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月再睜開眼時,已是暮色,金燦燦的和煦夕陽光穿透窗扉,浮塵在夕陽中空游。

  一副歲月溫柔之景,她竟恍惚間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直到她一動身,雙腿傳來疼痛,她看向身下,記憶才如潮涌般回到腦海。

  紀神醫給她醫治完了?

  她的記憶好像斷了片……喝下三日醉之后,她就記得,就記得看了幾眼紀神醫和春芽錦兒,而后就直接什么都不記得了。

  紀神醫是如何給她醫治的,她是渾然不知。

  沒想到,這三日醉竟然真的能讓人醉上這么久,那謝淵上輩子到底是怎么扛過去的?

  果真他是非同常人?

  蘇幼月輕輕掀開被子,想看看自己的腿如何了,就見兩條腿被干凈的紗布裹了,里面似乎上了藥,只有淡淡的藥味。

  不動的話,似乎也沒有什么痛感,比她之前所預料的好多了。

  吱呀一聲門開了。

  蘇幼月以為是春芽進來了,沒有抬頭,便問了句:“春芽,我睡了多久了?”

  如今看天色,她幾乎都要以為,自己只是醉了一個下午而已。

  春芽的聲音沒有傳來,傳來的卻是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五天。”

  蘇幼月聽到這個聲音,雖然知道是謝淵,可還是一個激靈下意識想趕緊把被子蓋上。

  她現在除了膝蓋處的寬紗布,腿上其他地方可都是光溜溜的!

  男人原本緩慢的步伐卻加快了,直接抓住了她的手,結果卻不經意擦過了她的腿:“慢點。”

  說罷,謝淵才面不改色,也沒有垂眸看什么,伸手將被子蓋了上去。

  蘇幼月臉頰紅得像是桃子:“你,你怎么也不打聲招呼就進來。”

  “下次一定。”謝淵回了句,便問道,“你感覺如何了?”

  見他態度就如平常說話時那般自如,似乎根本沒有因為看到她的腿有什么變化,蘇幼月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小怨念。

  難道這輩子現在的自己魅力下降了,還不如上輩子了?要知道,上輩子男人每次見了她都如狼似虎的,活像幾十年沒碰過女人一樣。

  呸呸呸,自己想什么呢。

  蘇幼月趕緊把亂七八糟的想法都趕出腦海,而后腦子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我睡了五天了?!”

  不是說三日醉么,怎么到她這就成了五日醉了!

  她現在合理懷疑,上輩子謝淵用在她身上那一瓶是假貨。

  見謝淵點頭,她才知道自己原來真的昏睡了五日,不過也就是因為這五日,她已經把傷口最疼的幾日睡過去了。

  謝淵見她似乎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才又起身:“我去將紀神醫叫過來給你看看睡了這么久可有大礙。”

  說罷,男人又走了出去,和她的相處就好像已經相處了幾十年的夫妻一般自如。

  蘇幼月心里又松了口氣,這樣也好,謝淵不像上輩子一樣對情事那么熱衷,她還樂得自在呢,畢竟她有時候實在受不了,想不明白他體力怎么那么源源不斷。

  這樣,等成了親,她就要求好,這種事還是一個月只要幾次調節下心情就好。

  蘇幼月的理想很豐滿。

  然而她看不到的地方,謝淵走出房間之后,垂著的眸子才抬了起來,回頭往屋子里又看了一眼,眸底似乎有什么壓抑很久了的洶涌欲意。

  再等等。

  等他的囡囡好了……

  謝淵剛出去,就讓春芽和錦兒進來先伺候了。

  兩個丫鬟見到蘇幼月醒了,皆是欣喜不已。

  “小姐終于醒了,見第三天小姐還沒醒的時候,可把奴婢和春芽姐姐擔心壞了。”錦兒見蘇幼月還算有精神氣,放心不少。

  春芽看向蘇幼月的腿:“小姐的腿可疼?”

  蘇幼月搖搖頭:“不動就還好。”

  只不過,恐怕接下來有很長一段時日她都徹底不能下地走路了。

  她還尋思把拓跋梟給解決了呢,看來如今是沒指望了,也對,本來希望就不大。

  很快,紀神醫就趕來了,問了一番蘇幼月的感受后,見和自己預料的差不多,頓時驕傲地插起了胳膊:“我的醫術這么先進,可是結合兩大醫術之長來給你治,包你能好,你就放心吧。”

  錦兒頓時對著紀神醫一陣吹捧。

  “好了好了,別吹了,怪不好意思的,接下來你好好養著就行了,多則三個月,少則兩個多月,到時候就能看恢復得如何了。”紀神醫沒想到錦兒那小丫頭嘴還挺甜,她可受不了這個。

  蘇幼月看了眼春芽,春芽趕緊上前:“紀神醫,先前小姐給神醫準備了許多禮物,還請神醫過去跟奴婢過目。”

  這些要給紀神醫的禮自然豐厚,畢竟蘇幼月對人實在歉疚。

  紀神醫聞言,臉上有幾分滿意,不過臨出去前,她忽然又回過頭來:“蘇大小姐,容我多一句嘴,雖然我挺討厭你那小男朋友的,但他對你真是有一說一的好,這幾日可是天天都守在你屋外!”

  說完,她還豎了個大拇指,而后才溜出去。

  蘇幼月則是一怔,才看向錦兒:“這幾日謝大人晚上也在?”

  錦兒猶豫了下,才點點頭:“小姐,本來謝大人不讓說的……謝大人這幾日不分日夜一直在咱們院子里。”

  “那他住哪?”蘇幼月問道。

  錦兒小聲道:“奴婢說悄悄給謝大人騰出一間房,可謝大人拒絕了,白天時候他從府外以看望小姐的名義進來,晚上則是神不知鬼不覺過來,就在小姐屋外守著,到清晨奴婢們醒了他回去睡一兩個時辰,就又繼續來了。”

  她懷疑,謝大人簡直是鐵打的,不然怎么能這么撐下來?

  蘇幼月心中一陣恍然。

  難怪,難怪她剛醒過來,看到的不是錦兒也不是春芽,而是謝淵。

  原來是因為他一直陪著自己。

  這個傻子,燕京的冬夜那么寒涼,他就不怕自己好了,他病了么?

  正想著,男人已經回來了,手里還端了盞藥。

  他剛一進來時,蘇幼月還對他露出一個笑容,然而下一秒,她的鼻子敏銳地嗅到臭烘烘的藥味時,瞬間下意識把身子往后移了又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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