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媳婦臉色有些難,“花花沒有多少事兒了,我念姐兒也好得差不多了,咱們也該趕路了吧......”
秦小娘嘆了口氣:“是該走了,只是咱們這一路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耽擱的時間也多,不知道能不能準時抵達忻州。”
李強媳婦一聽,心中有些愧疚,“都是我不好,又讓你們煩心了。”
秦小娘沒有責怪她,而是拿出一個大棗遞給了花花,“吃吧,吃了這個對身體好。”
“謝謝小娘。”
秦小娘笑了笑,“咱們花花都這么懂事兒了?不像你娘一樣,動不動就和人吵架。”
李強媳婦尷尬地笑了笑,“咱們明日就走吧,我瞧著在這沙漠中也耽擱了快半個月了。”
秦小娘點了點頭,“是該走了,孩子們也好得差不多了,盡早離開這個地方,大家也盡早少受些罪。”
“嗯......”
秦小娘朝肅玉媳婦休息的地方望去,見她正好抱著兩個孩子倚靠在胡楊樹下休息,就連昨天晚上也沒有進帳子休息。
這人雖說膽子小,但卻倔得很,寧可抱孩子受罪,也不肯低頭服軟。
秦小娘一時有些無語,“周娘子這么較真,恐怕這件事情她會牢牢記在心里。”
李強媳婦不以為然,“記在心里就記在心里,難不成我要去道歉嗎?咱們這些人走在一起,好不容易才活下來,沒必要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傷了感情。”
秦小娘笑了笑,繼續往鍋里添柴,“你這時倒是很明白!”
李強媳婦沒再說話,低下頭幫著秦小娘一起煮粥。
大棗很容易煮爛,沒過一會兒的功夫,香甜的氣息便飄到了帳子里。
宋禾兒睡了一會就醒了,出來的時候見秦小娘與李強媳婦在盛粥。
“阿娘......”
秦小娘抬起頭,有些驚訝,“禾兒,你怎么就睡了這么一會兒,吃了粥再去睡一會兒吧?”
宋禾兒搖了搖頭,“我不睡了,咱們該整理一下東西了,明日盡早趕路。”
春娣抱著桓哥兒從后邊走了過來,神色有些難,“肅玉媳婦家的孩子許是餓了,一直在旁邊哭鬧,咱們要不要過去問問?”
秦小娘放下了勺子朝不遠處望了望,“自然要去問問,打人的事情和孩子無關,不能苦了孩子,春娣,把桓哥兒給我吧,你盛一碗紅棗粥,去喂喂那兩個孩子。”
“好,我知道了。”說罷,春娣就盛了一碗漿粥,端著朝肅玉媳婦的身邊走去。
“周娘子,孩子餓了,你喂喂孩子吧......”
肅玉媳婦抬起頭,有些難為情地笑了笑,“謝謝你還想著我。”
“不光是我想著你,大家伙都想著你呢,你說你這脾氣也該改改了,這樣下去,受罪的是孩子啊。”
肅玉媳婦微微紅了眼眶,雙手顫抖地接過了粥,“我知道......”
“周娘子,咱們明日就要啟程離開了,你帶孩子去帳子里休息吧,順便幫大伙整理下東西。”
“嗯。”
肅玉媳婦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一字一句的答著,興許覺得自己有些過失,有些愧疚一般。
春娣了兩個孩子無恙,便轉過頭離開了.......
大家伙吃完了早飯,便開始各自收拾行李。
王三瞧見了這邊的動靜,走過來詢問道:“是準備要出發了嗎?”
秦小娘點了點頭,“是了,如果再不走,還不知道要耽擱到什么時候。”
“好吧,那我也去告訴他們,都先準備著。”
說罷,王三就要轉頭離去。
秦小娘在身后叫住了他,“那個,這幾日真是辛苦你了,為了我們的事東奔西走,又是找藥材又是找吃的,真不好意思......”
王三笑了笑,“那你這是跟我客氣了,我兒子跟在你們身邊,吃得好,住得好,我很安心。”
秦小娘笑了笑沒再說話。
不過事實的確如此,那孩子睡在帳子里,喝著熱騰騰的米粥,總好過和他們風餐露宿。
這也算是互不相欠了吧。
一日的時間過去的很快,次日清晨,大家簡單吃了一些干糧,便開始繼續趕路了。
糧食越來越少,駱駝的也輕松了下來,腳步也快了起來。
不出半日的時間,整個隊伍已經走出了二十里。
“阿娘,我渴!”
念姐兒剛剛病愈,走了這許久,身體也有些吃不消。
秦小娘擔心這幾個孩子的身體,便要停下來喝口水,歇息會兒再走。
宋禾兒望著前邊白茫茫的一片陷入了沉思......
這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中,哪里來的這么長的湖泊?
“三嬸,你前邊那閃光的地方像不像一條河?”
張秀娥將水遞給念姐兒,抬起頭,朝宋禾兒所說的方向望去,見前邊果真有一條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小河。
“真有!大家快!前邊有河!”
春娣開心地跳了起來,“那有河說明咱們就快走出沙漠了!”
“咱們歇一會,然后就盡快趕路,到河邊再仔細瞧瞧,是不是真的出了沙漠!”
“好!”.o
眾人興奮的拿起水壺,各自灌了幾口。
約莫只休息了半柱香的時間,大家伙就又開始趕路了。
抵達小河邊的時候,見河對岸生著青草,再往前去,便是郁郁蔥蔥的一片小樹林。
張秀娥開心地笑了起來,“咱們終于出來了,出來了!”
秦小娘抱著桓哥兒走到了張秀娥的身邊,提醒道:“咱們也不知道這河的深淺,萬一很深,咱們過不去怎么辦?”
宋禾兒走上前去安慰道:“阿娘,我想著不會很深,畢竟這是途經沙漠的河流,河道內肯定沙子多,水深不過膝蓋。”
張秀娥點了點頭,“禾兒說的沒錯,我先走過去試試,如果不深再過來抱孩子。”
說著,張秀娥就朝河邊走去。
身后的王三走上前來,擋住了張秀娥的去路。
“張娘子,你留下孩子,我們這一群男人淌過去,到時候如果沒事你們再走。”
張秀娥笑了笑,覺得這是一個辦法,便爽快地點了點頭。
“那......就謝謝你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