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周四，黎燕姝因為是新來的轉校生，沒有成績，就被安排到了最后一個考場最后一個位置。
提前半個小時進入考場，教室里，黎燕姝找好位置坐下，倒是看見一個意外的人，她還以為她不會來了。
盧婉來到她的桌前，沒化妝，沒戴首飾，面容憔悴了不少，嘴角額頭還帶著淤青。
也是，現在的她，家都快沒了，哪還有心思去打扮。
最后一考場，大多都是十六班的同學還有一些其他班級的同學，都在看著這一修羅場。
“是你干的對不對？”
黎燕姝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翹著二郎腿，靠在椅子上，手中直轉著筆，裝傻道：“盧同學在說什么呢?沒沒有證據可不要誣陷人哦。”
“我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家人好不好！”
盧婉雙眼含淚的求道，這幾天，她經歷了不少事，父親被撤了校董職位，家里的公司還被上市公司打壓，這些都還不至于壓死她，可前兩天，父親貪污，公司偷稅漏稅的證據被人直接舉報給了警察。
現在，父親入獄，家也沒了，她和母親租了六十平方不到小屋住著，處處看人臉色。
她去酒吧打工，發現里面那些服務生，陪酒女，都是曾經被她欺負輟學的學生。短短幾天，身心的欺辱被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是報應嗎？這些人都是當初成績優秀被特招進來的普通人，如果不是她，她們是不是都會有一個很好的前程。
她去求祁芝兒幫幫她，結果人家怎么說的：“盧同學，這件事本來就是你的錯，我也沒辦法幫你。”
好一個盧同學，還真是諷刺。
她現在實在不知道怎么辦了，只能來求黎燕姝：“求求你幫幫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
黎燕姝手中轉著筆，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盧同學這樣，不太真誠哦！”
盧婉知道她的意思，眼中含淚，咬著下唇，雙腿緩緩跪下來：“對不起”
“態度挺真誠的，可惜啊，我也沒辦法！”黎燕姝聳聳肩。
“不，你有的，你一定能幫我的。”
周圍的同學看著這一幕，有些不可思議，紛紛拿著手機拍著照片，有些人覺得黎燕姝過分了些，不過一想到盧婉之前做過的事，只能搖頭感嘆：自作孽，不可活啊！
也有兩個女生實在看不過去：
“黎同學，要不你就幫幫她吧，她已經知道錯了。”
“是啊，她家現在也挺可憐的。”
盧婉曾想到，她之前也讓同學給她跪下過，當時她只覺得高興，甚至當著別人的面，撕扯著她們的衣服，猩紅的煙頭燙著她們的臉頰。
現在只覺得抱歉。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她毀了她們的人生。
黎燕姝臉上依舊帶著笑，骨子里的玩世不恭盡顯出來，她可不是什么圣人：“兩位同學可真有意思，這世上根本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你們被煙頭燙過嗎？被扒過衣服嗎？被潑過豆漿嗎？被剃過頭發嗎？”
“既然都沒有，那有什么資格替她說話，我們這位盧同學可全都給別人做過呢！”
那兩人似乎被驚到了，也沒再說話。盧婉也被驚到了，她怎么知道這么多。
黎燕姝看著手表，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學校不遠處突然響起了警笛的聲音，三輛警車停在校外。
“請問，盧婉同學在嗎？”兩個穿著警服的女警察進來教室。
一名女警察把手銬戴在了她的手上，也沒了好臉色：“我們懷疑你校園欺凌，手段殘忍，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我艸，你們快看熱搜。”
幾段校園欺凌的視頻被連在一起，受害者全部都被打了馬賽克，看不清面容，不過那張揚的施暴者不是盧婉又是誰。
“這種人簡直就是人渣，社會敗類。”
“我真是腦子有病，居然覺得她可憐。”
一旁的裴子鈺看著黎燕姝淡淡的表情：“是你做的?”
疑問的語句卻是肯定語氣。
黎燕姝淡笑著：“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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