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眼神帶著陰鷙。
“你的意思是，不讓我帶寒王妃進宮治療母后了？”
北涼寒漱著口，毫不掩飾地將水吐進玉壇中，這才正眼看太子。
“太子殿下，不是我不讓。是王妃能力有限，”北涼寒冷著臉，比太子還會甩臉子，“還是同樣的話，太子要真的擔心皇后，沒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端看你，舍不舍得。”
不管是跳大神，還是掐人中。太子都不想選。
前者是迷信，太子不想要皇帝對他失望。后者是皇后受苦，他更想讓南蘊進去給皇后侍疾，讓皇后出了心中這口惡氣。
而且，他親自來請南蘊，也能展現他的孝心。
可是這一切，都建立在南蘊能去的基礎上。
太子萬萬沒想到，阻礙他的人，會是最討厭南蘊的北涼寒！
“五弟，我沒想到你這么沒有人情味。”太子意味深長地看著北涼寒，“就算我母后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她好歹是皇后，是嫡母。你不敬嫡母，真是不應該啊。”
北涼寒勾起一抹冷笑。
身上穿著的黑金玄袍，襯得他氣勢高挺，整個人如暗夜之王般。
“人敬我三分，我敬人七分。皇后對我做的事情，我想太子應該去查查，才知道我這為何這么做了。”
太子表情陰翳。
“對了，”北涼寒擦肩而過時，突然停下來，“你單獨去請南蘊更沒用，她上次被刺殺還記在心里，應該是不會答應你的請求了。”
說完，北涼寒并不停留，離開了臥室。
留下太子一個人站在原地，臉色忽白忽青。
東宮。
柳素素才從皇后那里回來，皇后已經醒了，就是精神不太穩定。
但是柳素素也被折騰的不輕，心里不爽，就等著太子把南蘊帶進宮，自己好出出氣。
結果，才到宮門口就看到了太子。
柳素素臉上一喜，“太子殿下~”
“你不是去找寒王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太子聞言，原本還算平靜的臉龐突然扭曲起來，不顧周圍有人，直接打了柳素素一巴掌。
“賤人！”
“啊！”柳素素驚叫著捂住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太子，“太子殿下，你為什么要打我！”
這么多年了，自從南蘊中毒變成了丑女，她一直是受人追捧的，從來沒經歷過這些事。
“你很關心寒王？”太子眼睛布滿血絲，看著嚇人極了。手掌鉗制住柳素素的臉，用力捏著。
柳素素被嚇住了，聲音帶著哭腔。
“沒有，我只是想問寒王妃進宮了嗎？我已經嫁給您了，怎么會去關心寒王，您才是我的天啦！”
太子眼睛瞇起來，打量著柳素素可憐的面容。
若是從前，他開始追求柳素素的時候，的確也被她善良的性子騙過。可現在，相處了幾年，他后宮一直沒有子嗣后，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像平時表現的那樣。
對柳素素也就漸漸失去了興趣，要不是柳家有用，這個女人也算是長臉……哼！
太子松開手，柳素素兩邊的臉頰出現紅痕，左臉還有巴掌印，一看太子就用了力的。
“少在本太子面前耍花招，你最好別在宮里想著別的人，要是讓我發現了你背叛我……”太子威脅道，眼睛黑黝黝的。
柳素素連連點頭，不敢動作。
“哼！”
“我真是后悔娶了你這個女人，無知沒腦子！你連南蘊半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太子恨恨地說完，厭惡地望了柳素素一眼。
就是這樣的眼神，讓柳素素徹底奔潰。
“王爺，”
柳素素捂住胸口，開始大口呼氣，有種瀕臨死亡、尋找水的魚的感覺。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蓮花擔心地扶著她。
柳素素手臂搭在蓮花手上，用力地掐著。
蓮花紅了眼，身子發抖，但是不敢扔下柳素素離開。
“他們都欺負我……”柳素素眼底流轉著瘋狂和恨意，“我絕不會放過他們！”
想著剛剛太子離開的方向，柳素素松開蓮花，冷靜地吩咐道：“你去看看，太子現在去哪兒了？”
“是……小姐。”蓮花低下頭，掩住眼中的淚，捂著掐紅的手臂下去了。
很快，柳素素在寢宮，用玉容膏擦臉時，蓮花就回來了。
“小姐，太子坐上馬車出宮了，去的方向是，是柳家。”蓮花臉上帶著焦慮，還有些許畏懼。
“我家？”柳素素皺眉，“太子去找我的父親嗎？”
最近也沒什么大事，而且太子為了避嫌，很少會直接去柳府。
蓮花的態度也有些奇怪……柳素素眼神一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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