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聞言,問,“那唐笑何人?”
元枳道,“那唐笑,乃京兆尹衙門的法曹參軍事,本來那日休沐,才來了燕春樓一起喝酒。”
沈玉思想片刻,問,“你常和他喝酒嗎?平常都是他找你,還是你找他?”
元枳搖頭,“很少一起喝酒,人家有正事兒,我沒有。但是那日,卻是他主動約的我,說是好久沒去燕春樓喝花酒了。”
說到這里,便是傻子也明白了過來,安王氣得給他腦門上拍了一巴掌,道,“他花錢請你嫖,明顯就是故意讓你上鉤,你怎么一點心眼都不長!”
元枳愕然,“那唐笑是故意的?”
“故不故意,要查過才知道。”
沈玉扭頭看向皇帝,“父皇,兒臣建議將那唐笑與花魁一起帶上來,還要查唐笑平常和誰走得近,以及有什么親戚關系。”
皇帝臉色鐵青,但卻否了她的提議,道,“不必查了,一并抓起來,殺了吧。”
“也好。”
沈玉垂眸,沒反駁。
但也知曉,她沒聽過唐笑,皇帝肯定對這個人有印象,且知道他背后能牽扯出誰。
不然的話,不會如此直接的殺人滅口。
緊接著,這個事情又交給大內侍衛去辦,與此同時傳喚了盧德耀。
沈玉算是隱隱約約摸明白,盧德耀真的是皇黨,甚至可以說是整個朝堂當中,皇帝最信任的人。
而在盧德耀來之前,皇帝將她打發出去,道,“你去送送安王與枳世子吧,節哀順便。”
又道,“隔日,朕會下旨,追封安王妃為誥命,入皇陵。”
算是安撫。
“安王叔請。”
沈玉看了眼安王。
三人一起離開御書房,往皇宮外面去,這一次明玉公主沒再跟著她。
沈玉便明白,接下來他們要說的話,是不想要她知道的。但她也能猜到八分。
沈玉心下隱隱冷笑,她正好也有事情要問元枳,于是道,“唐笑身邊可有人與某個皇子有關?”
元枳回神猛地頓住腳步,“你是說二皇子?”
夜色已經降臨,漫天星子之下,他原本肥胖的臉腫得像個皮球,細小的眼睛在顫抖。
沈玉一愣,“他和二皇子有關?”
元枳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幾乎是咬著牙道,“唐笑的妹妹在二皇子府上,幾年前便被收了通房,唐笑之前在我面前顯擺過。”
沈玉若有所思,道,“這事兒,切莫往外說。”
元枳點點頭,眉心緊皺地看了眼身后的皇宮。
安王的嗓音壓得很低,“這么說來,是二皇子想要除掉大皇子,所以設計讓枳兒和元豐發生沖突,等元豐一死,枳兒便成了第一嫌疑人?”
沈玉凝眉,低低問了句,“安王妃不是死于憂慮吧?”
安王猛地一僵,愕然看向她,“你是說......”
沈玉道,“安王與王妃相濡以沫多年,王妃的性子你清楚......今晚回去查一下吧,我猜測多半有人給她下了毒。”
“但話我也只能說到這份兒上,安王叔早做打算......”
沈玉賣了安王府一個人情,順帶著,說了一下孟貴妃,“今日,孟貴妃說刺客是戰紅綃,我看多半她不但想拉安王叔下水,還想拉我沈戰兩家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