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鋅垂下的眼眸微微動了動,動作有些僵硬。
王太醫連忙道:“哎喲,寒王妃就是有遠見。那你肯定知道這不是我做的對不對?”
他期待地看著南蘊,像只乖巧的犬只。
南蘊嘴角微微勾起,“自然,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是你們兩人!”
“王妃太英明了,我就知道不是……”王太醫的笑容僵住,“什么?!”
“你到底會不會醫術?我身上根本沒這熏香的味道,反而白副院首的身上更濃烈!”王太醫吹胡子瞪眼,認定南蘊就是個半吊子水平,剛才的話都是為了詐人的。
皇帝也愣住了,“蘊兒,你沒弄錯吧?”
所有人都覺得只有一個,怎么在南蘊這里,變成了兩個呢?
“父皇,且聽我慢慢告訴你緣由。”南蘊背著手,猶如傳教的夫子,臉上寫滿了自信。
王太醫冷哼了聲。
“王太醫覺得自己身上沒有味道,所以你肯定不是,對不對?”南蘊反問道。
“那是當然!”王太醫挺胸,“你都說了,這東西要和天瑾花的味道融合,才能有作用。我身上都沒味道,怎么可能是我。”
“這就是問題所在,這就是證據啊!”南蘊手一拍,活潑道。
“你!”王太醫怒氣沖沖,“寒王爺,你管管你的王妃,你聽她說的是人話嗎?”
北涼寒本來笑著的表情落下,冷意落在了王太醫的身上。
王太醫打了個抖,嘴里還嘀咕著偏心偏寵。
南蘊笑著道:“王太醫覺得我是半吊子,連這兩種藥性都說出來了,難道還不知道他們融合后會怎么樣嗎?”
王太醫心中發緊,難道南蘊真的知道?
不,不可能。
這個發現,可是醫書中都沒寫過的。
他不認為南蘊會知道,這還是他從前偶然間得知的。
“這兩個香味混合,會慢慢沖散玉髓香的味道,只留下淡淡的肥皂香。你們聞聞王太醫的衣服,是不是感覺像是剛洗的?”
吳公公恍然大悟,“對啊!雜家上次還以為王太醫又換衣服了,還感嘆著王太醫衣服怎么都長的差不多的樣子。原來是根本就沒換!”
“當然了,這香染在衣服上可不容易,他一件衣服至少要穿五天,才能把衣服上的味道完全揮發掉。我想,穿了五天的衣服,就算是表明沒有味道,內里也會有污漬吧?”
南蘊這話出來,大家都朝著王太醫身上仔細搜索。
還真的發現了幾處污漬,這一看就是有兩天了。
“然后你們再看白副院首,他身上的衣服雖然是玉髓香的味道,但卻是劣質的玉髓香。”南蘊其實想說是盜版玉髓香,但是又怕他們聽不懂。
“劣質?”一個專門管理香爐的宮女疑惑道。
“就是配方不完整。”南蘊提示了下。
宮女眼睛亮了,“是了,寒王妃懂得真多。我就說怎么聞著白副院首衣服上的味道有些不同呢!”
劣質的玉髓香,配方不對,里面的配料也不對,缺少關鍵的藥材,怎么能和天瑾花發揮呢?
“這是王太醫故意的,想嫁禍給白副院首吧?”南蘊挑眉。
王太醫咬牙,“我沒有,王妃不要胡說!”
“你不承認沒關系,我們可以慢慢試,給我兩個時辰,我自然可以完全展現你的作案過程。還能重現這衣服味道消散后的樣子,怎么樣?”
“只不過,王太醫你的承認也不重要了。”南蘊看向皇帝,“父皇,直接去王太醫家中搜,肯定還能發現蛛絲馬跡,說不準還能找到他背后的人。”
王太醫的眼睛似乎淬了毒,“寒王妃!”
他真是恨透了。
怎么能對他的家人下手。
他唯一在意的,就是家人。如果不是為了家人,他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
“我承認!”王太醫肩膀頹廢下來,“全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和我的家人沒關系。”
“不,不是你,還有白副院首。”南蘊搖搖頭。
皇帝皺了皺眉,“蘊兒,這王太醫都承認了,而且你也說這是王太醫陷害白副院首的手段啊。”
白鋅在旁邊嘆了口氣,“王妃,你是不是對我的誤解太深了?如果你還是為之前雪城的事情……”
南蘊做了個打住的手勢,表情冷然,“當然不是因為這個,而是你和王太醫做的太刻意了。”
北涼寒都好奇地看著南蘊。
他也懷疑白鋅,但沒有證據,他很想知道南蘊是怎么想的。
“你們聽過狼人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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