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慚愧慚愧,小爺天生富貴 > 第275章 當場翻臉
  一般衙署的正堂或是公堂,可以理解為會議室。

  孫守廷下朝回到戶部后,不用交代,一群屬官跟著老孫走進了正堂,十多位官員,最低從五品。

  老孫坐下后先呷了口茶,隨即讓人通知韓佑過來。

  等韓大少爺走進正堂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韓佑微笑頷首,含蓄,低調,陽光燦爛大男孩一枚。

  戶部之中其實不少人見過韓佑,尤其是這些上朝的,在太乾殿見過一次,不過有人見過兩次,除了左侍郎司徒羽外,還有右侍郎張同舉。

  韓佑沒有打量在場戶部官員,怕自己的目光在右侍郎張同舉與員外郎華瓊臉上過多停留,導致打草驚蛇。

  這些官員都是人精,很多時候一個眼神,一句話,乃至一個字,都會讓對方看穿意圖。

  正堂很大,除了主位左右外,兩側一邊六個凳子。

  孫守廷微微點頭:“諸官,坐。”

  說完后,孫守廷看向韓佑,隨手一指旁邊的位置,也就是右手首位。

  左手首位自然是要左侍郎司徒羽坐,而右手首位一般是右侍郎張同舉。

  這看似不經意的舉動其實也很正常,韓佑的身份在那擺著呢,好歹是皇帝狗腿子,坐右手首位不能說是尊重韓佑,而是尊重天子。

  一共十二張凳子,在場十九人,品級低的只能站著,孫守廷又是一揮手:“你等退下。”

  站著的人應了一聲后,自覺的走了出去。

  韓佑一直微笑著,神情自然的將目光掃過,終于看清楚了一號目標和二號目標,也就是戶部右侍郎張同舉,以及戶部員外郎華瓊。

  先說員外郎華瓊,這家伙是軍伍出身,靠著認爹爬上來的,長的就和斗地主里那農民似的,滿嘴胡子茬,就差腦瓜子上包個布了。

  至于張同舉這位孫守廷的妻弟,家里世代為官,出身北地,長的就和…就和斗地主里那地主似的。

  韓佑真沒想將目光在這二人的臉上停留,問題是這倆人就是這長相,一個長的和地主似的,一個長的和農民似的,太逗了,也不知道這倆玩意是咋混到一起了。

  轉瞬之間,韓佑明白了,怪不得上一世玩斗地主總輸,原來地主和另一個農民是一伙的!

  華瓊還好,沖著韓佑微笑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比較友善。

  從骨子里,韓佑比較尊敬軍伍,如果華瓊只是認爹為了出頭的話,即便韓大少爺查到最后鐵證如山也會盡量給華瓊一個痛快的,畢竟對方也曾為國征戰為國殺敵過。

  事實上,并非如此。

  根據北門御庸最初的信息,這家伙最早在北地鞠縣折沖府當差,還是個上府。

  華瓊作為都尉統管上府,七年前曾隨邊關驍騎營出關作戰,立了戰功,回京受功,然后才拜了前朝軍器監監正黃檀為義父,自此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這是北門御庸大致知道的信息,畢竟是武將,他知道的不多,可韓佑有個武將的爹,就讓王海找了王山詢問,這一詢問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都是人設。

  華瓊這都尉可以說是撿來的,鞠縣折沖府靠近北關,偶有出關作戰,戰力在關內來說橫向比較算是比較牛b的。

  而前朝的時候昏君無道,多少流民全都上山為匪了,鞠縣折沖府就開始剿匪,大大小小的剿匪戰役參與了十余次,屢立戰功。

  華瓊運氣很好,他的上官掛了,他頂上去,上官又掛了,再頂上去,七年來,頂了四次,最終就這么“頂”到了折沖府一把手都尉的位置上。

  值得一提的是,這時候華瓊可能已經投靠了北地世家,不是張家就是趙家。

  然后這家伙就開始玩人設了,專打必贏的戰役,有游民,非說是亂民,帶兵上去就揍,碰見真正的匪患,小規模的,也上去揍,人數還行的,坐鎮后方,讓下面的人帶著兵去揍,人數比較多的,有危險的,他直接置之不理,就是拖。

