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初聽周年的口吻沒有太大變化,便繼續:“他家和我們住一個別墅區。”
周年摸Molly的動作停下來:“有話直說。”
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周年對于顏初的一些小習慣了如指掌,她現在的狀態,很顯然是有話想和他說,又不知道怎么開口,所以支支吾吾。
這話題,大概率和宋吟開有關。
如周年所料,顏初在短暫沉默后,便問他:“你還是在意吧?”
周年:“你是好奇我想法,還是想確認你的判斷?”
顏初仔細咂摸了一下他的這個問題,似乎品出了答案,她動了動嘴唇,“那你有沒有想過——”
“我可能要回南城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周年話鋒一轉,直接打斷了顏初的話。
話題跳躍得太快,顏初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了十幾秒才問:“回南城做什么?”
周年沒有隱瞞顏初:“顏叔前陣子打電話跟我說,許女士病了,可能沒有多少時間了。”
顏初蹙眉,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什么病?”
周年:“淋巴癌,在做化療。”
他說,“她丈夫找了顏叔,顏叔沒勉強過我,我考慮了一段時間,回去見一面也無妨。”
顏初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周年的表情,他的臉色還算平靜,如今提起許嫣,他的情緒已經不會有太大的起伏了。
準確來說,他對許嫣的態度,一直沒有宋宴回那么夸張——應該是因為他從小就沒有和許嫣在一起生活過,他認知里,母親這個角色另有其人。
雖然被告知真相的時候,有過無法接受的階段,但周年對于許嫣,并沒有什么期待。
當初最恨她,無非就是因為她沒有阻止宋宴回和顏初結婚,如今這一切都塵埃落定——
不過,許嫣會得這么嚴重的病,顏初是不曾想到的。
顏初這兩年對于宋家的情況并不太清楚,只是隱約聽說,宋明理和許嫣原本是計劃著離婚的,后來沒有離成。
顏初想了想,就算這兩人當初真的離了婚,如今許嫣生了病,宋明理都不可能不管。
但……宋宴回呢?他現在和許嫣的關系怎么樣?知道許嫣生病,他又是什么心情?
“初初,你跟我一起么?”周年的聲音將顏初飄遠的思緒拽了回來。
顏初將腦海中關于宋宴回的那些想法全部摒棄到一旁,稍作思考之后,答應了周年的提議:“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正好去看看爸媽。”
周年:“帶Molly么?”
顏初毫不猶豫地點頭,“這次時間肯定比上次出去玩長,我不想把它送去寄養了。”
周年:“好,那我一會兒去查一下資料。”
現在國外的航空公司有設置可以攜帶寵物的航班,但班次不多,因此要提前去做功課。
這些事情,一向都是周年在做的。
——
下午四點鐘,顏初將車停在了別墅院子的停車位上,下了車。
顏初和周年走在前面,Molly甩著尾巴跟在兩人后面,一起回到了客廳。
到家換過鞋之后,周年便拖著行李箱去樓上收拾東西了,顏初則是坐在客廳里,在微信群里和秦桑還有周悅分享了自己要回南城的消息。
顏初和宋宴回離婚之后,秦桑和周悅也沒有繼續待在宋宴回投資的那家律所工作了,兩人進了顏家的公司,周悅去了法務部,秦桑則是在市場部做數據分析。
有顏成均照顧,加上兩人工作能力優秀,現在也過得很不錯。
顏初來這邊之后,一直有和她們保持聯系,但因為時差的關系,三個人聊天的次數并不頻繁——顏初從小就沒有很多朋友,因此,她對于身邊能留下來的人,都十分珍惜。
秦桑和周悅聽說顏初要回來,已經在計劃請她吃哪家餐廳了,顏初看著群里的一條條新消息,嘴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這種愉悅和輕松,是只有跟朋友在一起才會擁有的。
顏初跟她倆聊完,正好周年也收好行李下樓了,顏初看他下來,隨手放下手機,“你不休息一會兒么?”
周年:“飛機上睡了幾個小時,不累。”
他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詢問,“一會兒要不要去個超市,晚上想吃什么?”
顏初:“你剛回來,隨便吃點就行了。”
周年:“我已經猜到我不在的時候,你是怎么對付的了。”
他往前湊了一些,盯著她的臉蛋觀察了一番,若有所思:“好像還瘦了。”
顏初:“哪里瘦了,我還重了好幾斤呢。”
——
周年非要去超市,顏初拗不過他,兩人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就出門去了附近的超市,買了許多新鮮的食材回來。
周年提著購物袋去了廚房整理冰箱,把儲物柜里過期的泡面都收出來扔了。
顏初看著周年把泡面扔到垃圾袋里,猛地想起來,上次她給宋宴回煮的就是這些——
“你吃泡面了?”周年看到拆封過的一大包泡面,不由得皺眉,語氣里添了幾分嚴厲。
顏初:“哦……”
周年無奈:“都過期三個月了,下次就算吃泡面也要看看保質期啊,吃壞肚子怎么辦?”
顏初:“……好,我知道了。”
她沒有和周年說,那泡面是煮給宋宴回的,那段小插曲都過去了,沒必要讓周年知道。
周年并沒有懷疑什么,顏初平時被他說了,心虛的時候,都是這個反應。
顏初從周年手里接過垃圾袋,“我去扔吧。”
扔完垃圾之后,顏初一個人在院子里坐著發了很久的呆,先是想到了宋宴回,又想到了許嫣和宋明理。
宋宴回現在病好了,那他對許嫣的態度呢,是釋懷原諒,還是像以前一樣,愛恨交織?
顏初一直覺得,她對宋宴回各個方面都不算了解,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對許嫣的在意。
沒有愛,就不會有恨。
他生病,接近她,報復周年,都是因許嫣而起。
——
周年有早起的習慣,回來之后,一大早遛狗的任務便落到了他身上。
周年牽著Molly在別墅區走了十幾分鐘,剛好碰上了正在打電話的嚴騁。
嚴騁似乎是刻意走到沒人的地方的打電話的,他的行為看著有些見不得人。
他聲音不高,但周年還是隱約聽見了幾個關鍵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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