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人直接杖責了五個動手的災民,暫時將局面控制住了。”安年苦笑。
只是現在他們的人手確實不夠,要是真有什么人再帶頭鬧起來,就靠這些官差根本就力不從心。
游知府這些天都頭痛癥發作了。
安年覺得他的頭也痛得很。
“嘶!”
醫徒的手按到了他拐到的手腕,安年一下子倒吸了口涼氣。
“安大人,你這手有可能骨折了——”醫徒臉色一變,不敢再碰。
他之前跟著老大夫,學的也是醫治風寒風濕頭疼腦熱的,對于這種骨折,可不會處理啊。
不僅是他不會,另外兩個醫徒也不會。
有一個只是會包扎。
但沒有大夫先診斷過,他們也不知道該怎么包扎。
“還有腳,都腫起來了,這個——”
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安年愣了一下,用另一只手撫額,無奈地嘆息,“這里大夫是真的不夠。”
“安大人,你要不要回京?”十一看著他這個樣子不由得問了出來。
安大夫一個文官,本來是拿筆的,現在都天天帶著官差在災民群里各種操心扒腸。
現在都已經受傷了,要是還不回去,在這里誰知道還會出什么事?
安年搖了搖頭,“本官現在要是走了,師哥可真的就慘了。”
游知府不知道又寫了幾封折子進京,但都泥牛入海,依然沒有什么回音。
皇上真的是——
“也沒有藥了啊!”醫徒哭喪著臉。
安大人腿上還劃拉出了一大道口子,血把袍擺染紅了,但是他們現在連止血的藥都只剩下那么一點點,醫徒剛給他灑上,不夠,血還是在流著。
“怎么辦?”醫徒無助地抬頭看向十一。
他也知道十一是傅大夫身邊的侍衛,應該是能夠說得上話的。
可現在沒有藥了,他們能怎么辦?
“拿布直接包扎上,包緊一點。”安年直接說。
“那不行,”十一立即阻止,“安大人,你這傷口挺深的,是在哪里劃傷的?這得消毒,王妃說過,要是傷口不處理直接包上,很有可能會發炎,甚至得破傷風。”
那也是有可能死人的。
安御史這傷是在災民的安置點那邊劃傷的,現在誰知道是什么東西劃傷的?
“沒有藥了。”醫徒再次苦著臉說。
“我去找王妃。”十一轉身要走。
“十一。”安年叫住了他,“還是勞煩把我背過去吧。”
“安大人,那也只能在院子外面,你是肯定不能進西偏廂的。”
“知道,剛才不是又送了幾個病人過去嗎?王妃現在只怕累得很,能讓她少走幾步路也好。”
安年自己累得說話都覺得有氣無力,他能夠想象得到傅昭寧這會兒得有多累。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也快撐不住了,但一想到傅昭寧都還沒有喊過累,就又支棱了起來。
十一把他背到了西偏廂院外。
白虎跟著搬了張躺椅過來,讓他坐下。
“安大人,你這是怎么傷的?”董喚之看到他這模樣也是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