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前來與蕭衍匯合的人都是他的私人參軍,分別為冷血,無情,鐵手,追命,雷公。
蕭衍的走神讓幾人有些疑惑。
蕭衍回神,“我現在已經不再是將軍了,以后就叫我爺吧。”
看到候三帶著幾個官差在遠處警惕的盯著這邊,他淡道,“眼下的局面我還尚可掌握,你們帶著夫人的丫頭先走。”
“是。”
幾人抱拳,隨即留下追命一人去帶綠茗,其他人紛紛翻身上馬先行一步。
“夫人,我這里還有些銀兩,你拿著路上花。”
臨走前綠茗把身上的現銀全給了江初暖。
正常情況下流放路上是沒有機會花錢的,但保不準什么時候需要買通官差通融方便什么的,有錢能好辦事些。
江初暖目送著綠茗和追命騎馬走遠后才收回視線,對上蕭衍充滿打探的目光時有些心虛。
蕭衍有股想證實的沖動。
他大步朝江初暖走過來。
“好好的怎么起沖突了?”
“——”
江初暖翻了個白眼。
你大爺不是目睹全程了么?還裝個毛啊?
不過他既然要裝,正好也給了她扯借口的機會。
江初暖當即紅了眼眶,“景安欺負甜甜,我太生氣了所以才動手的。”
她說得委屈巴巴的,如果不是蕭衍親眼看到她一腳把蕭成踹飛,他會被她這副柔弱可憐樣給蒙騙過去。
他拉起江初暖的雙手左右翻看,“沒傷著吧?”
“沒有。”蕭衍的舉動讓江初暖有些捉摸不透,她試探的問道,“你不怪我惹事嗎?”
前世的蕭衍是不允許她對大房的人如此無禮的,究其原因就是他骨子里刻著嫡長為尊庶出為卑的刻板思想。
今天這事如果放在前世,蕭衍早就喝斥江初暖去認錯道歉了。
可這一次讓她出乎意料的是,蕭衍對此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你也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孩子,何錯之有?”
旁邊蕭成還在痛苦哀嚎,崔玉荷和陸氏更是哭天喊地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蕭成要掛了。
柳氏心里擔心江初暖那一腳真的會把蕭成踹出好歹,急著想上前關心,正好給了陸氏發泄怒氣的機會。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抽在柳氏的臉上,陸氏指著她破口大罵。
“下賤玩意生的賤種,娶的也是個上不得臺面的潑婦!今天我兒子如果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我要你們三房所有人的命!”
自從出了王府,這蕭衍和江初暖一個個的全都像變了個人似的,對她再無恭敬不說,如今居然還敢以庶犯嫡,陸氏咽不下這口氣。
柳氏捂著被打的臉連連哈腰點頭的認錯道歉,看陸氏絲毫不見消氣的樣子只能訕訕的過來勸江初暖。
“初暖去給王妃和你大哥道個歉吧!一家人不要鬧得這么不開心。”
江初暖聽了直翻白眼,“我不去!你當人家是一家人,人家有拿你當家人嗎?”
就沒見過這樣的慫逼,被人打了還覺得是自己的錯。
“衍兒。”
見江初暖不聽勸,柳氏只好把目光放在蕭衍身上。
“暖暖沒錯,道什么歉?”
蕭衍直接冷臉拒絕。
前世他就是為了這些所謂的家人讓江初暖和孩子受了不少委屈,這一世他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好你個蕭衍!居然如此縱容自家婆娘!私下收受物資不上交充公也就罷了還敢以下犯上,這世道反了!一個庶出的賤種居然敢欺負到正房嫡出頭上來了!”
陸氏一直端著姿態等他倆來道歉,聽到蕭衍的話后氣得潑口大罵。
“賤種?”
