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都安排好了,夫人早上接受了治療,現在情緒應該已經穩定點了。”凌風說道,時刻留意厲時謹的神情。
見男人寡淡俊龐沒什么特別反應,凌風心底不由得多了幾分猶疑。
兩人穿過長廊來到一間療養房間前,厲時謹朝凌風道:“你在外面等著。”
“可是二少爺——”凌風似乎有些擔心,卻被厲時謹拒絕。
“無妨,我一個人進去就行。”
凌風還想說些什么,卻在厲時謹的目光下低下頭,不再多話了。
厲時謹推門進入。
療養房內,一切陳設以單一白色調為主,被風卷起的紗幔前,一位婦人靜靜坐在輪椅上。
婦人背對著房門方向,看不到她此時臉上的神情。
厲時謹走去,終于,輪椅上的人注意到來人,朝聲源看去。
婦人有著姣好的容貌,白凈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歲月蹉跎過的痕跡,反倒是更添風韻淡然。她穿的單薄,只是膝蓋上蓋了一條毛毯。
這就是厲時謹的親生母親,被厲霖親自送進療養院的二夫人。
“母親,我來看你了。”厲時謹走到婦人面前,緩緩蹲下身,將自己擺在最低位置,視線能夠和婦人齊平。
被喚作母親的二夫人擰了下眉心,眉眼中透出幾分若有所思。
慢慢地,她似乎從厲時謹臉上看出了幾分過往的影子。
二夫人這些年的精神狀態時好時壞,情緒穩定的時候能夠認出厲時謹是她兒子,但一旦惡化起來,可是連親生兒子都會打的地步。
“時謹,是你。”二夫人認出面前的男人。
雖然和厲霖有著七八分相似的面龐,但眉眼卻實打實遺傳了二夫人,比起厲霖少了幾分算計,倒是多了些平易近人。
“是我。”厲時謹回答,主動將臉朝二夫人伸出的手靠去。
溫熱的觸感讓二夫人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
“真的是你,時謹,我的兒子。”二夫人驀地紅了眼眶,雙手撫摸著厲時謹的臉,不管撫摸過多少次都不足夠。
貪婪的、留戀的、撫摸過一遍又一遍......
厲時謹從植物人狀態恢復后他來過療養院一次,但那時候二夫人情緒失控,根本忘記他這個兒子的存在,甚至還對他動手。
再次來看她,沒想到今天自己的母親認出了他。
被厲霖送進療養院已經快二十多年,二夫人每天唯一能夠寄托的就是看向窗外,心底期待自己的兒子能夠來看自己。
現在厲時謹出現在面前,二夫人欣喜過往,拉著男人的手說了很多話。
聽療養院的人說,二夫人最近情緒不太好,但在厲時謹的照顧下,二夫人還喝下了最不喜歡的湯藥。
落地窗前,厲時謹蹲在母親面前,二夫人問起厲時謹有沒有心儀的女孩子。
之前和盛清在一起,厲時謹也曾將盛清帶過來見過母親,但二夫人并不太喜歡盛清,甚至還轟她走,厲時謹也就沒再帶過來過。
兩年了,這還是二夫人第一次主動詢問他的感情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