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將石頭撿起來，嘴中念叨著：“你這孩子，怎么把石頭放在身上呢？不硌得慌嗎？”
“這是昨天我看到有個姐姐丟掉的，我覺得上面的花紋很好看，所以才帶回來的。”北涼歲認真的解釋著，“娘親你看，這個圖案是不是很可愛？”
馬氏沒當回事，敷衍地點頭，“是是是，這小昆蟲刻的像是真的一樣。不過這小蟲看著可不可愛，娘親讓人放在里梳妝臺上了。”
南蘊神情微動，探頭仔細地看著。
那雨花石原本光潔的石面，上面刻著根本不是昆蟲，而是盅蟲。
她心中大驚，不動聲色地朝馬氏討要這雨花石。
“三皇嬸，我挺喜歡這石頭的，不知道小歲是看誰撿的？”
馬氏是將南蘊當做救命恩人的，一塊石頭而已，小歲應該也不需要。
“王妃喜歡就直接給你吧！”馬氏笑著遞了過去，“那晚太過于混亂了，還不知道小歲時在什么時候撿起來的，我也沒注意到。”
馬氏是覺得北涼歲雖然十三四了，但智商還只有七歲的樣子，應該是記不住那宮女的特征，所以就直接代北涼歲回答了。
北涼歲嘟著嘴，不開心，“我知道呀，娘親為什么不讓我說？”
馬氏有些驚訝，“你記得？”
北涼歲矜持地點點頭，“我當然記得啦！”
“那個姐姐喜歡站在太子妃娘娘身邊，穿著淡綠色的衣服，頭上帶著粉色的頭花，我還知道那朵頭花我也有朵一樣的，就是夏天的時候娘親給我買的那朵。”
南蘊在北涼歲話音落下時，腦子里就浮現了一個人的臉。
荷葉。
這是柳素素的貼身宮女，代替了蓮花的位置。
而荷葉卻擁有帶著清晰的盅蟲印記的雨花石，這代表什么都不用說。
南蘊更高興的事，北涼歲真的很清醒，說話的邏輯思維又清楚，她的神經壓迫應該不深。
“王妃你說的對，就算我女兒治不好又怎么樣？她這么聰明，只是有時候會不記得一些事情，她學習能力又強，我還有什么好害怕的？”馬氏憐愛地摸了摸北涼歲的頭發。
南蘊安慰地拍了拍馬氏的肩膀，“不僅如此，我會治好小歲，她的未來還有很長呢。”
馬氏臉上帶著喜悅和激動。
南蘊將那石頭收好，打算回去告訴北涼寒。
現在，她需要做的，是治好北涼歲這個小可愛。
第二次，在醫用器材準備完備的情況下檢查，南蘊讓馬氏出去后，給北涼歲打了麻藥，然后拿出研究室的ct機，給北涼歲的頭部拍了個片。
北涼歲頭部情況還是老樣子。
那淤血的地方不大，但和腦補神經離得有些近。
可能正是這樣，才會讓北涼歲一直停在七八歲的年紀。
通常淤血壓迫腦神經，多是肢體出現歪斜、肢體麻木或者身體肌張力過高，以及一些偏癱的風險。
而北涼歲這種情況，還是比較少見的。
南蘊都覺得神奇，六年多的時間了，沒有擴散或者惡劣，像是剛發生的般。
她給睡眠中的北涼歲注射了藥劑，再從研究室里拿出幾瓶藥，把包裝撕掉。
南蘊打算將這裝藥的棕色玻璃瓶子直接給他們，不為別的，就怕失了藥性，得不償失。
再說她也在自己做玻璃，到時候直接說是自己制出來的就行了。
南蘊一切安排就緒，將房間收拾了下，就出去了。
“放心吧，這淤血不嚴重，吃些藥就好了。”南蘊看著馬氏急切的臉，不等她問，就將她最在乎的事情說了。
馬氏明顯松了口氣，但慢慢的，她眉頭又皺起來了。
“王妃……”馬氏囁嚅著嘴角。
“怎么？”南蘊不解地看著她。
“就是，這種情況不用開顱手術嗎？”馬氏小心翼翼地問，“我不想小歲開顱，腦袋切開那還能活嗎？”
南蘊眉毛微挑，這馬氏怎么突然會說開顱手術了。
這么專業的名詞，南蘊不覺得會出現在一個深宅婦人嘴里。
“三皇嬸，你為什么這么說？”南蘊裝作驚訝道，“小歲這淤血不大，這么多年沒有擴散和惡化，是個很好的現象。所以只用配合針灸和藥物，堅持一個月，這淤血就可以化開了。”
馬氏聽到這里，只是不住地配合點頭，心里慶幸自己剛剛沒聽自己丈夫的。
“王妃呀，”馬氏走上去抓住南蘊的手，“還是你說的讓我放心。”
“你不知道，剛才我丈夫過來說，柳素素在主動幫你找鬼醫，然后呢她說中途聽說鬼醫有個徒弟對小歲的情況有解決的辦法，說是開顱手術，將淤血引出來就行了……我一聽著不是鬧著玩嗎？那可是在腦子上開刀，我直接回絕了，讓你三皇叔回書房了。”
南蘊皺了皺眉，鬼醫的徒弟？
怎么這么巧，那年輕的太醫說她需要找鬼醫，這柳素素就找到了鬼醫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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