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長公主嬌養了美強慘質子后 > 第209章:喪心病狂
  接著,他突然想到,近來震動朝野的一件大事,新安縣降雨不歇,徽港潮訊,恐有洪患。

  父親難道想利用這件事對付姜扶光?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父親,萬萬不可啊,新安縣是大縣,在前朝時由淳化、遂安兩縣合并,自古以來就人口密集,附近六個縣區加起來,足有百萬人口,倘若發生洪災,百萬人將要受災。”

  “所以說,這是我們對付長公主的大好機會。”承安侯露出激動狂熱的表情,“之前,杭州太守請求加撥修河道、河堤的款項,被長公主駁回,最后只批了二十萬兩,御史臺柳大夫還為此同長公主對簿公堂。”

  “父親,”林弦照心底的震驚難以形容,“你瘋了。”

  “倘若河堤出了問題,長公主首當其沖,”承安侯仿佛沒聽到,徑自在說,“新安縣百萬人口,若因河堤修檢出了問題,蒙受災難,長公主將名聲盡喪,遺臭萬年,以死謝罪都不足以平息民怨。”

  “瘋了,瘋了,”林弦照怔愣地看著父親,仿佛從來沒有認識過一般,“父親,新安縣連日大雨不停,徽港潮訊的奏報進京后,長公主一連三日,尋工部各大官員議事,一連往杭州郡發了十八道加急文書,每一道文書背后,都是她同工部商量出泄洪、筑堤、固壩,在哪個水位截流,在哪個地段分流的辦法……”

  “長公主名聲盡喪,沒有天降祥瑞的名聲,就沒有人再壓制安王殿下了。”承安侯嗓音已經透了瘋狂。

  “我們同長公主是政敵,這是立場不同,”林弦照閉了閉眼,“可是,在我心中,是由衷佩服像長公主那樣憂國為民的女子,這樣的人,她可以死在政治的陰謀之下,但萬萬不能將她一腔赤誠為民的心扭曲抹黑,使一腔忠魂被世人曲解,令一腔家國情懷被無情辜負……”

  “長公主一倒臺,太尉府就不足為懼,我們只要安份守己,等到陛下年邁,就能聯合朝臣,茲按禮法“立嫡不立長”,扶安王殿下登基稱帝。”承安侯已經在腦中,構想出了承安侯府勢如中天的那一日。

  “上一次在行宮,我就不該讓你利用那樣骯臟的手段,意圖獲得閣里思的支持,達成立儲的目的,”林弦照面色慘淡,臉上盡是悔恨,“結果害了寧瑗表妹,釀成了今日的苦果。”

  倘若他能阻止父親,姑母就不會交出鳳印,在中宮反省。

  降爵一事就不會發生。

  葉尚書就不會因為父親被降爵,而倒臺。

  二皇子也不會同孟氏聯姻。

  父親也不會越來越瘋狂。

  對付長公主,已經成了父親的執念,父親已經喪心病狂,徹底瘋魔了。

  “弦照,等到安王殿下登基,”承安侯一把握住兒子的肩膀,激動得面容扭曲,“太尉府就成了我們砧板上的肉,任其宰割。”

  “我們和長公主相斗,”林弦照眼中掠過一道堅定,“因何要將新安縣百萬黎民牽扯進來?他們都是無辜的,為了一己私欲,陷百萬黎民于水火,踩著百萬黎民的血淚、尸骨,您就不會覺得虧心?”

  承安侯目光陰沉沉地看著,這個從小就讓他引以為傲的兒子,心中有些惱怒,之后又帶了點欣慰和釋懷。

  “你說的對,”他定定看著兒子,“你是為父的好兒子,虧心的事,當然不能由你來做,你將來是輔佐社稷的肱股之臣,是要名垂千古,流芳百世。”

  林弦照心中油然生出一股不安:“您這是什么意思?”

  “來人啊,”承安侯高喊一聲,“將世子帶回院中,喂他吃下軟筋散,嚴加看管,對外宣稱,世子身體抱恙。”

  立時,有四個黑衣暗衛現身。

  “父親,您不能這樣做……”林弦照大喊一聲,同四個暗衛交上了手,但以一敵四,他終究不敵,失手被擒。

  暗衛押著林弦照離開。

  林弦照不甘心,試圖說服父親:“父親,您不要這樣做,我們可以想別的方法對付長公主,父親,您忘了我的名字的由來嗎?是父親說,盛德‘炤’明,炤同照,父親從小教導我,做一個有德之人,兒子從小就謹記教誨,以父親為鑒,父親,父親……”

  “父親還請三思,我們同長公主是權力之爭,是立場之爭,無分對錯,可一旦毀堤造孽,那就走了邪路,走到了陛下及天下萬民的對立面,自古邪不勝正,您不會成功的,不會成功的……”

  “父親,您不要一意孤行,這么做,會讓承安侯府萬劫不復,父親……”

  “父親,不要一錯再錯……”

  “父親……”

  林弦照被拖了下去。

  承安侯負手而立,望著無盡黑暗的夜色:“立即傳信新安縣王縣令,讓他設法毀堤淹田……”

  ……

  更深露重。

  被承安侯父子倆人議論的二皇子姜景璜,仍然沒有歇下,他坐在書案前,低頭看著案上的美人圖。

  嶺南孟氏七女孟安雅。

  這幅畫卷是他出宮之時,貴妃娘娘派人送來的,隨同一起的,還有一個沉甸甸的寶盒,里面裝滿了成色上佳的珠玉寶石。

  前來送東西的內侍,小聲地說:“這次婚事,貴妃娘娘尋摸了許久,也仔細尋摸了孟氏女的性情,孟安雅柔順敦厚,定能與二殿下夫妻和順,請二殿下放心。”

  “這盒東西,是貴妃娘娘特地為您準備的,讓您多打些精美的首飾送去孟家,表一表誠心。”

  姜景璜笑了一下,除了母妃,這宮里宮外,誰不是把他當成了透明人?又有誰會在意他的親事?

  “二殿下,已經很晚了,您早點歇息吧。”長史過來催促。

  “母妃病情才好,就忙著為我操持婚事。”姜景璜微微一嘆,神情間透了擔憂,“這么多年來,母妃為我操心了許多,我連報答她的恩情都做不到。”

  在外人眼中,他是膽小懦弱的二皇子,不受父皇待見,平常在府中深居簡出,鮮少出門見人,同貴妃娘娘不親,同太尉府也沒有往來,同長公主更是疏遠。

  可唯有他知道,母妃待他恩同再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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