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不到戌時，大殿內外喜氣洋洋。
大殿四面空曠，能觀賞到不同方位的鮮花，欣賞月色，別有一番趣味。
角落還有樂姬在彈琴奏樂，舞姬在中間跳舞，更增添了雅趣的氛圍。
南蘊看的是津津有味。
這樣的古風古趣，她在現代都沒怎么見過，原主記憶里也十分匱乏。現在有機會看個盡興，自己怎么會放過。
她直勾勾地望著場地中間的時候，北涼寒不時的側頭望著她。
這個女人，在大殿上還不知道收斂。
舞姬有什么好看的？
有他好看嗎？
北涼寒氣悶地喝了口酒，神色陰沉。
柳素素看著心里不是滋味，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再也忍不住了，出了大殿。
片刻后，一名小宮女低著頭走進來，在北涼寒生病低語著。
南蘊好奇地看了眼。
北涼寒皺了皺眉，但很快就恢復了，神色如常地起身跟著這個小丫鬟走了。
大殿上，有些人注意到了，但沒有在意。
南蘊自己更是坦然自若地吃著東西。
不理會周圍垂涎、羨慕、貪婪、鄙夷的目光，猶如木棉，堅強地扎根在自己的位置上，吸取營養。
她還沒來得及品嘗新上來的糕點，紀要有個小宮女跑了過來。
尖下巴，雙眼皮，有點像葫蘆娃里的蛇精，長得挺不錯的。
“王妃。”小宮女眼神飄忽，好像在戒備周圍。
南蘊放下手中的果酒，“你找我有事嗎？”
小宮女臉色嚴肅，“是。王妃，我來是告訴你一件事……”
說著，小宮女湊近，低聲將事情告訴了南蘊。
南蘊挑眉，“你怎么知道？你親眼看到的？”
小宮女連忙點頭，“是啊，奴婢親眼所見。知道后就連忙告訴王妃您了，您趕快跟我過去阻止吧！”
這小宮女，看樣子比自己還急迫。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寒王妃，自己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呢。
“我和你非親非故，你為什么要幫我？”南蘊嘴角勾起笑容。
“我，”小宮女眼神躲閃，“奴婢只是見不得這種事情，我告訴王妃了，王妃不要出賣我。”
倒是鎮定，知道隨機應變。
南蘊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子，“那行吧，你帶我過去看看。”
她去看看，這些人又要演什么戲！
小宮女松了口氣，連忙帶著南蘊走了。
路七拐八彎，很快就到了小宮女說的目的地。
是偌大皇宮其中的小花園，湖中間有個亭子，周圍都是牡丹花。
在宮燈的照耀下，不僅不失色彩，反而更顯華麗。
但夜深露重，這華麗上多了些柔弱和憐愛。
就像……亭中間的人一樣。
南蘊夜間的視力也很好，隔著老遠都看清楚了亭里的人。
正是北涼寒和柳素素。
放眼看過去，四周宮燈微弱，只有亭中兩個人兒相互依偎。黑夜中還不時的傳來抽泣聲，伴隨著風的呼嘯聲……呃，有點驚悚了。
南蘊回想著從前。
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了，三年里的每個月，柳素素都會若有似無的找機會，讓她看到他們兩人是有多恩愛。
所以南蘊對這種場景已經免疫了。
越來越近了，南蘊已經聽得到柳素素哀哀的控訴聲。
“寒哥哥，你真的不愛素素了嗎？你好傷素素的心。”
“你說過的，不論我是否嫁給太子，你都會等我的……可你現在，卻去保護別的女人，你將我至于何地？我的心一直都是寒哥哥你的啊！”
南蘊打了個寒顫，這嬌滴滴的聲音，也就北涼寒受得了。
之前還叫“寒”，現在心虛撒嬌就來猛地，叫“寒哥哥”了。
南蘊瞇著眼想要看仔細些。
但兩人都背對著自己，倒是什么都看不見了。
也不知道，北涼寒現在是個什么表情。
“素素，”北涼寒聲音如月色般寒涼，“你現在是太子妃了，我不好在皇宮這樣相見了。”
可能是因為震驚，柳素素的頭抬起仰望著北涼寒。
“寒哥哥，”柳素素哀婉凄涼，“你從前不是這樣的。我阻止你的時候，你還說沒關系會保護我……為什么現在一切都變了？”
“是因為南蘊嗎？你真的愛上她了？”
南蘊在暗處翻了個白眼。
笑話，北涼寒自己認為，跟她的家族可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怎么會愛上仇人的女兒？
果然，下一秒北涼寒嚴肅的聲音就響起了。
“沒有！”北涼寒擲地有聲，“不是因為她。”
柳素素聲音放緩了，柔聲問道：“那是為什么？”
半晌。
北涼寒才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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