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慚愧慚愧,小爺天生富貴 > 第509章 見教
  韓佑醒來后,并沒有去城北看那些長垣百姓。

  相比這些百姓,他更在乎王海。

  韓佑不想成為那種傷害身邊一人救天下百人的“英雄”,事實上他不但不想成為這種人,還很討厭這種人。

  他不理解這種人,自己的血脈至親不在乎,卻在乎無數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這就十分的矛盾,連親人都不在乎,能在乎外人?

  城北那邊有姬鷹、朱尚等人,去了很多專業的人,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

  搞工程,韓佑不專業,搞人,他很專業,做擅長的事就好了。

  越來越多、極為詳盡的信息匯總到了韓佑的面前。

  王海一夜兩次受傷,整件事的脈絡已經被調查的清清楚,包括韓佑去長垣后海哥與趙飛魚每天做了什么等等。

  韓佑了解事情原委后,咬牙切齒。

  老子至親至愛的海哥,陪你吃,陪你喝,陪你看戲讓你摸。

  打籃球,去賭檔,就差與你上了炕。

  去泡澡,去賽馬,為你挨了頓毒打。

  結果呢,結果你大半夜發瘋失了馬,海哥后腦受傷。

  結果呢,結果你大半夜被擄,海哥在負傷的情況下去救你。

  換來的是什么,真情換假意,假鈔換貞操,趙府就沒一個好東西!

  勃然大怒的韓佑,原本只是想干死趙中正,干趙泰。

  現在,他想干死趙中正,干死趙泰,干死趙飛魚!

  這次連北門御庸都表示理解了。

  他之前只知道王海去了京城,和趙府的人一起給趙飛魚救了,也是聽趙老四說的。

  隨著王山盤問那一夜的武卒和京衛后才知道,王海完全算是獨自一人給趙飛魚救了,和趙府沒有任何關系,這也就罷了,王海剛去的時候,還被趙泰罵作是登徒子,一副要打要殺的模樣。

  已經過去兩天了,海哥醒來了三次,每一次韓佑都陪在身邊。

  王海的面色倒是好了不少,痊愈只是遲早的事情,可韓佑心中的怒火卻越燒越旺。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的辦。”

  韓佑冷冰冰的丟下這一句話后,換上從未穿過的儀刀衛黑色長袍,外罩狐裘,腰間插著王海那把從不離身的短刀。

  “入京,復仇!”

  一聲“復仇”,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時的五名儀刀營軍伍齊齊應了一聲,翻身上馬。

  就這樣,韓佑帶著陸百川、江追,五名儀刀營軍伍,騎著快馬離開了四季山莊,前往京城。

  北門御庸長嘆了一聲:“京中,又是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哎,我北門御庸最善謀劃,怎就遇到了少尹這般行事沖…”

  鄔明月提著裙角踹在了小胖子的屁股上:“少廢話,滾回城北修館去。”

  揉著屁股的小胖子走了。

  今天他是找韓佑聊一些關于城北長垣百姓的事,正好趕上王山派人過來匯報最新進展,韓佑聽過之后都顧不得搭理小胖子,直接入城了。

  上了馬車的北門御庸愁眉苦臉。

  城北的進展一切順利,工棚也都蓋好了,雖然有些簡陋只能勉強的遮風擋雨,勝在韓佑不缺錢,各種衣物、被子、炭火不要錢的往那邊搬,吃的也好,還提前發了五日工錢。

  順利是順利,可北門御庸發覺到了不對的地方,長垣百姓的情況不對,活是干著,飯也吃著,可一個個都是愁眉苦臉的模樣,原因未知。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是北門御庸該擔憂的了,他更加憂心的是韓佑。

  將腦袋伸出窗戶,北門御庸交代一聲,讓隨行的莊戶入城,他要隨時掌握韓佑的動向,第一時間知道韓佑會做什么,引起了什么樣的連鎖反應,從而未雨綢繆。

  與此同時,韓佑正在快馬疾馳,迎面的寒風并不能熄滅他胸中的怒火。

  他習慣了王海健康、憨笑、捧著書蹲在旁邊。

  他不習慣自從看了書就愈發沉默的王海,躺在床上日漸消瘦,面色蒼白。

  總要做些什么,對得起人家的情義,也對得起自己那份良心。

  入了城,韓佑直奔軍器監。

  軍器監的衙署不大,距離工部不遠,等韓佑一伙人到的時候,軍器監的官吏剛剛午休,離開衙署找地方吃飯去了。

  這也是六部九寺和其他閑散衙署的最大不同之處。

  六部九寺,越是緊要的衙署,午時留在衙署中的人越多,每天各道、各衙署的公文與條子不停地往來,都需要第一時間進行處理響應。

  越是不緊要的衙署,越是清閑,閑散,要不是里面的人穿著官袍,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養老院。

  韓佑下了馬后,門口倆衙役嚇的夠嗆,雙腿都哆嗦了。

  儀刀營軍士的衣服太顯眼了,滿京城就這一套,既威風又煞氣,誰不認識。

  不用亮腰牌,不用自報身份,韓佑帶著大川兒與阿追徑直走了進去,五名儀刀營軍伍摁住刀柄站成一排。

  入了衙署,軍器監的官吏們大驚失色,紛紛讓到兩旁,戰戰兢兢。

  關于軍器監的這些官員…就這么說吧。

  工部,都知道是個什么樣的瓜慫,而軍器監呢,以前歸工部領導。

  別說天子親軍來了,就是六部來個員外郎,這群官員都得叫兩聲親愛的爸爸。

  先入正堂,沒人,再入班房,沒人。

  面容冷峻的韓佑回頭喊道:“趙中正人呢!”

  十來個官吏,都低著頭,沒人吭聲。

  韓佑:“我特么一把火給你們衙署點了信不信!”

  “韓校尉好大的官威啊。”

  一聲突兀的聲音從韓佑身后傳出,月亮門里走出了一個人影,正是趙中正。

  韓佑回過頭,冷笑連連。

  他沒見過趙中正,但他能對上號,因為滿軍器監理敢這么和自己說話的也只有趙家子弟了。

  背著手來到趙中正面前,韓佑凝望著這位趙監正。

  趙中正在韓佑的逼視下,本來凌然無懼的面容,有些僵硬。

  要是不在軍器監衙署,要是旁邊沒有那么多屬官,趙中正絕對會笑臉相迎。

  韓佑的威名太甚,在干倒了申屠罡之后,可以說是“惡名值”達到了頂峰,一般人,包括不一般人的人,在一般情況下誰也不會去招惹。

  如果可以的話,非但不招惹,還想結交結交,哪怕是趙家的趙中正。

  現在見到韓佑一副氣勢洶洶來問罪的模樣,趙中正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總不能在屬官面前太慫。

  “趙中正,是吧。”

  “是本官,韓校尉有何見教。”

  “有種放學別跑。”韓佑惡狠狠的說道:“不是,有種下差別跑,你給我等著!”

  說完后,韓佑轉身就走,帶著狗腿子們離開了軍器監。

  趙中正與一眾軍器監官吏心底一沉。

  他們知道,接下來,將要面對韓佑狂風驟雨一般的打擊。

  韓佑出了衙署,上了馬,江追滿面猙獰:“校尉你開口,叫多少人馬,何時動手,踏平他軍器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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