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月站一鼓作氣走到了洗手間,推開更衣間的門走進去,關上門走到了鏡子前。
江白月在鏡子里看到了自己發白的臉,以及泛紅的眼眶。
耳邊不斷地回蕩著宋宴回剛剛的那番話。
倫.敦……
人對于自己追求了很久的東西或者是人,都會過分在意,在意就會患得患失,隨便的一個小細節,便能引來思維的發散,江白月眼下的情況正是如此。
這個世界上是有巧合的,但如果巧合反復出現……
之前在曼徹斯特碰上顏初和周年,可以說是偶然——畢竟,當時是宋吟開做的決定,就是怕他們會在倫.敦遇上他們。
誰料,去曼徹斯特還是撞上了顏初和周年的生日旅行。
江白月那時并未多想,可是宋宴回這次一定要聯系倫.敦的專家……她無法控制自己腦袋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就算宋宴回真的只是單純地想要為許嫣治病,但,只要去倫.敦,就意味著顏初一定會頻繁地在他們的世界里出現。
如果宋宴回再愛上顏初第二次,她要怎么辦?
江白月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不斷地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和宋宴回已經走到要辦婚禮的這一步了,這說明宋宴回至少還是在意她的。
她對他的付出,為他傾注的感情,他都記在心上。
江白月,你馬上就是宋太太了,要冷靜,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兒自亂陣腳。
她不斷地在心里重復著這段話。
江白月對于情緒的把控和調節能力是異于常人的。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江白月已經將情緒徹底平復下來,她整理了一下儀容,打開更衣室的門。
步子邁到一半,江白月忽然看到了走過來的周年,動作一頓。
周年的目光瞟過江白月,隨后邁步朝她走過來,將她堵在了門前,低頭審視著她,眼神沒什么溫度,也不怎么友好。
江白月:“你是來找我的?”
周年:“宋宴回沒有失憶,你一直都知道吧。”
他嘴唇微微翕動,說這句話的時候,視線一刻都沒有從江白月的臉上移開過。
周年看到江白月臉色驚變,先是震驚,最后是蒼白。
周年:“被我猜中了是么,你們現在這樣打配合,目的又是什么。”
“等等,你等等……”江白月抬起手來撫著胸口,聲音里帶著不可置信,“你剛才說他沒有失憶……?”
周年:“他有沒有失憶,你不是最清楚么。”
他冷笑了一聲,丟下這句話就要走。
江白月一個著急,馬上拽住了他的胳膊:“你知道什么?我們談談。”
周年再次看向江白月,這次她的眼眶有些紅了,看起來非常著急。
他目光一沉,指了指露臺的方向,然后甩開江白月的手,轉身就走。
江白月急匆匆地跟上他,因為走得太著急,甚至不小心崴到了腳。
但她連這個都顧不上了,忍著疼痛,跟著周年來到了露臺。
停下來以后,江白月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周圍沒人,才問他:“他沒有失憶?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周年跟江白月接觸次數也不算少了,印象中幾乎沒有見她像現在這樣慌張失態過。
看來,這個消息對她的沖擊也很大。
周年沉吟許久,緩緩開口:“其實,我和你一樣,什么都不知道。”
江白月蹙眉:“那你剛才——”
“你難道沒有懷疑么?”周年打斷了江白月的質問,“醫療資源發達的城市可不止倫.敦,為什么他恰好要選在倫.敦?”
江白月掐住掌心,在周年面前,她自然要無條件維護宋宴回,再怎么都不能滅自己的氣焰:“只是巧合而已,你想多了,他早就忘記顏初了。”
“那么,他以出差為由到倫.敦,趁我不在的時候反復出現在顏初面前,甚至去了我家三四次,也是巧合?”周年毫不客氣地告知了江白月真相,看著她愈發蒼白的臉色,周年就可以斷定,上次宋宴回去倫.敦的事兒,江白月根本就不知道。
江白月花了快一分鐘的時間才消化這些話,“……是顏初告訴你的?”
周年一下就看穿了她的想法:“這重要么?還是說,你認為初初現在還對他有想法,故意捏造這些事情來挑唆你們之間的關系?”
“江白月,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周年言辭犀利,“你知道他之前在倫.敦待了二十多天么?如果不知道,他當時又是找什么理由糊弄你的?”
江白月死死地捏著拳頭,手掌心蒙了一層冷汗。
之前宋宴回有過一次出長差,她因為在這邊準備婚禮場地的事情,沒辦法陪他一起去。
宋宴回當時說的是去慕尼黑,他在那邊的確也有一位相識多年的合作伙伴,關系很穩定——甚至,宋宴回走之前,還把機票和酒店信息都留給她了。
還有宋宴回帶回來的那枚戒指,也是米.蘭當地的限定款。
收到戒指的時候,江白月還很驚喜,因為他居然愿意在出差的時候,專門騰出時間去另外一個國家替她買戒指。
“你告訴我這些,是想怎么樣?”江白月調整著呼吸,“就算宴回真的去找她了,難道顏初沒有問題么,她如果真的不想和宴回有糾纏,為什么還讓他進家門,她——”
“江白月,我不想從你嘴巴里聽見任何質疑初初的話。”周年冷著臉打斷了江白月的話,“這事情究竟責任在誰,你自己心里有數。”
江白月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你專門找我,應該不只是為了告訴我這些吧?你有什么目的?”
周年:“我想知道宋宴回是不是真的失憶了,你應該也想。”
江白月:“你是想讓我幫你查?”
周年:“就算我不說,你也會去查。”
這是不用動腦子就能想到的事情,“所以,我只想要個結果。”
江白月:“要了結果,然后呢?你難道就不怕顏初再——”
“我和初初大后天就去領證了。”周年對江白月很不耐煩,“你把宋宴回當寶,不代表她也是。”
江白月聽到周年要和顏初領證的消息之后,懸著的心終于稍微落下了一些。
她看著對面的周年,手指在掌心掐得越來越深,“好,我接受你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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