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抄家流放前,炮灰庶女搬空將軍府 > 第一百三十章:同是天涯苦命人
    宋簫玉抬起頭,拿著那把銹鈍的刀,指了指河流的上游處,“上邊的魚還是活蹦亂跳的,我著沒啥事,就用樹杈子把它叉上來了。”

    “你又去河邊啦!都說了那里有食人魚,不要下水!”

    宋簫玉翻了個白眼,不打算理她。

    李強媳婦在一旁勸和:“他不是說了是用叉子叉上來的嗎?人肯定沒下水,你未免也太過擔心了。”

    張秀娥沒有說話,獨自走到了一旁添柴。

    秦小娘此時正虛弱,喝些魚湯補補也是極好的,宋簫玉也算是一個心細的人。

    “還有鹽嗎?”

    “沒了,就還剩這點了。”說著,李強媳婦將僅剩的一點鹽巴遞了過去。

    宋簫玉皺緊了眉頭,“來咱們的確是啥也沒有了,等吃完了飯,我一定多多干活,盡量不用雇傭那些女人,也能把這六十把油紙傘做出來。”

    “三叔,雖然今天這點活,努努力可以干完,但咱們不能只局限于這一點啊,如果以后承包的手工多了,掙得錢也就多了,即便是雇了一些短工過來,咱們又不是白讓她們干,一樣能掙抽成的。”

    張秀娥連連點頭,表示很贊成宋禾兒的提議,“對,我覺得禾兒說的對,沒必要過于死板,只有手中有了銀錢,咱們以后才能舒舒服服的,不過.....我還是有個地方不明白。”

    宋禾兒早就猜到了張秀娥下一句要問什么,無非就是想問,這些人既然可以聯系她們,那會不會私下也去聯系另一波人,那樣子對她們也不利。

    畢竟合作的商人就這一家,將活全部分散下去,那保不準誰家會掙錢,誰家會喝西北風。

    “三嬸,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么,可商人雖然奸詐,但還是講信用的,我們不是已經簽了什么文書了嗎?相信他也不會賴賬。”

    張秀娥嘆了口氣,只能暫時作罷,“話雖然這樣說,但是我們現在被困在這一方天地里,萬事只有別人拿捏咱們的機會,沒有咱們去告人家惡狀的,哎,如此,便也只好先這樣了.....想再多也是無妨。”

    宋禾兒自然沒有擔心的必要,他相信江懷賦不會騙她。

    可即便如此,她也絕不會止步于前,她要伺機與更多的南詔人結實,為以后做大生意制造機會,她來這世界一趟,是絕對不會渾渾噩噩度過此生的。

    油紙傘的成品占得地方比較多,堆山碼海的起來,很容易吸引那些女人的視線。

    過了片刻的功夫,果真有一個,長相平平,但穿著干凈的女人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從模樣上,與那幾日前來鬧事,和最初趕她們走的人,都不是一波。

    “不知道幾位,手中做的這些工活,是否是官兵授意呢?”

    李強媳婦見她來者不善,上來就問這樣的問題,頓時有些不悅。

    “這位娘子有事嗎?”

    “呃......我沒有什么惡意,只是想問問,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說出去的,我......我就是想問問這些活是在哪里領的,我也想掙點錢,給孩子買口飯吃。”

    婦人態度很誠懇,面相也很平易近人,李強媳婦便沒有過多刁難她。

    “你.....家中還有什么人?”

    “我.....我上邊有一個年過八十的老婆婆,下邊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好心人,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沒有飯吃,就沒有營養喂孩子,孩子已經餓的直哭,我求求你們可憐可憐我,我什么苦都能吃,什么活都會做,哪怕只給口飯吃也行!”

    見她苦苦哀求的模樣,李強媳婦心中也有些不忍,于是將視線移到了張秀娥的身上。

    人心都是肉長的,更何況,她們都有孩子,聽見這小婦人過得苦不堪言,心里自然是愿意幫的。

    這不比那幾日瘋言瘋語的叼婦,吃著碗里的著鍋里,蠻橫無理的很,像那種人,就算是餓死,她們也不會施舍半分。

    “這樣吧,你每日過來做工,能做多少做多少,我們會付你銀錢的,或者你需要什么東西,也可以提前告訴我們,交貨的時候,我們可以給你換些。”張秀娥說道。

    婦人一聽,即刻感激涕零的跪下磕頭,“謝謝各位好心人,我不要錢!只要給飯吃就行!”

    宋禾兒走上前去,將她扶了起來,輕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婦人哽咽了半晌,支支吾吾的回道:“我叫瑞珍。”

    “以前家中是做什么營生的,為什么會被降罪到這里?”

    喚作瑞珍的婦人似是又想起了悲傷事兒,眼里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我丈夫是一個小縣令,但他品行不端,去年年前,納了好幾個小妾,可個個都是煙花女子,行為舉止十分不撿點,甚至在長街便與官人打情罵俏,這些話傳到了宮中,官人一怒之下,竟叫人打死了那幾個小妾,活生生的幾條人命啊!鬧到了大理寺.....我們全家被貶。”

    宋禾兒一邊聽,一邊覺得氣憤,果真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一旦沾上女色,便什么禮義廉恥都不顧了,即便是搭上身家性命,也要圖一時之樂!當真是可惡!

    “那現在呢?你官人呢?怎么就剩你一個人待著孩子婆母生活,難道他?”

    瑞珍搖了搖頭,“他帶著幾個側室,拿著府中僅有的銀子,打點了官兵,如今在山坡上安置了家,獨自帶著她們生活。”

    張秀娥這暴脾氣,一聽這話,頓時氣的從不遠處沖了過來,“他還是不是個男人,自己在山上享樂,留你一個人在這里吃苦受罪,更可氣的是,他竟然連自己的母親都不顧了!這種人應該去死!”

    宋禾兒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這種男人還少嗎?她的親生父親不就是如此拋棄她與小娘的嗎?

    瑞珍吸了吸鼻子,將眼淚擦干凈,望著張秀娥開口回道:“我得回去了,不然晚了婆母還要罵我,今日沒有挖到野菜,怕是又沒有吃的了.....”..

    想起野菜,宋禾兒便又想到了之前那群想獨占林子的瘋婦,于是便開口詢問,“怎么會沒有挖到野菜呢?你不是就住在前邊,比我們離的近啊,早起過去,應該會有的!”

    “可.....那些.....那些......”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