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蟬動 > 第二百二十四節翻臉
  宋明浩被人帶走了?病房里左重和戴春峰都愣住了,徐恩增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抓特務處的人,莫不是受的刺激太多瘋了。

  左重黑著臉問道:“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以什么理由,你們就這么眼睜睜看著自己弟兄被人帶走?”

  有些話戴春峰不好說,但左重可以說,就算宋明浩有問題,那也是特務處內部調查處理,一處和徐恩增憑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鄔春陽苦笑:“您還記得那個黃大虎嗎,就是梁園東招供的軍中走私集團成員,對方找到了特工總部的人自首,還把老宋給賣了,據說地下黨劫囚案所用武器就是從他們那里流出的,全是軍用制式裝備。

  剛剛一處出動了一百多人,拿著陳局長的手令,古副科長想阻攔被一處的人打傷,兄弟們準備動手搶人,古副科長怕事情弄大,沒讓大家伙動手,讓我先來通知處長和科長,看看這件事情該怎么處理。”

  額,軍火?

  左重心里咯噔一下,竟然跟那批軍火有關系,怪不得一處跟看到了骨頭的狗一樣死追不放,徐恩增那次吃了大虧,連到手的副局長都吹了,現在有了報仇的機會肯定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老宋危險了。

  戴春峰在一旁沒說話,宋明浩搞軍火這件事他有所了解,左重還通過對方買了一批質優價廉的重武器,可這跟劫囚案有什么關系。

  一個特務處軍事股股長,跟地下黨有關系?戴春峰心中提高了警惕,如果真是這樣這個宋明浩不能救,只是為何慎終沒有發現呢。

  要說地下黨能藏在左重眼皮子底下還不被發現,戴春峰是不相信的,左重是故意包庇,還是收了宋明浩好處,這個問題值得深究。

  左重當即罵道:“就宋明浩那樣吃喝瞟賭樣樣精通的貨色,絕不可能是地下黨,不就搞了點軍火,軍中哪個人不這么做,徐恩增這是借機生事,若老宋是地下黨,我看他反而不會公開抓人,這個王巴蛋。”

  戴春峰仔細琢磨,好像還真有這種可能性,以徐恩增好大喜功的德行,定然會選擇順藤摸瓜,現在抓了宋明浩更像是一種示威,向所有人表示他有能力抓特務處的人。

  當然,宋明浩的事情還需要深入調查,特務處絕對不能出現特工總部那樣的家賊,戴春峰決定將這項工作交給他人處理,涉及到情報科內部,再讓左重去甄別不合適。

  這時戴春峰發現一件事:“慎終,你的身體好了?”

  左重這會怒發沖冠,活蹦亂跳的樣子哪像是受傷。

  左重愣了下,直接走下床,滿臉的不可置信:“真是神奇,一聽說宋明浩的事,學生的身體里又充滿了力量,內傷竟然不治而愈了。”

  戴春峰目瞪口呆,好久之后開口說道:“也好,你跟徐恩增打的交道比較多,對付他有經驗,我只有一個要求,不管宋明浩是不是地下黨,只能由特務處處理,明白嗎?”

  左重點點頭:“是的老師,只有我們抓人,哪有被人抓的道理,我會盡快把此事解決,但關于宋明浩涉諜的問題希望老師另選賢能。”

  戴春峰生性多疑,左重早就深有體會,既然他懷疑宋明浩,那干脆公開調查,一來左重不相信自己看錯人,二來減輕自己的嫌疑。

  果然,戴春峰只是猶豫了幾秒鐘便很痛快的答應了,左重能主動提出這件事,他很欣慰,這證明左重對此于心無愧,心中對徐恩增故意陷害宋明浩的說法又信了幾分。

  他笑著安慰道:“慎終啊,不要多想,內部問題外部調查是很正常的事情,老師是永遠相信你地,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跟我說,我做你堅強的后盾,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左重感動的熱淚盈眶:“多謝老師的信任,學生一定把這件事完美妥善處理好,若是宋明浩有一絲的可疑,學生絕不姑息,親自公開斃了他,以警告那些首鼠兩端的人。”

  他話語中帶了點狠勁,戴春峰非常滿意,對待地下黨就要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自己學生哪里都好,唯獨缺了狠勁,這狠勁不光是對敵人的,有時也是對自己人的,成大事者不得有婦人之仁。

  戴春峰滿意走了,左重瞇起了眼睛,問向旁邊發愣的鄔春陽:“是不是有話想說,處長走了,說吧。”

  鄔春陽遲疑道:“科長,老宋真的救不了了嗎,您真的要槍斃...”

