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店是云城最有名也最高級的“IN”酒吧,沈然去過的高檔地方不少,夜店還真的沒來過。
她剛滿十八歲就出了事,以后的生活深居簡出,幾乎沒有任何社交活動。
楚橙橙曾提過一次“IN”,她交過一個富二代男朋友,帶她來過這種地方。
沈然記得楚橙橙說“IN”的洋酒都是六位數起價的,富豪們喜歡來這里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這里的陪酒女郎個個絕色,喝酒的功夫一流,給錢到位,出街的也有。
“IN”的前臺富麗堂皇,跟五星級酒店差不多,他們一進去,主管就小跑過來:“陌少好久沒來了,您的雅座一直留著,存的酒也都換了新的。”
說著讓保安開路,直接護送邵庭陌的輪椅到了雅座。
沈然跟在后面,打量著這陌生嘈雜的環境,穿著清涼的酒小姐穿梭在各個雅座之間,處處透著酒精跟荷爾蒙的氣息。
她認識邵庭陌時,他便坐在輪椅上,沉默,冷靜,作息規律,除了俊美的容顏跟高貴的氣質之外,跟普通男子的生活也沒什么分別。
這一刻沈然才清晰地感受到,他們曾經是兩個世界里的人。
雅座里坐著兩個男人,看到邵庭陌都站了起來,把邵庭陌扶到沙發上坐好,其中一個笑到:“要不是小九回來,我們還不知什么時候能見到陌少。”
另一個應著:“也怪小九不爭氣,在非洲叫公主搞壞了腰子。”
“羅橋你不會說話就閉嘴,我那叫維護男人的尊嚴,寧死不從。”夏九瞪了后面說話的男人一眼。
“這是羅橋,這是宋羽尚。”邵庭陌向沈然介紹兩個陌生男人。
“嫂子。”兩個男人顯然都知道沈然,主動打了招呼。
沈然挨著邵庭陌坐下,她沒想到還會有其他人,客氣地打過招呼之后,也不知要說些什么。
“陌少,結婚這么大的事兒別人可以不告訴,我們哥倆兒也是后來才知道,挺傷心。”宋羽尚埋怨道。
羅橋看起來愛開玩笑:“原來嫂子這么漂亮,陌少是金屋藏嬌,怕我們鬧洞房吧?”
三個男人都笑起來,夏九舉杯:“來來來,給陌少補個交杯酒,我們干了,你倆看著辦。”
說著他先干為敬,宋羽尚和羅橋也都干了,邵庭陌取了個空杯子,給沈然倒了個杯底,然后又給自己的酒杯斟滿,舉到沈然面前。
在酒吧跟平日不同,大家都玩得很瘋,沈然便配合著,別別扭扭地跟邵庭陌喝了交杯酒。
昏暗搖曳的燈光下,邵庭陌的臉時明時暗,硬朗又迷離。
“親一個,親一個!”他們開始起哄,酒過三巡,人已半醉。
邵庭陌攬過沈然低頭親吻,沈然以為他只是蜻蜓點水的意思意思,他卻來了一個長長的法式深吻。
他們一結婚就進入柴米油鹽的老夫老妻模式,一起上班,一起哄孩子玩耍,沈然知道結婚的義務就是帶好霖霖,照顧這個家,也沒想過其他。
然而在這樣曖昧不明的環境里,在他旁若無人的熱烈親吻中,沈然的心咚咚亂跳,呼吸急促,幾乎要窒息了。
邵庭陌放開她,夏九他們又是鼓掌叫好吹口哨,沈然調整好呼吸,幸虧可以隱身在黑暗中。
她現在好像不是院長夫人,而是黑幫老大的女人。
“你們看夠了,該做事了。”邵庭陌喝了不少酒,聲音依然冷靜得可怕。
夏九指了指舞池臺上領舞的辣女:“身材不錯,入股不虧,你倆誰上?”
宋羽尚懶洋洋的站起來:“阿橋最近有女人,我來吧,這女人既然是盛庭勱的情人,對我這種高瘦骨感的男人,應該沒有抵抗力。”
盛庭勵雖然才三十多歲,花天酒地的早就發福了,沈然一驚,她記得盛庭勵是大堂哥,邵庭陌來這里,原來還有其他目的。
迷離閃爍的光影中,她看不清邵庭陌的臉。
只覺得那雙眸子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