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溫玖和君瀾在一起的180天紀念日。
“這有什么好過的。”男人剛剛從床上起來，只穿著內褲，斜倚在門邊看她拿蛋糕點蠟燭。
剛剛還說自己腿軟，拒絕了再來一次。現在蛋糕送到了，倒是比誰都精神。
溫玖抽空回嘴：“半年誒，大日子，當然要紀念一下。”
君瀾失笑，走過去從背后抱住她，壓低聲線引誘她：“別忙了，先陪我洗澡。”
溫玖警惕道：“別想！我等會要煎牛排，你要沒事做去把床單換了。”
倒是會使喚人。
君瀾掰過她的臉，硬是在她嘴唇上親了一下，問道：“你想要什么禮物？”
溫玖一臉困惑：“什么什么禮物？”
君瀾沖著那蛋糕點了點下巴：“180天的禮物。”
一個月的時候，他送了溫玖一個包。100天的時候，他送了溫玖一條鉆石項鏈。現在180天了，時間又長了些，君瀾覺得自己應該送點更貴的。
“給你買輛車吧。”他做了決定：“你這幾天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挑中了，拿我的卡去提車。”
溫玖不想要車，她想要點別的。
“我……”她有些羞澀，但還是充滿希望地問道：“我能有個不一樣的備注嗎？”
在一起這么久了，她在君瀾的手機里還是叫做“助理溫玖”，和司機小王沒有任何區別。
作為女朋友，括號——自封的，溫玖認為自己可以有個更顯親密的稱呼。
君瀾萬萬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思索片刻，回答：“瑪莎拉蒂怎么樣，我記得有款車型蠻適合女生的。”
“君瀾！”溫玖氣急，拖長聲音撒嬌：“改個備注改個備注嘛~~~”
“在公司呢。”他隨口找理由：“別人看到了影響不好。”
溫玖不樂意：“有什么影響不好的，你不就是怕被人知道嗎。”
180天紀念日也沒心情過了，她氣哼哼推開君瀾，坐在餐桌前，有一下沒一下撥弄著打火機。
火光明明滅滅，君瀾覺得她可能會一把火把自己的房子燒了。
他懶懶開口：“改備注不太方便，我已經習慣了你這個名字——”
頓了頓，繼續道：“你的手機有緊急聯系人嗎？”
溫玖沒跟上他的腦回路，還在生氣：“有，110！”
君瀾輕笑一聲。
“改成我。”他從溫玖手里抽出打火機：“這樣你有什么事，我第一時間就能知道。”
溫玖沒好氣：“知道有什么用，君總日理萬機，哪有空接‘助理溫玖’的電話。”
“會接的。”君瀾承諾：“一定會接的，不管我在哪里，在做什么事，只要是你的電話我都會接的。”
……
“嘩啦”一聲，微涼的水浸透溫玖全身，她體內的燥熱終于消退了些，混沌的大腦也漸漸清醒，掙扎著要從浴缸里爬出來。
好多水……
好窒息……
一只手按住她的腦袋，逼得她又沉下去，熟悉的男聲透著壓抑不住的怒氣，低吼道：“別亂動！”
那只手很大、很涼，溫玖雙臉發燙，不自覺地在對方手掌上輕蹭。
她簡直不知道自己有多美。
黑色的頭發像海藻一樣鋪開，貼在瓷白的肌膚上。黑與白碰撞出一股妖異的視覺沖擊，像海妖一樣勾引人陷落。
君瀾不受控地勾住她的下巴，把她整個人拖出水面，彎腰吻住那抹紅唇。
“唔……”
溫玖不自覺地纏了上去，她此時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四肢并用抱住面前之人，努力汲取他身上的涼意。
浴室的溫度節節攀升，就在君瀾幾乎快要把持不住時，套房的門被敲響。
他瞬間恢復理智。
將溫玖推開，用浴巾裹住丟到床上，他把門拉開。
一個30歲多歲的女人站在門口，見君瀾純黑色的西裝上濡濕一片，并未說什么，只是挑眉問道：“會場的記者都在等著，還有空下樓嗎？”
“沒空。”
君瀾直截了當地拒絕，反問道：“醫生呢？”
那女人故作驚訝：“君總可真是正人君子，都這樣了還叫什么醫生？還是說，你不行？”
君瀾皺起眉。
女人笑起來：“好了好了，已經到樓下了，大概五分鐘就上來了。”
說著，她視線下移，看著某個位置促狹道：“五分鐘，君總抓緊時間把里面收拾一下，別弄其他的了，我怕時間不夠。”
“黃子茵。”
君瀾壓低聲線，語氣里透著威脅之意：“你要是沒事做，就去把你的廢物弟弟處理了。”
那女人——也就是黃子茵聳聳肩，不在意道：“君總既然已經幫我把人廢掉了，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她突然笑起來，湊近君瀾，說道：“本來只想從那私生子手里搶點項目的，沒想到君總為了女人，下手這么狠。你說，要是我爸爸知道他唯一的兒子成了太監，會不會立刻氣死？”
君瀾語氣平靜無波：“那我就提前恭喜黃大小姐，順理成章繼承希德了。”
黃子茵撇撇嘴，直說他無聊透頂。君瀾不愿和她浪費時間，等到醫生來了后，毫不留情把大門關上，阻隔一切窺探的視線。
床上的溫玖已是滿頭大汗，嘴里不清不楚地哼著，也不知道在叫誰。
趁著醫生準備藥物的時候，君瀾心里一動，湊過去問道：“你想要誰？”
“要……要……”
長時間的灼熱讓溫玖意識不清，她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也認不出面前是誰，只有身體叫囂著渴望。
君瀾握住她的手。
跟粘人的貓兒一樣，溫玖感受到了涼意，順著那只手又纏了上來。
君瀾坐到床邊，把她上半身抱到懷中，一下一下地捏著她的后脖頸，又問了一遍：“你要誰？”
“不……不知道……”
溫玖太難受了，她不明白這個人為什么一定要問清楚。
“誰……誰都好……”
誰都好？
剛剛還帶著笑意的嘴角立刻撇下去，君瀾毫不留情把人推回被子里。
恰好醫生已經配好了藥，他把床邊的位置留出來，一眼看到了滾落在地上的溫玖手機。
從在地庫撿到她時，她就緊緊攥著這個手機，就好像攥住了救命符一般。
君瀾撿起來。
鎖屏界面是很普通的藍天白云，好幾條未讀消息掛在屏幕上，君瀾沒有在意。
正當他想把手機放到床頭柜上時，一則“段隊長”的電話打了過來。
他瞥了溫玖一眼，醫生正在往她手背上推針，輕微的刺痛感讓人感到不安，她難耐地輕哼著，跟奶貓似的。
君瀾按下了接聽鍵。