍的戲謔表情。
“行了,一大把年紀了,不知道自己什么情況,還在這逞強。”
男人這次沒反駁,只是很郁悶的罵了句。
“臭小子,還不過來給我揉揉。”
傅司爵聽此,無奈的放下銅壺,走到男人身后,一手扶著他的肩,一手揉著他的腰。
“醫生都說了,你這腰傷的很嚴重,雖然手術成功了,可不能有大幅度的動作,你還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