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蘊有些驚訝。
本來從齊二舅口里知道了,還以為這智深是沖著自己來的。
但看樣子,并不是。
“哎,這可怎么好,”南蘊嘆了口氣,眼里帶著擔憂,“那溫二舅母,是不是沒得救了?這也不知道是誰,這么壞!”
北涼寒眼里帶了些笑意,知道南蘊這么做的用意。
“嗯,只能再繼續找,看有沒有神醫了。”北涼寒配合道。
南蘊可惜地搖頭,“怕是很困難。你說我要是會治療就好了,可惜,我只是個半水平的大夫,實在沒能力。”
北涼寒沒有說話,只是溫柔地拍了拍南蘊的頭,帶著寬慰之意。
齊家人看兩人這么恩愛,心里也帶著祝福。
外面的流言是真不能信呀!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看來還是要去外面多走動,將這流言給打散了。
至于北涼寒和南蘊擔心的事情,他們也可以多幫忙打聽打聽。
齊家人這么想著,就將這件事說出來了。
“謝謝舅舅、舅母們,”南蘊高興地抓著他們的手,“王爺為了這件事,忙的夜不能寢。其他還就算了,這件事是皇上交代的,王爺只能盡心而為。”
“這抓壞人,還得依靠大理寺的人。王爺就是走個過場,最主要的是為了這溫二舅母找治病的大夫。興許溫二舅母有活下來的機會了,這背后的人,也就水落石出了。”
南蘊輕聲細語,悄無聲息就將話透了出去。
北涼寒不得不再一次感嘆,這就是有個賢惠聰明的妻子的好處。
背后的人知道了消息,可能會有懷疑,但不會不采取心動。
只要他們有動作,就會有破綻,軍機營的人才好從這些蛛絲馬跡中,找到突破口。
等北涼寒和南蘊告辭離開后,齊府的北面院子里。
一老道摸著胡須,看著書,悠然自得。
小道士進來,將飯菜擺上,“師父,吃飯了。”
智深點點頭,將書放好后才走過去。
小道士吃飯很快,幾口就刨了一碗,被智深敲了一筷子。
“細嚼慢咽。”
小道士只得放緩速度,偷偷看了眼智深。
“師父,你不常說,救人如救火嗎?為什么那個人來找我們幫忙,我們不去?”小道士不解的問道。
智深笑了笑,“你小子倒是學的好,之前讓你看的那本書看完了嗎?那可都是道家的精華。”
小道士眼睛一閃,避而不答,只含糊道:“快了快了。”
智深笑著搖頭,“書要抓緊看,路要慢慢走。讀萬遍書不如行萬里路,這路走的急了,是看不到沿路的風景的。”
智深的聲音有些悠遠,綿長。
聽得小道士一愣一愣的。
小道士心里犯嘀咕,他師傅又高深莫測了。
他不知道,有什么話不能直說,非得拐十萬八千里。他還只是個七歲還沒滿的小孩子呀!
智深似乎看到小道士撇嘴的樣子,又是一筷子敲了去。
“你不懂就多琢磨。好了,專心吃飯,吃完飯去做功課吧!”
小道士連忙點頭,埋頭于碗里。
智深吃過飯,坐到窗邊,看著外面的景色,竹葉交錯的沙沙聲,閉上了眼睛。
“還不是時候……”
寒王府里,南蘊回去后,就將準備了幾天的藥材融合,熬制成藥膏,藥貼就做好了一大半。
“小姐,這黑乎乎的,能行嗎?”蘇綠捂著鼻子。
藥貼的味道實在不好聞。
南蘊笑了,“當然,什么藥貼不是這個顏色?”
只不過,藥貼最多流行于中下階層,是干活苦勞力的專選。
其原因就是,藥貼味道太大了。
大部分做官的,要經常出去走動,就會貼這個東西。免得叫人嫌棄。
但南蘊是從未來來的,對于藥貼根本沒有這些人這么多想法。
站在自己學醫的角度來看定國公的病,用藥貼,比吃一萬副藥還有用。藥貼還能和針灸很好的融合,更好的發揮藥效,從而刺激頸部神經。
定國公現在還不能動,南蘊就知道這并不是單純的落枕,更可能的,是神經衰弱或者被禁錮在一個地方不能動了。
現代對于神經學的研究,都十分有限,不能完全發掘身體各個信號輸出。
更別提在這個戰爭古代了,沒有儀器、藥劑、醫學團隊,只靠南蘊和她的研究室里的東西,十分有限。
而且東西是越用越少的,南蘊不能坐以待斃。
她將研究室的儀器和這個時代的藥材結合,才能源源不斷。
“也是。只希望他們能看到小姐的好,多為小姐想想。”蘇綠就是心疼自己的小姐,大半夜還要做這么多事情。
蘇綠嘆了口氣,認命的和南蘊努力到了后半夜,才將所有藥準備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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