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對鄧媽那種沒有血緣關系的人,都能衣不解帶地伺候,那對他這個親生父親,肯定會更加體貼。
而且溫瀾攀上賀家,只要修復了關系,他還是可以過以前那種人上人的日子。
可他沒想到,會竄出一個俞嵩喬!
他跟俞老根本不能比。
溫瀾認了這樣一個學術大牛,又怎么會瞧上他。
溫懷民急了,不顧醫生勸阻,強行離開醫院,直接去了熙園,沒找到人,他就蹲在門外守著,他一定要見溫瀾一面。
今天賀夫人正帶溫瀾在外面購物,為她挑選認親宴上該穿的衣服。
賀時禮今晚恰好有應酬,兩人在外面吃了晚飯才回到熙園。
電梯一打開,溫瀾就看到了蜷縮在門邊的人。
溫懷民蹲太久,急忙起身,雙腿發麻,他一手揉著腿,一手撐著墻,沖著溫瀾笑得討好。
“瀾瀾......”
多日不見,他又消瘦許多。
面色蠟黃,嘴唇發紫,毫無血色。
“溫先生?您怎么在這里?”賀夫人挑眉。
“賀、賀夫人。”溫懷民佝僂著背,卑微討好,“我來找瀾瀾,想和她聊兩句。”
賀夫人打量他,拎著東西先進屋,給兩人留了空間。
她知道,溫家這事兒,還需要他們自己解決,所以她選擇先進屋,卻又擔心溫瀾被欺負,抱著小貓兒,將耳朵貼在門上,聽著門外的動靜。
“你找我有什么事?”溫瀾問道。
溫懷民舔了舔干澀的嘴角,“瀾瀾,你最近......還好嗎?”
“挺好。”
“我聽說俞老要認你做干孫女?”
溫瀾沒說話。
溫懷民干笑兩聲,“我真替你高興。”
“謝謝。”
溫瀾語氣不冷不熱,面對他就像個陌生人。
這讓溫懷民覺得挫敗,囁嚅著嘴,“瀾瀾,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可我也是被楊秀琴那個賤人蒙蔽了啊,你給我個機會,讓我補償你好不好?”
“在賀氏的公司大堂,你簽署的協議沒忘吧?”
那時,是溫懷民言之鑿鑿,要和溫瀾恩斷義絕,并且不讓她養老。
提起那紙協議,溫懷民臉上有些難堪。
“如果你沒有其他事,請走吧,我還有事要忙。”
溫瀾說著,就想進屋。
溫懷民好不容易等到她,有些急眼了。
“瀾瀾,你要知道,在法律層面,是沒有斷絕父女關系一說的,無論如何,我都是你爸,你仍舊是我女兒。”
“我當初真的是被蒙蔽的,你要相信我。”
“難不成,要我給你跪下賠罪,你才肯原諒我嘛!”
在溫懷民撲通跪下的時候,門被打開了,賀夫人抱著貓,站在門內,嘴上掛著一絲冷笑,“溫先生,今天唱的是哪一出?苦肉計?”
“賀夫人,我當年是真的認為瀾瀾不是我親生的,我才會那么對她。”
“做父親的,哪兒有不疼愛自己女兒的啊!”
溫懷民說得情真意切。
賀夫人擼著懷中的小貓兒,睨了眼跪在地上的男人。
“這種話,你騙騙三歲小孩還行。”
“跑來這里忽悠,真把別人當弱智啊。”
“我說的是實話!”溫懷民咬牙。
“行啊,那我問你,當初是不是你出軌在先?”賀夫人不緊不慢,做了多年當家主母,她端起架子時,也是氣勢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