  說這家伙玩人設,是指華瓊讓手下的幫他吹牛b,說他是軍中“戰神”,逢打必贏,當然,知道內情的明白,這家伙打的都是菜雞。

  要不說人就不能吹牛b,有一次華瓊帶著幾名親隨便裝去喝酒,真碰見亂民了。

  這些亂民其實都是逃難的,實在餓的沒招了,就在官道上管騎著馬喝完酒往營中回的華瓊動人要吃的,人數沒多少,就三十多個,華瓊這邊不到二十人,然后就打起來了。

  最后,華瓊這位戰神…就以神明之軀比肩凡人了,愣是被一群面黃肌瘦的普通老百姓揍的哇哇亂叫。

  甭管他們是不是人少比較少,也甭管是不是喝了酒,要知道對方就是一群兩三天沒吃飯的普通百姓,被揍成這個熊樣,馬都被搶了,菜的都沒眼看了,還軍中都尉,笑掉人大牙,將他掛在北地軍伍的恥辱柱上,那都算是恥辱柱上的恥辱。

  后來這件事傳回了折沖府,乃至邊軍,華瓊就成了笑話,天大的笑話,正好趕上關外作亂,幾處折沖府就隨軍作戰,這一次華瓊的運氣很好,跟在邊軍驍騎營后面撿漏,活捉了一個大部落的頭人,最后回到京中受功。

  這種事,別人未必知道,連北門御庸都不了解,但是像王海這種出身邊軍的人哪能不知。

  所以說,韓佑對華瓊可謂是鄙夷到了骨子里。

  至于正堂中的一號目標張同舉,目光平靜,只是微微看了眼韓佑,目光沒有過多停留,也看不出個喜怒。

  戶部的高階領導班子基本上都在這里了,孫守廷放下茶盞,目光掃過眾人后這才朗聲開口。

  “前些日子陛下召本官入宮,談論商稅一事,對韓統領贊賞有加,正值商稅改制之事,本官昨日下朝后又詢問過陛下,陛下欲將韓統領調入戶部協助,昨夜本官苦思冥想,原本還有猶豫,可今日上朝時,陛下又提及商稅一事,本官才在出班上奏。”

  說完后,孫守廷還流露出了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不少戶部官員恍然大悟,微微松了口氣。

  從這也能看出老孫是個老油條,雖然他是尚書,可偌大個戶部也不是就靠他一個人支起來的,不和下面的通氣就讓天子親軍統領過來,怎么都說不過去,不利于團結。

  現在好了,直接說是周老板讓的,他本來是不愿意的,但是今天上朝周老八總點他,無奈之下才被迫的“主動”借調韓佑。

  韓佑拱了拱手,微笑道:“身負皇命,還望諸位大人日后多多關照。”

  本來就是客套一番,不少官員也是笑著客氣回了幾句,誰知就在此時,一聲“哼”,十分突兀的哼聲響了起來。

  韓佑轉過頭,似笑非笑的望著冷笑的張同舉:“這位大人…”

  韓佑目光下移,看向了張同舉的玉帶,接著說道:“想必這位大人就是張侍郎吧。”

  “不錯,本官戶部右侍郎張同舉。”

  張同舉又看向面無表情的孫守廷:“大人,下官覺得此事不妥,商稅改制,本就是戶部分內之事,干系重大,事關天下商賈,事關國庫,事關江山社稷,下官知曉,可正是因為如此,不應讓韓統領入戶部協助,天下皆知,儀刀衛善用重典,風評之差,可謂是談虎色變,若是叫人知曉此事由儀刀衛參與,怕是議論紛紛,猜測紛紛,疑慮紛紛。”

  “此事,本官也是考慮再三,雖是儀刀衛統領,可前些日子入學了國子監,國子監監生,自然不可與前朝儀刀營相提并論。”

  “大人,他才去了國子監幾日,雖說有個監生身份,依舊是令人談虎色變的儀刀衛啊,外界知曉了,怕是對戶部頗有微詞。”

  “本官何嘗不知,只是…”

  孫守廷的話還沒說完呢,“啪”的一聲,嚇了老孫一跳。

  韓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了,指著張同舉就開罵:“你他媽讓綠巨人用手指從嘴里做胃鏡做成指檢了是不是,給你點逼臉了,張同舉,本將剛才光顧著收拾班房,忘收拾你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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