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世子妃？”
張嬤嬤小心翼翼的開口，“您別在意外面的人怎么說！他們都是胡說的。”
聞言，長孫神意笑了笑。
張嬤嬤頓時感覺原先眸子里的壓迫感消失了一大半，她緩緩松了一口氣。
想她也是個在宮中混跡多年的嬤嬤。
怎么能讓這小丫頭片子的眼神給嚇到了呢？
“你來時也聽到他們這樣說的？”長孫神意問。
張嬤嬤搖搖頭，“老奴只是聽說世子妃去求了靈藥，但具體是什么，老奴沒有聽到。”
若是知道了，她放在也不會那么吃驚。
“方才我竟然在車里睡過去了一會，這才想起來，其實還需要一味靈藥。”長孫神意慢慢道。
張嬤嬤張大嘴巴。
心想，世子妃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但是事關皇后娘娘，她不敢怠慢，問道：“是什么靈藥？老奴這就讓人去找！”
長孫神意笑笑，“其實不難。”
說著，她看向張嬤嬤，“昨晚我去了尚書大人的府邸求藥，尚書大人對皇后娘娘一片赤誠，將靈藥贈與了我忠臣之心可見一斑，如今皇后娘娘高熱不退，需一人常跪于佛前祈禱，這個人便是尚書大人。”
聞言，張嬤嬤愣住，“這……可是一定要尚書大人？我等其實也可以……”
長孫神意搖頭，“這靈藥可是鬼扇神醫告訴我的，必須是我夢中之人方可為皇后娘娘祈福。張嬤嬤，難道你不想讓皇后娘娘快點好起來嗎？”
這大帽子扣下來，張嬤嬤可是不敢。
她立刻道：“那老奴立刻差人去找尚書大人言明此事。”
長孫神意點點頭：“張嬤嬤對皇后娘娘，也乃一片忠心，只是柯西……”
她緩緩嘆了一口氣，“我怎么就沒夢到你呢？”
張嬤嬤尷尬的笑了笑：“這老奴也不知道，老奴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入世子妃的夢呢！”
長孫神意笑笑，沒在說話。
張嬤嬤掀開簾子，看向外面趕車的公公：“小李子，速讓人先進宮，去找曹公公，就說下朝后皇后娘娘請俞尚書到朝鳳殿。”
公公還沒應，長孫神意便道：“來不及。”
張嬤嬤瞪大眼睛：“來不及？世子妃的意思可是……”
“即刻趕往皇后處。”
長孫神意話音一落，張嬤嬤皺起眉，“可是……可是尚書大人定然還在上朝，此刻……怕是……”
長孫神意勾起唇，“怕什么？尚書大人既然昨晚都將靈藥給了我，對皇后娘娘的心意誰人不知，如今只是讓他情急一日，他定然是肯的。只管讓曹公公與陛下說，陛下與娘娘伉儷情深，怎會不同意？”
“這……”
說的也有道理，只不過皇帝與皇后，兩人之間的關系，卻沒有那么要好。
即便皇后娘娘性命垂危，皇帝可是一次都沒有來看過。
張嬤嬤眼睛轉了轉，就算是沒有來看過，若是再滿朝文武面前提起這件事，皇帝定然也是會給面子的。
畢竟皇后沒有被廢，這是陛下為人夫應做的。
“老奴這就叫人去找曹公公去！”
馬車咕嚕嚕的轉動，一刻鐘后，到了皇宮前。往日里進宮都需要步行，如今事態緊急，張嬤嬤直接拿著皇后的信物安排了轎輦。并讓抬著燭臺的兩個小太監先行。
一炷香后，長孫神意回到了朝鳳殿。
屋內，周嬤嬤跪在床前侍疾，看到長孫神意來了，眼睛都亮了幾分。
只不過她的腿腳還是不好，踉蹌著走了幾步，便不太穩當了，她伸出手扶著一邊的柱子，強行行了個禮，“世子妃，您快給咱們娘娘瞧瞧吧，老奴從早晨起就一直再給娘娘降溫，可是怎么眼看著就越少越厲害呢？”
長孫神意走過她的面前，坐下來為皇后診脈。
脈搏還算是平穩，沒什么性命之憂。
旋即她起身看了一眼傷口。
還是有很多血液滲了出來，“來人，將紗布拆了。”
宮女上前，認認真真的將皇后腿上的紗布拆了下來，露出了血肉模糊的皮膚。
一股沖鼻的氣味傳過來，長孫神意差點沒惡心吐了。
不對！
血液雖然是鮮艷的，可是味道不對，明顯有一股腐爛的氣味。
“昨晚除了周嬤嬤和你，還有人來過？”長孫神意問。
話落，宮女垂眸站在一邊，“回世子妃，奴婢與周嬤嬤……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昏睡了過去，昏睡前也沒人來過的。”
長孫神意看向周嬤嬤。
周嬤嬤也如此道：“的確如此，奴才們一直守在皇后娘娘的床前，不曾有過懈怠，也不曾讓別人來過，但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就睡了過去。”
沒人來過？
不可能沒人來過。
這傷口上定然是有人往上撒了什么東西。
不然不可能出現腐爛的氣味，也不可能會發燒。
“那可有什么異樣？”長孫神意又道：“你們仔細想想，從我走后，有沒有什么蹊蹺的事情。”
周嬤嬤擰眉想，片刻后，那宮女倒是驚呼了一聲，“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有點蹊蹺的事情。”
說著，長孫神意看向她：“什么事。”
宮女跪下來，“回世子妃，昨日夜深了之后，我和周嬤嬤就聽到門口有貓叫。”
長孫神意瞇眼，“具體何時？”
“具體何時不太記得了，奴婢只記得是后半夜了。”宮女說著看向周嬤嬤。
周嬤嬤也點頭：“的確是有這么回事。老奴當時就讓她講貓給攆走了，因怕打擾皇后娘娘休息。”
“那你怎么趕走的？”長孫神意問：“具體一點。”
宮女點點頭，回憶著——
“奴婢聽到聲音，就去開了門。昨日是滿月，很是明亮，奴婢趁著月光看了一圈，都沒有看到貓的影子。就在奴婢以為那貓已經跑沒影了的時候，那貓卻突然從橫梁上跳了下來，奴婢下意識的伸手去驅趕，那貓剛好落在了奴婢的手背上，奴婢當時還看了一眼，還好那貓沒有惡意，不然奴婢的手背自然就是要留口子的了。”
“然后那貓就跑了？”長孫神意問，說著起身看了一眼她的手背。
宮女伸出手來，點點頭，“是的，那貓一下就跑的沒了影子，是個貍花貓，看樣子很是瘦弱，應該是個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