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公孫邈開了口,有些歷史,還是需要他來告訴神醫谷的下一位繼承人。
“在百年前,民間有一個叫懸濟堂的醫館,這里的醫生醫術都很厲害,不說能起死人肉白骨,但也算是一方名醫。懸濟堂的宗旨就是懸壺濟世,不管達官顯貴還是平頭百姓,只要是進了懸濟堂的,那就都是懸濟堂的病人。”
說到這的時候,公孫邈停了一下,喝了一口茶,微微輕嘆。
“哎,本來這只是個治病救人的地方,可終究還是被有心人盯上。他們威脅懸濟堂的那些國醫們,讓他們教出那些祖傳秘方,可這都是幾代人辛苦傳承下來的,怎么能輕易交出。更何況那些人不但要懸濟堂的秘方,還要懸濟堂的國醫們為他們服務,成為他們賺錢的工具。最后,幾經周折,懸濟堂找上了當時的大老板,達成了一些條件,至此,世上再無懸濟堂。”
說到這,公孫邈常常舒了口氣。
顧染立刻給小老頭兒添了茶,小老頭兒也是許久沒有一口氣說這么多話了,連著喝了兩杯茶這才繼續開口。
“自那以后,懸濟堂不在,但在上面,多了個神醫谷,這些年神醫谷能隱世而居,除了神醫谷本就地處偏僻外,也有上面那幾位的幫助。而神醫谷安全避世的條件之一就是這個藥廬,神醫谷要給與藥廬一定的醫術支援,同時神醫谷每二十年提供一名會長。”
顧染算是聽明白了,所以神醫谷之所以隱世而居,也是為了避免一些人禍。
想想那些非法實驗室,估計當年如果神醫谷的人不退隱,估計就要被有心之人脅迫,成為他們獲取利益和權利的工具人了。
至于上層為什么會保護神醫谷,大抵也是看中了神醫谷不外傳的醫術,同時也是一種防范。
要知道,醫生能治病,同時也能殺人于無形。
這時,錢伯琛開了口。
“我已經在會長之位上坐了二十八年了,還有兩年就到了卸任的年紀,按照慣例,現在就該安排下一任會長來藥廬履職,新會長會有兩年的考察期,同時也會和我做一些工作交接,一年后,我基本就要退居二線了。”
“三十年,這么久?”
顧染不忍咋舌,這一人在這個位置上一待就是三十年,那豈不是擋了很多人的升遷路。
公孫邈此時笑著說道。
“丫頭,你以為這是普通的職場嗎?幾年就會變動,首先,這個會長人選只能從神醫谷挑選,而要培養一個優秀的國醫圣手,每個幾十年,你以為能成功嗎?”
說完,公孫邈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太對,補充了句。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不出十年就把我所有的本事都學了過去,還懂得開拓發展。看看你大師兄,八歲入門,今年已經地二十六年了,要不是這些年跟著我到處游歷,我還真不好意思讓他來藥廬。”
額,顧染不想說話了,只怪自己太優秀。
正事聊完,雖然顧染心里還是有些堵得慌,可看小老頭兒精神狀態不錯,而且心情也挺好,顧染便沒再說什么,跟著一起聊了些閑話家常。
三人在藥廬一直待到傍晚才離開,這也算是顧染作為神醫谷少谷主和藥廬會長的第一次會面。
顧染心里清楚,今日之后,小老頭兒會慢慢放權,而她也要開始認真學習管理神醫谷的事情了。
這算是顧染第一次認真的對待一件事,別看她名下產業頗多,但她一直都是甩手掌柜,就算是銀狐,也只是成立之初她比較用心。
但神醫谷不同,一來,作為師父選定的傳承人,她必須把所學醫術傳給后世,并且要將中醫發揚光大。
想到這,顧染就有些頭疼,習慣當咸魚的她一想到身上背著這么重的膽子,一下子就覺得哪哪兒都不好了。
回去的路上,顧染忍不住對身旁的的小老頭兒吐槽道。
“師父,你就是想折磨我,知道我懶,還把這么重的膽子交給我,你就不怕我把老祖宗傳下來的基業給敗光嗎?”
“不怕,咱神醫谷能一直傳承下來靠的可不是資產,而是一代人一代人積累下來的醫術,你只需要把這些傳給后世,那你這個未來谷主就是合格的。”
“那我豈不是還要收徒。”
顧染一想到以前師父和兩位師兄各種斗智斗勇的場面,越發覺得頭疼了。
哪知公孫邈捋了捋他的白胡子說道。
“我連你們這三個孽徒都教出來了,你還擔心收徒,在不省心還能有你們三個讓我操心的。”
聽到小老頭兒這略帶嘲諷的話,顧染不怒反笑,直接挽住了小老頭兒的胳膊,像小時候那樣撒著嬌。
“師父,瞧你這話說的,就算是孽徒,還不是你自個人挑的,也不知道當初是誰,死乞白賴的想要讓我拜他為師。”
顧染這話一出,小老頭兒明顯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