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步步成癮 > 第197章 特別的
  “為什么要等傷好后?”季云蘇皺眉,“我并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我只是出于禮貌,提前告訴你這件事,合約一旦結束,我會離開,所以我的離職申請,也請你同意。”

  莊晏背對著她,高大挺拔的后背看不見是什么表情,顯得冰冷而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隔了倏爾,她才聽到,“好好休息。”

  季云蘇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真的不明白,她要走,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關注的事,為什么不同意。

  可不管他同不同意,她是絕對不可能繼續留在這里。

  季云蘇垂下眼想了想,又翻出人事部的通訊,發了一條申請過去。

  無論如何,只要她提交離職申請滿一個月,按照勞動法規定,公司就必須給她辦理離職。

  而后季云蘇又翻出當時給她找房子的中介吳越的電話,說了自己的需求和大概的入住時間。

  吳越因為季云蘇幫了他大伯的忙,很是感激,自是滿口答應下來。

  季云蘇做完這些才放下手機,看著床頭柜上的草莓,猶豫了一瞬,還是拿了起來。

  洗都洗了,不吃浪費。

  ......

  莊晏來到酒柜前,隨手抽出一瓶酒,卻摸了一手的灰。

  他有些發怔,原來這里的酒,他已經很久沒碰過。

  他拿了帕子,將酒柜上的灰塵擦干凈,然后才拿著那瓶紅酒回了房間。

  為什么?合約之期已到,按照他的預想,他本應該放手。

  可是就在剛才,他發現自己并不想那樣做。

  她現在兩條腿都無法行走,母親又即將做手術,也沒有其他人力可以使用,于情于理,他不應該這時候讓她走。

  至少,要等到她傷好之后,對,這樣才對,他不能讓她就這樣走。

  莊晏轉著手里的酒杯,一飲而盡。

  這心里被抽絲般的感覺,也是從未有過,像是有一只手,抓住了一根連接全身的血管,從心口上一點一點抽出來,皮膚、渾身,都在顫栗。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周二。季云蘇一大早給母親通了電話,聽聲音,母親的精神頭還挺好,她也放了心,這才開始專心自己的事情。

  這兩天,她一直在思考要怎么走。她現在躺在床上動不了,右腳相對來說可以勉強承重,但左邊膝蓋因為有鋼釘固定,連彎曲都困難,用醫生的話說,必須臥床8周。

  行動上會很困難,可讓她繼續留在這里,她也不愿意。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該走的時候,她不會讓自己以任何理由拖延。

  她的計劃其實也很簡單,給自己請了個高級護工,按照約定的時間,今天上午十一點會到,剛好上午的液體能輸完。

  然后就直接辦理公立醫院的住院,畢竟這腿還得用藥,等到一個半月后她能下床,就可以回家去,那時候房子已經租好,母親也可以出院,一切都很合適。

  季云蘇想得很順利,卻不想第一步就被困住。

  護工按照約定的時間上門,還帶上了季云蘇特意在網上買的輪椅。

  家政婦起初只聽是護工,以為是莊晏給季云蘇找的人,就讓人進了屋。

  誰知護工竟要把季云蘇帶走,她這才覺得不對勁,趕緊給莊晏打電話確認。

  “季律師說她是護工,要跟她走,不是說在這邊養傷嗎?難道要去醫院?”

  莊晏眼底騰起一股寒意,甚至控制不住心底竄出的怒意,冰寒道:“讓護工滾。”

  家政婦乍聽,驚了,在莊家做了二十幾年的飯,這還是頭一回聽到他說粗話。

  莊晏是典型的豪門子弟,雖然那兩口子對這個兒子并不關心,但熱衷于培養他們自己創造的商品,所以莊晏從小就接受了非常良好的教育,除了人冷淡了些外,涵養卻是被刻在骨子里。

  他的行為舉止,隨時都帶著矜貴和優雅,再配合著仿佛是與生俱來的冷漠,律師的嚴謹和睿智,就自帶一種站在高處的神秘感和誘惑力。

  可現在,這個仿佛站在云端的冷寂之人,卻突然說了一句很市井的話,家政婦那瞬間甚至有點想熱淚盈眶。

  二十幾年不是個短數,她剛到莊家的時候,才三十二歲,如今卻已經快六十。

  因為主家兩口子非必要不上同一張桌子吃飯,非必要不在家里吃飯,所以其實她算是莊晏一個人的保姆。

  她看著那孩子在孤獨冷漠里長大,并漸漸封閉了自己的感情,雖然她也盡自己所能給予了那孩子一定溫情,但于他而言,依舊是杯水車薪。

  她記得,八歲那年生日后,他的臉上,再也沒有出現過笑容。

  十歲那年,他開始給她發工資,從那以后,她就徹底成了他的個人保姆。

  家政婦哽咽著掛斷電話,再看那護工,仿佛看仇人似的,拽著護工的后衣領子就往外走。

  “滾出去,哪來的騙子,根本不是我們莊律師找的護工,再不滾,我打電話報警,告你私闖民宅。”

  護工莫名其妙,氣憤道:“我是她找來的護工,你什么毛病,放開。”

  季云蘇不知家政婦怎么突然那么大火,她連忙制止,“阿姨,她確實是我找的護工,我今天要搬走,去醫院。”

  家政婦很是不解,“莊律師沒說這樣的話。”

  “跟他沒有關系,是我自己要走,也該走了。何阿姨,實在不好意思,都是誤會,麻煩你幫我下床。”季云蘇看著那被揪住的護工,一臉歉意。

  護工心里還有些氣,掙了掙,甩開家政婦的手,要往屋里走。

  家政婦雖然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但她知道絕對不能讓季云蘇走。

  她上前攔住護工,“不行,這人不是你想帶走就能帶走的,你給我出去,這是我們莊律師的家,他不允許你進來,你就不能進來,出去。”

  “阿姨。”季云蘇有些惱,“我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

  護工看了二人一眼,也是氣,哼道:“你們自己的問題,還找我撒氣,這活我不接了,你找其他人,違約金一千。”

  “我...”季云蘇無語,眼見護工已經走了,終于還是沒轍,只能轉了一千的違約金過去。

  家政婦將那輪椅收起來暫時放在一邊,然后才過來問道:“你和莊律師是不是吵架了?再怎么生氣,也不能就這樣走啊,你看看你那腿,能去哪里。”

  季云蘇知道家政婦肯定是要護著莊晏,也理解她只聽莊晏的話辦事,所以雖然有些氣惱,但也沒有亂發脾氣,只是解釋道:

  “我和他的關系,在今天就結束了,具體的我也不好多說,你如果想知道,可以問他。”

  家政婦皺著眉,怎么看都是季云蘇單方面要分手。

  她坐下來,苦口婆心地勸,“莊律師待你多好你比我清楚,就憑這二十幾年我從沒見他笑過,可遇到你之后,他臉上笑就有了,就說明你在他心里是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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