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葉匆匆忙忙地走到一條狹窄的小巷子。
昨夜,柳素素回到寢宮后,喝了促懷孕的藥,就讓荷葉出來接人了。
這是長白師兄給她傳的簡訊,他需要一個好身份進宮。
柳素素也想多個幫手,就叫荷葉來幫這件事了。
巷子很長,一眼望不到底。
因為墻面高,路又窄,顯得潮濕陰森。
看著身邊經過、帶著打量目光的婦女,荷葉皺了皺眉。
她已經穿的足夠平凡了,卻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希望見到長白師兄后,他不要怪罪。
奇怪八繞,走了近半個時辰,終于在偏離市區的地方找到長白師兄所說的房子。
那房子半磚半土砌成的,外面臟的掉渣。
要不是為了接長白師兄,荷葉也不會來這里。
“叩叩叩——”
荷葉有節奏的敲著,過了幾息,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一名穿著短襟,農家干活的打扮的男子出現在荷葉面前。他臉色有些蒼白,面容昳麗,比之女子還要陰柔漂亮。
如果說北涼寒是陽剛的英俊,那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憔悴破碎的美。
荷葉一時間看呆了。
男子蹙了蹙眉,很不喜歡荷葉的視線。
荷葉連忙低下頭,“白大夫,請現在就跟我走吧。”
長白進宮,不能以自己的名字進去,因為鬼醫名號太盛了,會被別人知曉。
所以柳素素將他弄進皇宮時,順便給他換了個名字,白鋅。
是一個貧窮的大夫,偶爾侍弄莊稼過活。
這次能進宮,還是因為太子后宮久不孕,在外找醫術高超的大夫。柳素素借此機會,讓長白以民間大夫的身份進去。
現在應該叫白鋅,白大夫。
白鋅冷淡地應了聲,轉身回去拿自己的藥箱。
沒人看到,屋子的床底下,有一堆熟悉的衣服和胡子。
南蘊起了個大早,坐在樹下發呆。
王府在她的規矩的制定下,井井有條地運行著。她只用每個月查兩次賬,處理一些管家不能做的決定就行。
而她的嫁妝和酒樓,有信任的家生子在打理,她更是只用一季度或者一年去看一次就成了。
因此,南蘊現在很是悠閑,心里的思緒就不由得亂涌。
突然這時,樹上傳來些許動靜。
南蘊皺著眉抬頭,就看到一團小東西正直直墜落下來。
她眼尖的發現,是一只才長毛的雛鳥。
南蘊連忙起身彎腰,伸手去接住。
因為她腰身柔軟,以驚人的弧度,去接住小鳥,整個人成“l”形。
“小姐!”蘇綠端著糕點和茶,擔憂地跑過來,“小姐你沒事吧?”
南蘊搖搖頭,慢慢直起腰身,看著手里一小團,瑟瑟發抖的鳥兒,心里有些柔軟。
說實話,才長毛還沒有長完全的狀態,它其實并不可愛,反而有些丑。掉在南蘊的手上,也是用它那小嘴戳戳戳,似乎是餓了。
“呀!是小鳥!”蘇綠驚訝的看著,“小姐,你看它羽毛上還有水,應該是昨晚露水太重了,打濕了。它難道是從樹上掉下來的?我怎么從來沒在院子里聽到鳥兒的聲音啊?”
蘇綠像個好奇寶寶,一句接著一句。
南蘊用小拇指,輕輕在雛鳥的頭頂上摸了摸,嘴角露出笑容,“不知道,應該是從鳥窩掉下來的,等會兒上去找找,將它送回去。”
蘇綠乖巧地點頭,看著雛鳥一直在點南蘊的手,不由得道:“小姐,我看它好像有點餓了,要不要給它找點東西吃。”
“好啊,今天廚房不是給軒墨做了羊奶嗎?你讓軒墨勻出來一小口就行了,鳥兒還小,胃口不大。”
說不準,南軒墨還想來看小鳥呢!
南蘊說完,就帶著雛鳥回了室內,將它放在柔軟的手帕上。
沒過一會兒,南軒墨和蘇綠就一起過來了。
“娘親。”南軒墨聲音奶呼呼的,看到雛鳥,眼睛瞬間亮了,“娘親,這是什么鳥啊?看著有點丑萌丑萌的。”
南蘊被南軒墨的形容笑到了。
“哈哈哈,是有些丑,它羽毛還沒完全長出來。”
“我看它頸部和背部呈鉛灰色,脖子和嘴都有點弧度……”南蘊眼神越來越嚴肅,最后像看稀世珍寶一般,“它是朱鹮,特別珍貴,沒想到居然在我院子樹上的窩出生。”
要知道,在現代,朱鹮可是瀕危鳥類,成鳥特別大氣漂亮,體態秀美典雅,行動端莊大方。由于朱鹮性格溫順,民間都把它看做祥瑞,它也就有“吉祥之鳥”的稱號。
南軒墨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正在喝奶的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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