江初暖皮笑肉不笑的來到陸氏面前。
“陸氏,你是青天白日夢還沒睡醒吧?都成流放罪民了還在擺你王妃的譜呢?我警告你,再敢嘴里不干不凈的招惹我,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她氣勢洶洶的樣子像極了要來討債的催命鬼,說的話又句句直戳陸氏的心窩子,氣得陸氏差點犯心梗,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
先前被江初暖狠狠教訓過的蕭景安才剛哭停,看到她過來又嚇得哇哇大哭著躲到崔玉荷身后去了。
原本二房還想跟著大房起哄爭搶江初暖包袱里食物的,在見識過江初暖的厲害后也只能訕訕散去,不敢再造次。
明搶不成,陸氏轉頭就趴在蕭同身上哭嚎。
“王爺啊,你可真慘,一心一意為了王府如今卻落到這個下場,連口吃的都沒有,真是太可憐了。”
蕭同被奪了權又被杖刑,如今又被逐出京發配流放,心里本來就不好受,如今聽到陸氏這般陰陽怪氣的牢騷更郁悶煩躁了。
“蕭衍!讓你家江氏把吃的拿過來給我!”
這使喚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江初暖根本不稀得搭理他,只是警告的眼神看著蕭衍,“景恒和甜甜也需要食物。”
其他人可以不理,但蕭同是父親,身上又有傷——
蕭衍想了想,“暖暖,給父親分一個便罷了,其他的留著給孩子們。”
這個要求不算過分,江初暖同意了。
她不缺吃的,只是不想把吃食讓給那些欺凌他們的人。
江初暖打開包袱,里面還剩下五個大包子和兩包肉干,她讓蕭衍拿了一個去給蕭同。
看到蕭衍只拿來一個包子,蕭同頗為不滿,剛想訓斥時蕭衍淡淡的開了口。
“父親,景恒和甜甜年紀小,他們還在長身體也需要更多的食物。”
一句話把蕭同說得老臉漲紅不敢再有意見,怕被人家說一把年紀了跟兒孫們爭食。
見蕭同竟絲毫不懲戒蕭衍,陸氏頓時氣得臉都歪了,板著臉到自己兩個兒子身邊去。
“夫人。”
江初暖正準備收拾包袱,一名老嫗過來,雙眼里帶著乞求。
“能不能分一點食物給我家明玉?她懷孕了,可如今從中午到現在都沒吃過一粒米,我擔心她餓壞了身體有損肚里孩子的健康。”
江初暖抬頭,順著老嫗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見一個挺著約莫五六個月身孕的孕婦正在靠在自己男人身上低頭抹著眼淚。
想來是這大半天下來累委屈了。
“可以。”
江初暖給老嫗拿了一個肉包子。
老嫗感激得就要跪下來謝她,“謝謝夫人好心,菩薩一定會保佑你的。”
“不用客氣,孕婦重要,趕緊拿去吧。”
老嫗歡喜的拿著包子回去塞給孕婦又說了些什么,只見孕婦感激的朝這邊點了點頭,然后小心翼翼的將一個包子分為兩半,一半給了老嫗,自己則和自己男人共享剩下的一半。
但男人怎肯吃孕妻的食物?推搪一番后的結果是老一半,孕婦一半。
見此景江初暖微微勾唇。
也算是個有愛的家庭。
眼角余光瞥到有個年紀跟龍鳳胎差不多大的小男孩,正在盯著肉包子不停的吞咽著口水,便微笑著朝那孩子招了招手。
等小男孩來到跟前時,江初暖從包袱里拿了個包子遞過去。
“我請你吃包子好不好?”
“謝謝夫人。”
小男孩感激的雙手接過包子,又跪下來磕了下響頭。
江初暖連忙把他扶起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曾阿福,那是我娘。”
曾阿福朝草棚里里指了一個婦人。
曾阿福他娘見狀趕緊從草棚里出來連連道謝,“謝謝夫人的善心,是我們阿福遇上貴人了。”
“沒事,一個包子而已,走吧。”
江初暖不是個吝嗇的人,再說她空間里還有從王府廚房里收的那么多吃的,根本不用擔心餓著。
但凡大房的人平日里對他們母子三人態度好些,今天蕭景安都不用吃沾泥沙的包子。
看著江初暖寧愿意把包子分給其他不相干的人也不愿意分給自己人吃,崔玉荷嫉妒得兩眼發紅。
“哼!分不清親疏里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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