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眾修士，絕大部分都喜出望外，誠心的坐好，安靜等待林牧講解丹法。
也有少數修士，比如舍農丹帝，死死盯著林牧，等著揭穿林牧。
講壇上，林牧沒有站著，而是就地盤坐下來，眉眼低垂，寶相莊嚴。
廣場的氣氛，一時間隨之變得肅穆，無數修士都聚精會神，期待萬分的等待著。
“大數世界，天地為爐，虛無為源，萬物為藥，眾生為丹。身為內丹，修行之法，強大內丹，內丹若損，則采萬物，煉制外丹，修補內丹……”
這些話，出自林牧之口，卻不是林牧在說，而是葛玄在說。
似乎，葛玄也一直在找個機會，向眾生傳授他的丹法。
只是他的名氣太大，這樣的機會反而不好找，否則他一開講，否則諸天天帝，乃至三大至圣教派的高手都要來。
那樣的話，普通生靈反而會失去聆聽的機會。
如今，正好借助林牧的身體，來實現他的這個愿望。
林牧頓時感覺到，身體還是他的身體，嘴巴卻不是他的嘴巴了。
一篇篇他都沒聽過的丹法，以及他都不知道的理論，不斷從他口中道出。
最奇妙的是，他覺得他說出來的，是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語言，偏偏他又能聽得懂。
講壇下，在林牧開口不久后，方知行便呆若木雞。
原本他以為，就算林牧的丹法比他高，也不會高太多。
可現在他才知道，他大錯特錯。
聽林牧開講，他竟有種少年時代，第一次聽舍農丹帝講丹法的感覺。
但要知道，那時的他，才剛剛學習丹法。
原來他和林牧的丹法造詣差距，已大到這種地步，林牧都完全可以做他的老師了。
然而，接下來四周的議論，讓他知道他還是小看了林牧。
“天吶，林長老居然精通龍語？竟用我們龍族的語言講解丹法。”
“什么龍語，分明是精靈語，還是我家鄉的語言。”
“龍語？精靈語？不對啊，我明明聽著是我巨人族的語言，而且也是我家鄉的。”
無數議論聲響起。
隨著這種議論越多，眾修士終于察覺到不對勁。
“你們聽到的，都是你們家鄉的語言？”
“這是怎么回事？林長老一個人，在同一時間，怎么可能說這么多種語言。”
“是啊，而且很好聽的樣子，不像是在講經，而是在聆聽世間最美妙的樂章，讓人如癡如醉。”
眾修士驚訝不已。
“我知道了。”
這時，最前方的天帝楊靈感動容道：“此乃丹語。”
“什么？丹語？”
這話一出，無數修士，尤其是丹師全部沸騰。
“古老的傳說中，眾生之體，的確就是內丹，后來煉丹師們煉制的丹，都是外丹。而大數之中，隱藏著一種神奇語言，叫做丹語。”
“丹語，不是生靈創造，而是大數自行演化出來的語言，只聽過曾經的西皇掌握了這種語言，就連葛玄和龍相天帝都不知道，林長老竟然掌握了丹語？”
“這……這不太可能吧？”
這事太過震撼，讓很多修士都覺得難以置信。
“這的確就是丹語，只有丹語，才會充滿靈性，沒聽過也能聽懂，因為那本身就是大數之言，眾生之語。也正因為這樣，每個人聽在耳中，才會覺得那是自己家鄉的語言。”
計無極也不由感慨。
這一刻，他對林牧也是心服口服了。
丹語如清泉，淌過心扉，每個傾聽林牧講丹法的生靈，都覺得內心雜念被一掃而空，變得無比清澈純凈。
而且，領悟力似乎也成倍提升，盡管林牧講的丹法無比高深，眾生靈根據各自領悟力不同，也多多少少都能領悟一些。
方知行愈發震撼。
但在震撼之中，他很快會平靜下來，全身心投入到林牧的講解之中。
不僅是他，其他修士也意識到這是個難得機會，紛紛閉上嘴巴，沉浸在林牧的聲音之中。
這時，無數飛鳥從四面八方飛來，盤旋在天空中，似乎也在聽林牧講丹法。
緊接著，大批走獸也鉆出叢林，老老實實的蹲坐在廣場四周。
時間飛逝。
不知不覺間，天空飄起了雪花。
大雪落在眾修士身上，眾修士們卻毫無察覺，仍如癡如醉的聽著林牧講丹法。
還是有些飛鳥走獸也一樣。
漸漸的，到了晚上。
太陽沉落，月亮升起。
月華如輕紗，籠罩整個廣場。
忽然，廣場的雪地上，有處雪塊動了動，然后一絲嫩芽從里面生長出來。
眨眼功夫，這嫩芽就開枝散葉，長出了一朵蓮花。
這只是開始，很快越來越多的嫩芽破雪而出，整個永恒廣場上，不一會就長滿了蓮花。
四周不少修士察覺到身體旁邊的異樣動靜，紛紛睜開眼睛。
這一看，無一不目瞪口呆。
“這……這是舌綻蓮花？”
“我的天，傳說中有古圣賢講法，引發大數感應，這才會出現舌綻蓮花的意象，沒想到……”
“林長老的丹法境界，太可怕了。”
然而，這還沒完。
不久之后，眾修士們就紛紛發現，那些蓮花中，隨著林牧的講法，竟在演化出一個個世界，將林牧說出來的東西，真實演化出來。
有的蓮花中，大雨傾盆，洪水滅世；有的蓮花中，火焰滔天，到處地震；也有的蓮花中，鳥語花香，和諧安寧……
“言出法隨。”
“這是真正的言出法隨。”
“舌綻蓮花，言出法隨，林長老的境界，已可比擬古圣賢。”
眾修士驚嘆不已，不過沒有浪費時間，繼續拋卻雜念，聚精會神的聽林牧講丹法。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每一朵蓮花里其實都是一個小丹域，這一朵朵的蓮花，就是一顆顆的丹域種子。
不知過了多久，林牧感覺眉心處，那股清涼之意快速退去，葛玄的身影也從他識海里消失。
隱約間，林牧感覺他對丹法的領悟，得到一個巨大提升。
其他人只是聽葛玄講丹法，他卻是化身葛玄，所以他得到的好處，無疑是其他人無法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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