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慚愧慚愧,小爺天生富貴 > 第969章 瘋狗
  朝會依舊開著。

  朝臣是越聽越不對勁兒,老八問的全是政事,眼看著都快散朝了,關于昨夜高句麗使節被刺殺一案只字不提。

  有人坐不住了,出班施禮。

  “陛下,昨夜臣聽聞京中發生了兇案。”

  衛尉寺寺卿常治低著頭,朗聲道:“事關高句麗使節,不知陛下可有耳聞。”

  不少朝臣面色微變。

  這么大個事天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天子知道出了這么大個事,開朝后偏偏不提。

  人家老八故意不提這個事,你反而主動提及,是腦子進了多少水?

  能上朝的沒有傻子,君臣可不認為衛尉寺寺卿常治是“無意”的,既然有意,那么一定是意味莫名。

  其實在朝堂上吧,衛尉寺一直都算是個透明,還是小透明。

  衛尉寺主要是管理武庫的,職務和軍器監有點重疊。

  軍器監,衛尉寺,又是兩個不同的衙署,各道各州府,每個地方都有軍器監,然而這些軍器監在名義上是聽從京中軍器監衙署調度指揮的。

  衛尉寺呢,也管軍器,只不過管的是京中軍器,主要是京衛幾個大營的軍器,但是吧,人家京營根本不鳥衛尉寺,連軍器監都不鳥,有軍器上的問題直接找兵部了。

  完了吧,軍器監和衛尉寺按道理來說歸兵部管,實際上兵部還不怎么管的上。

  實際上就是個閑散部門,到了前朝末期和本朝,衛尉寺能管的也就是儀仗帳幕之類的事情,比如京營駐扎的軍帳、拒馬這些破事。

  再說這位寺卿,衙署是小透明,寺卿卻不是。

  常治今年四十有二,正值虎狼之…正值當打之年,在前朝的時候可謂是前途無量。

  和馬如龍走的路線有點相似,又不完全相似。

  馬如龍受前朝昏君器重,倆人處的和哥們似的,主要是前朝混昏君知道馬二爺能打,在北地也有影響力,再一個是異族,沒什么野心,然后咔咔咔給他摟錢。

  常治那就屬于是純拍,個人沒什么能力,就靠口含明珠舌燦蓮花,衛尉寺是負責儀仗帳幕的,前朝昏君沒事總出去溜達,在京城溜達,在京外溜達,溜達就需要排場,衛尉寺正好是負責這些排場的。

  只要是出宮,常治的衛尉寺可謂是極盡功夫,該管的,他們要管,不該管的,他們也要管。

  打個比方,前朝昏君喜歡玄色,也就是黑色里面帶著一點點赤紅色。

  常治就很牛b,提前看一下昏君出行的路線,然后直接將人家好好的紅房子統統刷成赤色了,

  就說前朝昏君和前朝宰輔被老八刺殺那一次出行,按理來說天子旁邊應該都是禁衛,重重保護,結果這犢子也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群舞女,還編了個舞,叫做盛世太平,天天擱天子旁邊跳,美其名曰讓天子即便不遠行千里也能看出“盛世太平”。

  值得一提的是,后期老八當皇帝后,很多人都懷疑常治是老八的人,故意造成護衛空虛讓老八可乘之機。

  老八用事實證明了這完全是扯淡,因為他登基后衛尉寺徹底成了擺設,首先是他不出宮,不出游,即便出宮也是身穿便服或者帶著朝臣出去那么有數的幾次,不需要大費周章。

  其次,老八將前朝那些沒什么能力、掀不起什么風浪、看不慣但是又無法殺的朝臣們,都弄衛尉寺去了。

  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了,老八煩常治煩的要死。

  剛登基的時候老八沒辦法弄死任何一個朝臣,現在朝堂內有三省,外有韓佑,老八之所以沒弄死常治也是有原因的。

  原因有三。

  一,這家伙出身名門,常治他爺爺是言官,屬于是鐵骨錚錚那種,看誰不順眼就干誰,然后被干死。

  二,這家伙出身名門,常治他爸爸是言官,屬于是錚錚鐵骨那種,看誰不順眼就干誰,然后被干死。

  三,常家在士林名望極盛,常治雖然不堪,常家也只剩下這一根獨苗苗了,要是弄死的話會或多或少被罵。

  老話說的話,龍生龍,鳳生鳳,雙龍戲鳳價格翻兩倍,常治他爺爺和他爹那么鐵骨錚錚錚錚鐵骨,按理來說常治應該強爺勝祖才是,實則不然,這家伙親眼見到鐵骨錚錚的下場是尸骨無存,所以變成了一個極為圓滑乃至恬不知恥的馬匹王。

  這種人屬于是毛毛蟲不咬人膈應人,老八想弄,權衡利弊又覺得不太劃算,索性在朝堂上“放逐”雪藏了。

  現在見到這個八輩子不出班一次的家伙站了出來,老八極力隱藏著心中的怒意。

  天子怒,并非常治不睜狗眼哪壺不開提哪壺,而是因知曉這家伙正是京中藍衫學舍三人組的其中之一,剩下倆人,正是剛才出來der呵的吏部尚書晁文利,還有一個司農寺少卿許銘方。

  沒等老八開口呢,平常和個棉花似的常治竟然一反常態,開噴了。

  “陛下,臣彈劾刑部尸位素餐,堂堂京中,天子腳下,竟出了如此駭人之事,刑部難逃其咎。”

  招惹了刑部還不夠,常治又將矛頭指向了大理寺:“刑部皆是酒囊飯袋之輩,理應由大理寺徹查,速速查個水落石出給高句麗使團以及各國使團一個交代。”

  刑部一群官員氣的夠嗆,要不是在朝堂上早就擼袖子了。

  他們刑部有責任是不假,于公于私都應該挨噴,可就是再挨噴也輪不到衛尉寺出來逼逼賴賴,再者說了,噴也沒這個噴法,瞅瞅這成語用的吧,尸位素餐,難逃其咎,酒囊飯袋,一個比一個難聽。

  一群刑部官員齊齊看向陳永志,一副鼓勵的模樣。

  陳永志醞釀了一下,準備出去干了。

  要說老陳以前吧,那還真是挺慫的,沒啥背景靠山,又不是實權部門。

  不過現在不同了,這家伙的兒子成為了某人的得意門生后,老陳就可以說是刑部的招牌了,遇到情況直接往那一站,大家或多或少會給些面子。

  “此案是昨夜發生的,今早便要上朝,如今還無定論,你便橫加指責無端謾罵。”

  陳永志站出來了:“常寺卿,你我同殿微臣,口出…”

  “怎地。”常治冷笑道:“難道出了如此大案,你刑部還想推卸罪責不成。”

  “罪責”二字一出,不少人的眼神變了,懷疑這家伙是瘋了。

  責是責,責任的責。

  罪責是罪責,不但要負責,還要背負“罪名”。

  這倆字說出來了,等于是徹底撕破臉了了。

  龍椅上的天子滿腹疑竇,著實有些不明白這家伙,不,應該說是藍衫學舍,以及東海那群狗日的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了。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