  左重打斷他的話:“我要不這么說,處座能放心讓我來處理?不要胡思亂想了,我不管你去偷去搶,立刻把走私團伙的情報給我搞來。

  另外安排梁園東改口供,就說黃大虎是他的鼴鼠,告訴他,他的命,他全家的命,都在我手中,別逼我向日本方面通報他的情況。”

  鄔春陽精神一震,明白了左重的意圖,如果黃大虎是日本人的間諜,特務處就能強行扣押此人,等人到了他們手里,還不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老宋死不了了。

  他連忙敬了個禮:“是,我馬上回去跟梁園東談一談,這家伙見過電椅很配合,供述了不少有價值的情報,與拓植的口供對比一致。”

  左重只是擺擺手,讓他趕緊回處里處理口供的事情,至于他要如何不動聲色的說服梁園東,那是他的事,左重只問結果不問過程。

  那邊情報科上下因為宋明浩的被抓人心浮動,他們不知道一處針對的是宋明浩,還是對情報科下手的前奏,就算戴春峰回來也沒有改善太多,特務們個個愁眉苦臉的。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晚上,眾人被一聲尖銳的喇叭聲驚醒,湊到窗前一看才發現是科長回來了,左重笑容滿面的走下汽車,理了理油光锃亮的油頭,看上去很是輕松。

  說來也怪,一看到左重,特務們的心氣一下子回來了,古琦看到這幕松了口氣,不當家不知道當家的苦惱,沒了左重這根主心骨,情報科就沒了魂,科長回來的好啊。

  左重一邊走,一邊跟兩邊的手下們打著招呼,開兩句玩笑,拍拍某個人的肩膀,剛剛還一片死寂的情報科瞬間活了過來,左重特意繞了一大圈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古琦等中層干部則站在辦公室門口。

  左重旁若無人地走過,就在他們以為科長要發怒的時候,他雙手猛的推開大門:“統統跟我進來。”

  眾人互相看了看,苦著臉跟在后面進了辦公室,何逸君倒了杯熱茶送了進來,所有人都知道科長很不高興,恨不得把頭塞到褲襠里。

  “謝謝,你出去吧。”

  左重接過熱茶,抬頭看著手下們,用鼻孔哼了哼:“不用做出那副膽戰心驚的樣子,這件事與你們無關,閑話少說,剛剛一處抓人,是哪個王八羔子出手打了古副科長?”

  古琦右眼腫了一圈,烏漆嘛黑的模樣有些搞笑,不過誰也笑不出來,這是在打情報科所有人的臉。

  鄔春陽向前走了一步:“報告科長,當時是徐恩增授意,動手的是一處的情報科科長劉桂,此人是中央軍校警政科第六期的畢業生。

  據說他跟王傲夫的好友,兩人曾一同受訓,一起執行過針對地下黨的任務,王傲夫救過他一命,兩個人的關系很密切,非同尋常。”

  左重呵呵冷笑:“我管他是牛貴還是豬貴,動了我的人就得有全家富貴的準備,所有人,立刻搜集劉桂的所有資料,包括他的家小。”

  古琦很感激左重的關心,可聽到這話立刻慌了神:“科長,這不合規矩,江湖事江湖了,若是動了他的家人是要犯眾怒的,不能啊!”

  ........

  左重說:“余下在(作者的話)里,就在文章結尾處,白天更換,字數一樣,不會多扣錢。”

  ........

  我以為從生物學的觀點看起來,人生讀來幾乎是像一首詩。它有其自己的韻律和拍子,也有其生長和腐壞的內在周期。

  它的開始就是天真爛漫的童年時候,接著便是粗拙的青春時期,粗拙地企圖去適應成熟的社會,具有青年的熱情和愚憨,理想和野心;

  后來達到一個活動很劇烈的成年時期,由經驗獲得利益,又由社會及人類天性上得到更多的經驗;

  到中年的時候,緊張才稍微減輕,性格圓熟了,像水果的成熟或好酒的醇熟那樣地圓熟了,對于人生漸漸抱了一種較寬容,較玩世,同時也較慈和的態度;

  以后便到了衰老的時候,內分泌腺減少它們的活動,如果我們對老年有著一種真正的哲學觀念,而照這種觀念去調整我們的生活方式。

  那么,這個時期在我們心目中便是和平、穩定、閑逸和滿足的時期;

  我們應該能夠體驗出這種人生韻律之美,應該能夠像欣賞大交響曲那樣,欣賞人生的主要題旨,欣賞它的沖突的旋律,以及最后的決定。

  最后生命火光閃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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