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是一張過分完美的臉,如同鬼斧神削般的線條,那雙黑眸帶著冰冷的寒意,只是隨意掃視周圍,都能讓在場的人為之膽寒。
“太子,你恐怕不能參與軍務。”
平淡的一句話落在眾人的耳中,他們才恍然回過神。
“你……”太子咽了咽口水,身子害怕地向后倒退了幾步,“五弟你是什么時候醒的?”
北涼寒身著玄黑的長袍,如果不是南蘊今天早上給他傷口上藥,就憑他這淡然的模樣,還以為從未受過傷。
“都是王妃能力出眾,我在早上的時候才醒過來。”北涼寒深深地看了眼南蘊。
太子勉強的笑了笑,掩下眼底的惡意。
“五弟,你受傷這么重,要不然還是再多休息下?”太子建議著,“這軍務費神,我幫你處理,不然父皇會怪罪我的。”
太子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因為在來之前,他就讓自己的人準備好,只等他到了第三軍營,就找個機會在朝堂上,向皇上請示,將第三軍營的軍符和軍務,都交給他代為處理。
雖說是代為,但久了,到底是誰的東西,又怎么說的清楚呢?
太子底下的人都不是吃素的,會借著這個機會,將第三軍營里全面換洗成自己的人,帶時候,第三軍營的歸屬,就算沒有軍符,也是他的。
可現在!
太子惱怒地瞪了眼南蘊。
都是這個女人,將北涼寒救醒了,打亂了他所有計劃。
“太子放心,我只不過是小傷。再說,您沒有軍符,管理第三軍營的事宜,不太合適。等我回到皇城,如果太子您還想管理第三軍營,我會向父皇請示的。”北涼寒拒絕了,反駁的有理有據。
“你要回去?!”太子瞪大眼睛。
接觸到北涼寒皺起的眉頭,以及那犀利的眼神,太子連忙補救。
“啊,不是,我是說……五弟的傷口是惡化,需要回去治療嗎?”
北涼寒搖搖頭,“第三軍營出現了這么多事情,我應該回去向父皇稟告。而且,換糧草的幕后主使還沒抓出來,還不知道其他軍營會不會有類似的事情,這些都需要去查。”
在場聽到的士兵,都敬仰地望著身處太陽的光輝中的戰神。
他是那么高大,那么憐憫。
他善待出生入死的士兵,在乎他們的利益。
還有比戰神更在乎他們的人嗎?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他們口口相傳,將北涼寒的身姿描述的高大偉岸,將他的品質表述的堅韌如竹。
北涼國有此戰神,何怕守不住自己的家園!
太子有些心虛,沒有多言,關心了北涼寒幾句,就灰溜溜地帶著念念不舍的柳素素離開了。
南蘊驚奇地看著北涼寒的側臉。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北涼寒側過頭,不解地問,“怎么了?”
南蘊搖搖頭。
心中卻在嘀咕,這太子怎么回事,北涼寒短短兩句后就讓他后怕了?自己和他們舌戰群儒,結果北涼寒一下子就解決了。
這種差別,還真是讓人不爽啊。
北涼寒醒后,直接召見了他的幾個幕僚,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融會貫通了遍。
然后才叫來了顧沛,表示他要回皇宮,并且帶上梁河,希望顧沛的護送。
“王爺放心!我奉皇上的命令,定會保護您的安全!”
顧沛這個人,這輩子沒有屈服過幾個人,而北涼寒就是少數之一。
北涼寒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顧隊長了。”
到了下午,馬車準備好了,太子跟著北涼寒他們一起走了。
……
大殿上。
皇帝心不在焉地坐在龍椅上,等著有事秉奏的人出來。
“臣有事要稟。”
一個身穿深紅色官府的中年男人走出來,他眼角帶著些魚尾紋,嘴角耷拉著,給人一種嚴肅的氣質。他是兵部侍郎,楊學真。
皇帝輕輕擺手,示意他說。
楊學真拱著拿玉牌的手,“我們都知道,寒王現在昏迷不醒。可我們和赤炎國的戰事卻從未停歇。現在寒王無法在第三軍營坐鎮,臣請皇上再選一人,以安撫軍心,管理軍務。這樣才能配合前線的人,做到補給和支援。”
皇帝眼神嚴肅起來,收起漫不經心的態度。
“你們也是這樣認為嗎?”
底下的臣子面面相覷,好半晌,才有近一半的人說是。
皇帝又望著楊學真,“既然你提出來了,想必是有心儀的人選了。說說吧,你推薦誰接任寒王的位置?”
明明是那么冷靜的聲音,卻讓楊學真背脊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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