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咱們出去瞧瞧,好像來人了。”
宋簫玉向外了一眼,見外邊的堂間兒里嗚嗚泱泱的圍了一群人,倒不像是來買東西的,像是砸場子的。
“事情不妙,是不是那夫婦得罪的人過來尋仇了?”
“他們夫婦二人做下的孽,干嘛要咱們來承擔,你我又沒得罪外邊那些人,正常應付就是了,再說了,他們也是走南闖北的商人,不會故意刁難無辜的人的。”
“嗯。”
說罷,二人就朝外邊走去......
臨近外間,還未走至門口,便瞧見其中一人走了上來,氣哄哄的問道:“你們這家黑店!騙了我們這么久不說,現在還好意思換了招牌繼續干下去,做夢吧!只要有我們一天,就不會讓你們這等子人繼續猖狂下去,趕緊收了東西,滾出小葉城!”
宋簫玉不驕不躁,先是伸出手,恭恭敬敬的朝對方行了一禮。
“各位客官,是不是認錯了人?可認真瞧了,我與侄女并不是這家店的老板。”
聞言,說話的人定了定神,仔細又瞧了半晌,回道:“的確不是.....怎么,那一對夫妻是你們的親戚嗎?他們逃走了,換你們來接手這黑店?”
宋禾兒莞爾一笑,還未等宋簫玉開口,便搶先走上前去回道:“這位前輩說的話好無道理,先前這家店的老板與老板娘,可是被我親自揭穿趕走的,如果我是她的親戚,昨日那番作為,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這群人想必是道聽途說,自己卻并沒有親眼見到昨日店中鬧事的場面,所以連人也分不清。
“你們是誰?怎么會在這里?”
話音剛落,圍在人群中最后的商人擠了進來,指著她們說道:“我認識,我見過這個小姑娘,昨日好像是她揭穿的那夫妻二人的詭計,只是,這門頭突然換了......難道姑娘是盤下了這間店?”
宋禾兒點了點頭。
最開始那氣勢洶洶的商客,抬起頭,望了望門頭上的字,不禁皺眉,“這是什么東西,怎么沒有吃過,也沒有見過?”
宋簫玉見生意來了,連忙走上前去解釋,“這是一道新鮮的菜品,是從中原那邊流傳過來的,客官不妨嘗上一嘗,若是好吃,今日半折收費,若是不好吃,分文不取。”
商客有些好奇,便接著問道:“多少錢?”
“三十文一碗。”
“三十文!你打劫呢!吃一籠屜包子也不過八文錢!”
三十文是宋禾兒與宋簫玉私下里定的,價錢雖然是比普通的充饑之物貴了點,但是物以稀為貴,只要味道做的好,后續那些商人也根本不會在意價錢。
“方才我三叔也已經說了,若是好吃,便只收取一半的錢,若是不好吃,便是一文不取,大家伙不妨嘗一嘗,若是覺得不錯,也才十五文而已,你們在對面那家鋪子吃包子,再喝一碗湯水,不也要花掉十五文?”
眾人聽了,便覺得也有些道理,于是紛紛放下了自己腰間的佩劍與馬鞭,隨便找了個桌子坐下。
“這地方倒是比以前干凈了!”..
宋禾兒翻了個白眼,自然是干凈,她三嬸天不亮就過來收拾,就差用嘴巴舔干凈了!
“那幾位客官,一人一份?”
“自是一人一份,難不成我們兩個人吃一份?不過話說回來,這是個什么東西?果子糕餅?湯水面條?”
“是湯菜面條為一體的菜品,等上來您就知道了。”
“好吧,快點給我們上,吃完還要趕路了,另外,我要問一問,那對黑心的夫妻逃到哪里去了?”
宋禾兒本不想多事,自己的官司解決了,就不想再徒增麻煩,見到這群人依依不饒,她也只是一帶而過,假裝不知道罷了。
“她們連夜就出城去了,我也不清楚,要我說,各位前輩,事情已經過去了,咱們就都放下吧,這日子總得過,難不成要為了那幾口包子,把人打死不成?便是她們失了性命,那發生過的事情也無法改變,倒不如開開心心的,日子這才過得快活。”
宋禾兒一邊說著,一邊給他們一人倒了一碗茶水。
張秀娥買器皿還沒有回來,她需要再磨蹭一段時間,等器具到了,好給大家上菜。
“別你年紀小,倒是對生活別有一番見解,好了,感謝你的規勸,今日這菜,好吃不好吃,我們都照常給你付錢!”
宋禾兒笑了笑,剛要轉身,就瞧見張秀娥美滋滋地從外走了進來。
“喲,這么多客人?瞧我,一出去就忘了時間,我這就給大家燙酒去!”
說著,張秀娥就興高采烈的往小廚房走去,臨走時還不忘把宋簫玉帶走。
到了后邊,忍不住問道:“他們都是來吃飯的?”
宋簫玉直接一愣,差點被她這個問題氣懵,“不是吃飯,難道來相親?”
“你.....我就是隨口一問,咱們還沒有正式開張呢!咋就來了這么多人,我怕是來找麻煩的!”
“這你就放心吧,起初他們就是來找那夫妻倆麻煩的,不過現在已經化險為夷,決定嘗嘗咱們這里的東西,你大膽去做吧,我在前邊招呼。”
“哦......”張秀娥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宋禾兒把煮菜的活兒交給了張秀娥,自己則是在旁邊準備調料,就等著把菜煮好,湯汁放進去,用麻將和調料一澆就行了。
“禾兒,這份量給多少?”
“大湯碗!”
“啊?我買的都是小碗。”
“盛粥的那種就行!“
“那種碗也太大了吧!”
“就是要這么大,一人一份,并不是說把湯放在一起,大家各自拿一個小碗分發,因為每個人的口味不同,到時候,有的人愛吃辣,有的人不愛吃怎么辦?”
“哦......”
“三嬸,你把辣椒燒了油,和醋一并拿到外邊,讓客人按照自己的口味添加。”
張秀娥是知道這個規矩的,便是不吃這種東西,京城的酒樓里還有包子鋪面里,都有這種醋擺在臺面上的規矩。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