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基地離開去酒店的路上,車里的安娜很是不安分,一直拉著顧辭跟她親熱。
顧辭知道安娜對他的占有欲有些病態。
無奈的推著她腦門,說:“先別鬧。”
安娜趴在他胸口,用腦袋蹭著男人修長的脖頸,說:“我真不喜歡那個沈煙,好想把她的臉給刮花。”
顧辭拍了拍她的腦袋,說:“聽說薄御白為了找他的妻子,把夜城翻了個底朝天,還把他父親給綁了。”
“我想很快,他就會查到沈煙誤上了我們船的事情了,他這么在乎他妻子,我們要是想和他談生意,就不能動他的妻子。”
安娜沉默了半晌,直起身子,認真的看著男人,說:“要是我被綁了,你會為對方妥協到什么地步?”
顧辭笑了笑,“你這么刁蠻,誰能綁架的了你?”
安娜不太滿意這個說辭,正要繼續追問,顧辭的手機響了。
顧辭身子往后靠了靠,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扶著安娜的腰肢,說:“陌生號碼,歸屬地是夜城。應該是薄御白打來的,跟我們要人。”
安娜快速的道:“先讓他幫我們把堆積的貨分銷出去。”
顧辭笑看了她一眼,“不是什么難事。但是如果他做了,手上就不干凈了,想跟我們扯清關系,就不太可能了。你可真是個機靈鬼。”
安娜得意揚眉,迫不及待的道,“翁意鳴那個老家伙中看不中用,幫我們在國內做了這么多實驗,至今一點進展沒有。”
“這個薄御白是深不可測了些,但若掐住了他的軟肋,能為我們所用也不錯!”
確實如此。
顧辭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靜,然后接聽電話。
他沒出聲,對面也沒有出聲。
彼此在沉默中對峙了幾秒后,還是話筒里的薄御白先聲道,“顧辭。”
他沒有任何疑問,只是陰冷的喊了聲顧辭的名字。
這一刻,顧辭和他懷里的安娜,都有種頭皮微微發麻的感覺。
顧辭扯開唇角,不急不緩的道,“薄總,久仰大名。”
“我妻子在你那?”
“行船路上,恰巧碰到了你太太求助,便讓她搭了我的船。我剛把人安置好,正想著聯系薄總,沒想到薄總的電話倒是先打來了。”
“我大約兩個小時后到惠州,你選地方,我們見一面。”
“一路顛簸,身體疲倦,暫時還不想見客。”
薄御白提了口氣,沉聲道,“你不用和我賣關子,試探我妻子在我心里的分量。”
“只要你保我妻子平安無事,條件隨便你開。但是,你要讓她在你手里掉一根頭發,我都會和你沒完!”
顧辭笑了笑,不再兜圈子,“我對薄總沒有惡意,倒是薄總對我惡意來的很是突然。”
“搞砸了我那么多生意,害我手里一大堆貨物壓在手里出不去,弄得我很是頭疼。薄總,你手里可有什么可共享的渠道,幫我解決這個麻煩呢?”
薄御白:“先讓我和我妻子通電話。等我確定了她是安全的,我們再談這些生意上的事。”
顧辭:“薄總爽快,我也不啰嗦。你保持電話暢通,半個小時內,你的妻子會跟你取得聯系。”
掛了電話。
薄御白看向對面的人,繃著臉色道:“顧辭想拉我下水。”
不等對方發表意見,薄御白先表明了態度,“在我妻子沒有安全前,他們讓我做什么,我都會照做。”
“讓你殺人也殺?”
薄御白面無表情的看著男人,沒有說話。
“……”真是多余問這一嘴,“咳,顧辭讓你做什么,你把一切信息同步給我們,只要配合我們,不擅自行動就好。”
要是薄御白打入顧辭內部,他們也能獲取更多的有力證據。
這么看,其實也是件好事。
唯一怕的就是薄御白會跟他們警方藏心眼,真跟顧辭做上生意。
“薄總,你們薄家在夜城,也是好幾代的世家大族,無論是為了家族名聲,還是你妻子以后考慮,都希望您不要有一念之差。”
薄御白黑眸微瞇,“這些空口大道理,遇到了事,你自己覺得真有用嗎?”
“呃……”
“呵,這么不信任我,我們不如就此分道揚鑣,各自行動!”
“薄總,你別動肝火,我沒有不信任你的意思,就是……”
“嗡嗡嗡。”
手機鈴聲打斷了男人的話。
薄御白第一時間拿起手機,男人緊張的往前蹭了蹭,用口型說了三個字——開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