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林陌就煮好了一鍋面，還煎了7個雞蛋。本來是要煎8個的，一人兩個，可冰箱里就只有7個雞蛋，他只能忍嘴待客，客雙主單。
不過，蔥花、辣椒油、折耳根什么的都整上了，哪怕是吃面也要有儀式感。
“味道怎么樣？”看著三個吃面的人，林陌滿懷期待地問了一句。
“一般般。”潘妮說。
林陌：“……”
埋頭嘬面的衛東和許貴林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這個時候交換眼神是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陶香君洗過澡就睡了，如果你們想知道細節，我可以告訴你們。”潘妮說起了正事。
“什么細節？”衛東饒有興趣的樣子。
潘妮翻了一個白眼：“她是光著屁股睡的，你們要不要我描述一下？”
衛東愣了一下，埋頭吃面。
潘妮卻用眼角的余光瞅了一眼林陌，她本來是想釣林陌這條魚的，從而揭開玄瞳門掌門的偽君子的面目，沒想到林陌對陶香君睡覺的細節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老大衛東卻顯露出了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一面。
“你們覺得那個吳公子是什么人？”林陌拋磚引玉地問了一句。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衛東、許貴林和潘妮的文化程度雖然都不高，但都是經歷過社會捶打且見過黑暗的人，或許能給出一些特殊視角的觀點。
衛東抹了一下嘴角：“我估計就是那個吳公子就是把陶香君從市局撈出去的人，還能讓簫正峰輕判，那個吳公子的能耐很大，可我在錦城從來沒聽說過這號人物，我估計……”略微停頓了一下，“他恐怕是北方圈子的人，或者跟北方圈子里的人有關系。”
林陌皺起了眉頭：“北方圈子里的人，不會吧？”
衛東說道：“這種事情要往最壞的方向想。”
林陌忽然回過了味兒來，那簫正峰和陶香君是來搶鬼臉錢被抓的，可石先生卻沒扛住壓力嚴懲陶香君和簫正峰，能讓石先生束手無策的人，不就坐實了這個說法嗎？
許貴林插了一句嘴：“我相信東哥的判斷，他看人很準的。”
“如果真有那么大能耐，那個胡豈不是也能撈出去？”潘妮說。
許貴林說道：“林大師親自布的局，驗傷報告也出了，我就不信那個什么吳公子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把那個姓胡的撈出去。”
可林陌卻丟失了一部分信心。
北方圈子，那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的，用藏龍臥虎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衛東的話也引起了他的一個顧慮，那就是那份驗傷報告是經不住驗證，嚴格來說甚至是違法的，如果對方抓住這一點進攻，他擔心殷院長和殷瑤會受到牽連。
父女倆是仗義幫忙，如果因為這事進去了，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先不管胡的事，我明天就去蘇江，我師娘也是一個人脈廣泛的人，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另外，我也要會會三鬼派的掌門。”林陌做出了決定。
“我來看機票。”潘妮比誰都著急。
“這次去蘇江會很危險，你們要不要考慮一下？”林陌說。
許貴林說道：“越是危險我越要去，不管是誰想動你，他都得從我的身上邁過去！”
仗義每多屠狗輩。
林陌點頭致意，移目去看潘妮。
問題少女已經登上了攜程，在看機票了。
看來沒必要再問她了。
吃過早飯，衛東去做他的生意去了。
他還真是一個有事業心的男人，大早上的也要讓自家的洗腳房開門營業，服務大眾。
別的生意林陌還可以去關照一下，洗腳就算了。回想他與司雨晨的第一次見面，要是被蜀道山知道他去衛東的洗腳房，估計會拿鋼絲刷給他洗腳。
潘妮和許貴林也各回各家收拾行李去了。
計劃是潘妮和許貴林先飛蘇江揚城，訂的機票是下午5點。林陌不去送機，但經費卻是提前轉給了潘妮，5萬塊。玄瞳門掌門必須大氣，不能學師父那樣摳摳搜搜，攢一堆的錢結果沒人能用上。
洗完碗，林陌拿出黃表紙和朱砂墨，畫了兩道符。
一道愚人符，一道仙女符。
至此，從簫正峰手里贏來的《老六符冊》上的六道符，他都畫過了。已經用過的有鬼話符、去亂符和引煞符，畫過卻沒有用過的有愚人符、仙女符和色鬼符。
愚人符從名字上看是愚弄人的符，其實不是，它是把人變愚蠢的符。理論上，哪怕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一旦中了這符箓也會變成呆傻之人，智商銳減，反應遲鈍。所以，從某種角度去看，它不適合用來捉弄人，用于戰斗更合適。
仙女符從名字上看好像是要把人變得漂亮，更有氣質的符箓，其實不是，它是讓人昏睡，進入快樂夢境的符箓。它的性質就好比是迷藥，至于昏睡的時間，做什么美夢那就不得而知了，要用過之后才知道。
畫好之后林陌將兩道新畫的符箓裝進了背包里，他也就擁有了五道符箓，唯獨沒有威力最大的引煞符。
那玩意，殺敵一千自損二百五，有了這次血的教訓，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畫來用的。
叮當叮、叮當叮……
手機響起來電鈴聲，是司雨晨打來的電話。
“雨晨，我正想跟你說，我定了明天上午10點飛蘇江揚城的機票。”林陌開門見山地道。
司雨晨的聲音：“石先生已經跟我說了。”
林陌：“……”
他的一舉一動都在石先生的監視之下？
這就有點過了。
“林陌，你來局里一趟，石先生想跟你聊聊。”司雨晨說。
“行，我這就過來。”林陌話鋒一轉，“雨晨，你有跟石先生提過胡的事嗎？”
“提過，他……”
“他怎么說？”林陌問。
司雨晨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他就沒說什么，我倒是說了一籮筐的話，他就三個字，知道了。你過來跟他說吧，有些話我不好說，你可以說。”
“我知道了，我現在出門，待會兒見。”林陌掛斷了電話。
他本來想讓司雨晨查一下“吳公子”的，可忽然想到電話有可能被監聽，就一個字都不想提了。
有些話還是見面說更好。
車行路上。
林陌撥出了師娘的電話。
關機。
林陌皺起了眉頭。
怪事越來越多了，生平第一次，他感覺自己的智商有點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