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很快就來了,羽絨服的受歡迎程度比宋好想象當中的還要高,第一批貨才剛出來就被人哄搶干凈,要想擁有一件御風又御寒的羽絨服還得等到下個月。
羽絨服的成本便宜,定價也不高,尋常百姓也買得起,前來預訂的顧客幾乎都要把店面的門檻給踩破了。
貨物供不應求,宋好準備好的營銷策略一個也沒用上。
她每天在馨香樓和成衣店之間來回走動,可謂是忙得腳尖不著地,在此期間還遇到了一個可大可小的插曲。
姜焯是個什么都要玩最新的,得知宋好所制的羽絨服千金難求,特意派了個伙計過來預訂兩件,一件留著自個兒穿,以便將來能夠在人前狠狠的炫耀一番,一件寄回京城,舅舅穿得開心了,自然也不會嚴加管束他了。
他的算盤打得倒是響亮,可惜還是算漏了一步。
派來的那個伙計是饕餮樓的人,因著長相甚有記憶點,見過一面就不會忘記,初時宋好還以為他是替掌柜買的,聊了幾句之后才發現情況不大對勁,氣得當場就把人趕走了。
“我可聽人說了,姜焯就是個混世魔王,你要是拒絕了他,他還不得一把火燒了你的成衣店?”
崔或一邊剝著栗子一邊說道。
“那也得他敢來才行。”宋好不以為然。
說來她也覺得奇怪,姜焯從來都不是肯吃虧的主,這一回在她這碰了避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還真是不合常理。
或許是那封信真的起了作用,他確實是不敢再招惹她了,在這受了氣也只能到別的地撒。
“要我說,你就應該趁機狠狠的宰他一筆。”柳元英忍不住插了句嘴,“正所謂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只要他有錢,你又何必跟他計較往事呢。”
柳元英這么說不獨獨是舍不得那兩件羽絨服的錢,而是擔心鬧得太僵,將來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他本來就仗著有幾個錢覺得自己了不起,要是再給他臉豈不是顯得我很好欺負?”
宋好把牛肉想象成姜焯的腦袋,切得一下比一下用力。
反正她是不可能與他做生意的,除非他親自上門道歉,否則就是砸下白銀萬兩也休想買到她設計出來的羽絨服。
成衣店的生意忙完了,宋好又開始研究新的菜品,一早就把柳元英他們叫到家里做客,既有感激他們這段時間的照顧,也有邀請他們品鑒新品之意。
新品當中包含了板栗燒牛肉和板栗菌菇蒸雞翅,崔或和柳元英都在廚房里幫忙,與她說閑話。
趙云摯為了在柳元英面前顯擺,自進屋起就一直纏著裴彥卿討論學術,整個屋子里都是他那充滿了孔雀求偶意味的嗓音。
這可惜,柳元英滿腦子都是生意和食材,心思不再他身上,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過他幾回。
趙云摯挫敗不已,書都看不下去了,聲音也越來越弱。
宋好看在眼里,卻是遲遲沒有點破。
煮好牛肉之后,宋好又開始著手準備湯底,油還沒倒完,屋外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大冷天的,誰還在外邊亂跑?
眾人皆是一愣,屋子里只剩下火燒油的噼啪聲,還沒等他們完全反應過來,房門就被人用力捶了好幾次。
“柳娘子,大事不好了,出人命了!”
說話的正是宋好才剛聘了兩天的伙計,這人一向喜歡大驚小怪,乍一聽得他這么說,宋好也沒有往壞的方面想,只當是些尋常的小毛小病。
今日這飯是做不成了,宋好舀了一碗水澆到油里,隨后不緊不慢的脫下圍巾,走出廚房之時裴彥卿正好拉開了門。
西風隨著他的動作灌進屋內,冷得趙云摯直把寒顫,下意識伸手取過才剛解下的羽絨服,隨意披在身上。
伙計迅速看了一圈,鎖定宋好的身影之后匆忙跑到她面前,焦急萬分道:“宋娘子,出人命了,您快去看看吧。”
“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倒是把話說得清楚一些。”宋好站定不動,面上一派從容。
“就是死人了!”伙計急得想動手拽她,“苦主已經把尸體抬到店里來了,您趕緊過去吧,大家都等著您呢!”
真出人命了?!
宋好驚得愣在原地,身邊的柳元英和崔或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經營酒樓的,偶爾遇到了幾個吃壞肚子的顧客不足為奇,吃出人命的還是卻是罕見,這種事若是處理得不好,日后就別想繼續開門做生意了。
來不及多想的宋好立即沖出房門,一口氣跑到馨香樓外,其他人緊隨其后。
大堂內,一個女人和三個孩子正抱著一具蓋了白布的尸體哭嚎,死者的其他親友站在一旁,扯著嗓子嚷道:“各位父老鄉親,我大哥死得太冤了,你們可一定要替我做個見證啊!”
夜里光線不好,店內的人并未留意到店外的黑影。
宋好僵僵的站著,最近過得實在是太順了,以至于她經常覺得像是做夢一樣,沒有想到……
裴彥卿來到宋好身邊,一邊扶住她一邊道:“你要是身體不舒服就先回去,我去看看情況,或許只是巧合。”
他一開口,其他人也回過神來了。
崔或道:“我現在就回家找父親,讓他想個妥善的法子。”
尸體已經運到馨香樓了,想必官府的人很快就會到來,找到真正的死因重要,與官府打好交道也重要。
崔或是個行動派,告知了自己的去向之后就走,片刻也不留戀。
趙云摯混吃等死這么多年,頭一次遇到這等大事,正手足無措著,聽得崔或要回家找人,頓時也起了同樣的心思。
“我爹我娘在縣令大人面前還說得上幾句話,我也回家與他們稟明此事。”
趙云摯才走兩步就頓住,回頭看了柳元英一眼,欲言又止了會兒,兀自嘆著氣離開了。
好不容易見到一次,話還沒說上半句就得分別……趙云摯再怎么喜歡柳元英也分得清主次,眼下實在不是談情說愛的好時機。
柳元英道:“好好,我們進去吧。”
這種時候,宋好是不可能做到轉頭就走的,柳元英見了臉色蒼白的她也只是抓住她的手,并未同裴彥卿那般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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